“是这个人吗?”
从警方戒入,餐厅就被封锁和搜查。这家餐厅员工的资料薄也被翻找了出来,里面员工的资料警员们都翻阅过。此时问话的警员就翻过其中一页,摊开面向经理。
“是他。”经理点头确认。
命行役站在一边,一低头就能看到资料薄的页面。页面右上角贴着那个叫冯财青年的照片,清清秀秀的,很年轻,从样貌看真的看不出他会杀人。
生平也很简单,前几年在培训学校学习,这两年才出来工作,第一份工作是在动物园做驯养员。因为动物园后期资金问题被裁员,这才换工作到了米其林餐厅。
从冯财在动物园工作开始,他就有驯养蟒蛇的经验,动物园的两年工作时间,也没有出现过蟒蛇伤人的案例。
怎么看,都是非常普通的一个人。
谢局长问身边的警员,“动物园那边咨询过了吗?”
警员说,“问过了,冯财的确是因为动物园经营不善才倒霉地被裁员,并不存在个人问题。”
谢局长示意警员继续,警员点头接着问经理,“平时冯财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员工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矛盾?”
经理摇头,“阿芹为人很和善,和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平时还会主动帮大家的忙,大家都当他是弟弟一般爱护,感情非常好。听说阿芹生日那天,他们还准备一块去庆祝。”
又问了经理几个问题,结束了对他的问话。
下一个被问的是死者的妻子,那个给命行役感觉很诡异的女人。从问话里,命行役几人知道了这对夫妻的名字。倒霉死掉的男人叫罗华,他妻子叫郝英。
警员:“提议来这家餐厅吃饭的是你还是你丈夫?”
郝英:“是我。”
“是一时兴起还是有什么原因?譬如结婚纪念日。”
“算是一时兴起,上个月他看到这家餐厅的宣传广告,就说要带我来吃饭。”
“上个月的事,为什么今天才做?”
“因为他工作很忙,一直没时间。今天还是他下班得早,我们才想着过来的。没想到……”
郝英说着说着,捂着嘴抽泣了起来。
一个女警员可怜她刚死了丈夫,给她递了张纸巾。
“你老公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公司上班有没有和谁不太对付?或者生活中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警员等郝英情绪稳定后才继续问下去。
郝英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摇头道,“我老公虽然脾气有时候会比较急躁,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个比较好讲话的人。工作上怎么样我不太清楚,他很少跟我说这些,不过有时候公司一些后辈也会来我们家玩耍,我想他和公司人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至于生活上……和我们邻居处不太来吧,前两月他们才吵过架。”
警员眼睛一亮,“为什么吵架?”
郝英:“隔壁住的是个年轻小伙子,每晚上都很吵,吵得我们都睡不好觉,和他沟通几次无果后,有天我老公加班回来,心情本来就不好,当场就和他吵了起来。”
又问了些问题,郝英能答的都答了,中途也哭过几次,看起来仍然有些无法接受自己丈夫离世的消息,但为了帮助警方找出凶手,一直十分配合。
一条无毒,又被拔了牙,驯养了多年的蟒蛇会杀人,怎么想都不能是巧合,经验丰富的警员一看就知道这很可能是一宗杀人案。当然,也不能否决蟒蛇或许还保留了一些兽性,可能当时死者对它做了什么,激怒了它,才让它杀了对方。
具体的结果,还是得详细调查才能下定论。
命行役四人也接受了询问,尤其是对于命行役杀死蟒蛇的经过,问得非常详细。毕竟当时现场许多客人都看到了,是他单挑打死了一条发了疯到处袭击人的蟒蛇。
“你刚刚说……你是干什么的?”警员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卖符纸,同时帮人算算命,看看风水。”命行役重复了一遍。
警员莫名地深深看了他一会,又瞥了眼吴蔚,回头望向自己的局长,这不就是神棍吗?
谢局长咳了一声,西南吴家大少爷的朋友,怎么可能是神棍,那得叫大师!
谢局长推开他,“我来问,你记录就行。”说完,转头看着命行役,“蟒蛇是因为要害被餐刀刺中才会死亡的,你学过武术?”
命行役:“跟我爷爷学过一些。”
谢局长瞅了瞅他卷起的袖子下露出来的手臂,点了点头,肌肉看起来很结实,爆发力应该不错,就是没想到表面文质彬彬的人还会功夫。
谢局长:“我们发现在蟒蛇的身上,有被什么东西灼伤的痕迹。听其他客人说,是你朝它扔了什么东西。”
命行役从衣服内掏出符纸,“是这个。”
谢局长是个见识多广的人,知道国内有不少奇能异士,也知道生活远不如眼睛所看到的那么平静。说道奇能异士,谢局长就想到了白云寺的主持,那就是个有大能的人才,对方画的护身符现在都一符难求了,听说效果显著。
他不禁认真打量了一番命行役,想从他年轻的皮相上看出点什么。命行役很镇定地接受他的检阅,谢局长蓦地一笑,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
谢局长说,“也不是我们不信你,能不能麻烦你证明一下?”
“成。”
命行役不介意和官方打好关系,爽快答应后就让众人退到半尺外,他捏着符纸往一个花瓶掷去。
那花瓶只是被符纸轻轻一碰,整个就炸裂了开来,而那符纸在花瓶炸开后已经变成了一地灰。
谢局长和在场所有警员都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向云淡风轻的命行役。
这年轻人真是大师?
这会,一个警员跑了过来,“局长,我们在蟒蛇身上发现了一个小针孔,蟒蛇似乎曾经被注射过什么东西。”
大家注意瞬间被转移。
谢局长严肃道,“带我们去看看。”
命行役几人好奇地跟了上去,这会儿蟒蛇周围围了几个采集化验的官方人员。命行役凑过去看了一眼,要不是他视力好,还真发现不了那小小的一个针口子。
谢局长见命行役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问道,“大师你有什么看法,不妨说说?”
命行役说,“有点猜测,希望局长可以让我做个实验。”
谢局长思考了几秒,允许了。
征得谢局长许可后,命行役掏出一张符纸就往那针孔上轻轻抹了一下,几秒后,符纸的上半节刹那变成了红色。
谢局长瞪圆了眼睛,“这是?”
命行役说,“应该是一种有害药剂。”
刚好,采集了针孔周边物质正在化验的专人也有了结果,连忙过来报告,“局长,我们发现这条蟒蛇被注射过一种致幻狂躁剂。或许就因为这种有害药剂,所以蟒蛇才会突然发狂伤人。”
谢局长瞄了眼命行役:“……”
真的神了,第一次听说符纸还能验毒!
采集专人不明白大家怎么忽然都不说话了。
谢局长咳嗽了一声说,“发现得很好,我们已经可以确认凶手犯案的手法,大家再接再厉。”
然后转头望着命行役,笑着搓手道,“小兄弟,你这符还有刚才那炸花瓶的符能不能给我们几张?”
身边的警员对于谢局长这一举动,傻眼了。
他们信这个真的没问题?
局长都开口了,官方的面子总得给,命行役把身上带着的符纸都给了他,顺便还赠送了谢局长一个护身符。
谢局长也没想到,今天随口的一个讨要,会在未来帮他那么多。
命行役则不知道,今天的行为会给他拉来多大一单生意。
这时候,餐厅一角一阵混乱,可以看到有几名警员慌乱地从一条走廊内跑了出来。
“局长,冯财找到了!”跑出来的其中一位警员猝然朝着他们这边方向喊了一声。
“什么!”
谢局长和命行役几人闻言,纷纷惊讶地站直了身体。
谢局长迎上去问道,“怎么回事?”
刚说话的警员指着后面道,“我们的人在仓库一个纸箱内,发现晕了的冯财。”
顺着警员手指的方向,命行役等人看到一位健硕的男警员怀中正抱着一个青年匆匆跑了出来。
从餐厅员工资料薄的照片来看,这晕倒的人是冯财无疑了。
法医就在现场,很快也闻声赶了过来给冯财做了个简单的身体检查。
谢局长等他检查完才开口,“怎么样?”
法医说,“福大命大。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但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得赶紧送去医院。”
“小周,你来安排。”谢局长听后就叫了个警员来负责送冯财去医院。
等冯财被带走后,他才示意法医继续。
法医:“伤者后脑勺有伤口,应该是重物所致,小腿裤子上有灰尘,有明显的拖拽痕迹。伤者口中有轻微的摩擦,牙缝里也有白色线状物。我的推测是,伤者被行凶者从背后偷袭,晕倒后,行凶者把他拉到了仓库,放进了箱子中,然后用某样东西塞住了伤者的嘴巴,防止伤者醒来后呼救。”
一位警员连忙掏出了一只白色的手套,“这是我们从冯财口中取下来的。”
“去验下指纹。”虽然不抱希望,谢局长还是吩咐了下去。
“能不能确定冯财晕迷的时间?”一旁的命行役突然开口问道。
法医有些疑惑命行役的身份,见谢局长点头,便说道,“可以,但不是很准确。从伤口和伤者身体各项症状来推测,大约在两小时之上。”
两小时,刚好是蟒蛇杀人的时间。
不用说,在场所有人瞬间懂了。
之前舞台上的“冯财”其实并不是他本人,很可能是伤害冯财的人假扮的。
命行役估计,那个行凶者应该长得很像冯财,尤其是眼睛部分,因为上半张脸像,对方才会上舞台时特意戴了口罩,为的就是混淆视听。这样一来,训练员被掉包,也就没人会想得到。
命行役能想到的,警方的人也能想到。谢局长让人把郝英和餐厅的经理都带了过来,首先询问经理,“冯财平时有戴口罩的习惯吗?”
经理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说,“没有,平时很少见他戴口罩。今天他感冒了,才戴那玩意。”
什么感冒,一看就是伪装冯财的人找的借口。
接着,谢局长把目光放在郝英身上,“你丈夫有没有兄弟姐妹,或者有哪个朋友你觉得是长得和你丈夫很像的?尤其是眼睛。”
郝英摇头,“我丈夫是独生子,没听过有兄弟姐妹。和他长得像的朋友,没有吧,我没注意过。”
死者的资料也显示他是独子,郝英没有说谎。
此时监控也被调了出来,但后门那附近的监控都被破坏了,没有拍到伪装冯财的人离开的画面。
案件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吴蔚注意到,命行役一直盯着郝英看,眼神耐人寻味。
命行役当然不是因为对方好看才盯着对方看,而是觉得对方的气息……有点奇怪。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外面罩了一层保护膜……
这念头从大脑一闪而过,就被命行役紧紧拽住了。
他眨了眨眼,在郝英将要被带走时,他佯装不小心,手背轻轻地碰了一下对方的手背。
郝英只是狐疑地侧头看了他一眼,心里隐隐觉得丢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摸了摸耳朵上的珍珠耳饰,然后才收回了视线,走了。
命行役在她离开后,一直眼神淡淡地看着对方的背影。
在命行役的眼里,他看到郝英原本什么都没有周身忽然涌出了一层又一层层的黑气,那些黑气就像个巨大的怪物,把郝英整个笼罩在了其中。
下一刻,小五看着命行役走到了吴蔚的身边,两人靠得很近地在咬耳朵。
谢局长十分惊讶,第一次见吴蔚和人那么亲近,心里重新估量了命行役的分量。
吴蔚和命行役咬完耳朵后似乎有些愕然,但很快他收敛了神情,走到谢局长那里,小声地和对方说了几句。
谢局长神态渐渐严肃起来,“你们确定?”
吴蔚看了一眼命行役,沉声道,“确定。”
谢局长沉吟片刻,“成,那就按你们说的试试。”
已经走远的郝英莫名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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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临时搭建的监控室内,谢局长还有几名警员都在。他们面前摆了个大电视,电视内明显是某间密室的监控。
从监控可以看到,一位警员带着一个女人推门走了进来。女人原本背对着众人,但几秒后她转过了身,五官在镜头下显露无疑——赫然是郝英。
此时,房间的警员正和郝英说着话,谢局长所在的房间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郝小姐,案件正在调查,作为嫌疑人之一,还不能放你走,麻烦你先呆在房间里,等会还会有专人来向你问话。”
“那我要呆多久?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抓到杀死我老公的凶手?”
“我们会尽力的。”
“我知道了。那我可以向家里打个电话吗?阿华死了,我还得告诉爸妈一声……”
……
随着警员的离开,密室大门的紧锁,监控室内静谧的氛围也随之打破。
刑警队大队长张涛首先说话,“局长,现在时间紧迫,案子一分钟不搞解决,凶手就有可能跑得越远,伤害越多的人。你突然召集我们来这里,可耽误我们不少时间和工作。”
副队长皱着眉附和,“郝英虽然嫌弃很大,但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把她关在房间里对我们案件的进展也没什么帮助吧?”
谢局长摆了摆手,让他们稍安勿躁,“你们冷静地等一会就知道了,我自由安排,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说是这么说,谢局长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他只好寄希望于吴蔚,希望他身边的命行役是真的靠谱。
张涛等人虽然还有些不满,但见谢局长这么说,也只能耐着心盯着监控看。
此时密室里,郝英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盖着脸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分钟,寂静的画面被打破,坐着的郝英忽然全身一颤,猛地站起了身,接着低头看着地板,或者说是看着自己的双腿,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监控室的几人瞧见郝英的动作,默默挺直了腰。
张涛低声道,“郝英怎么回事?”
其他人给不了他答案,只能紧盯着屏幕等着郝英接下来的动作。
密室里。
郝英原本半眯着眼等着问话警员的到来,但是眯着眯着,她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爬上了小腿。那东西一路从她的小腿攀爬到她的大腿,似乎还打算爬到她的身上。
郝英最终忍受不了,睁开了双眼,然后这一看,吓得她整个人都弹跳了起来。
地板上灰蒙蒙地竟然长出了一大片的鬼手,那些鬼手白花花的,有粗有细,全都阴深深地往郝英这边攀附过来,裸露在外的皮肤被这些仿佛刚从冷冻室出来的鬼手一触碰,直接就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冷飕飕的。
“啊啊啊!!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郝英抬脚就想把这些鬼手甩掉,奈何鬼手就跟有吸盘的藤蔓似的牢牢吸住了她的身体,不管怎么踹怎么踢,双脚的鬼手不减反增。
郝英非常的害怕,乍见桌上有水壶和水杯,连忙就捞了过来,朝着鬼手砸去。
随着玻璃噼里啪啦碎裂的声响,鬼手终于有了些许松动。
郝英大喜,连忙趁机挣脱了鬼手的束缚,赶忙跑到了门口。只是她用力拉了好几次门把手,大门却毫无反应。原本升起的一点喜悦瞬间粉碎成了渣渣。
“救命!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开门啊,快开门,警察,警察!!”
郝英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鬼手,焦灼又惶恐地用力拍打着房门,边拍边歇斯底里地呼喊。但她的呼喊声似乎没能传到外面去,没有一个人回应她,也没有人帮她打开这扇门。
鬼手已经来到身前,郝英满脸绝望时,只听“咔嚓”一声,门竟然被她打开了!
郝英再次大喜,不过当她抬头看向门外时,瞳孔骤然一缩,露出了比见到鬼手时更惊悚更恐惧的神情。
“阿、阿华……你怎么没死?”
门外的男人忽然咧开大嘴,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双手伸向郝英,然后紧紧地箍住了对方的脖子,用力握住,直接把郝英给推回了屋内,一路把她推到了墙壁上……
而在监控室的所有人看来,从郝英闭目养神到跳起那刻开始,剧情发展就犹如脱缰的野马,一环接着一环,高潮迭起,让人应接不暇。
张涛非常吃惊,“郝英怎么忽然打自己的脚?她脚下没东西啊……现在怎么开始又掐自起己脖子了?”
有一名警官忍不住问隔壁的同事,“郝英有精神类病史?”
被问的同事连忙翻阅郝英的个人履历,摇头说,“没有,今年体检报告上显示一切健康,也没有神经类诊疗历史。”
另外一位警官看着明显神志不清的郝英,担心道,“要不要派人进去阻止她,这么下去,恐怕……”
谢局长敲了两下桌子,沉声说,“我已经安排救助人员在外面等着了,我们在等一等。”
张涛等人不明白谢局长究竟要等什么,但见他似乎另有计划,只能着急地干坐在一边。
仅仅一分钟,郝英脸都青黑了,张涛几人终于有些坐不住。就在他们站起身打算跑到郝英所在的房间时,屏幕上突然响起了郝英微弱颤抖的声音。
“哈哈哈,罗华,你是知道我杀了你所以化成厉鬼回来报复我吗?”
“杀了我呀,罗华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只要我死了,我也要化成厉鬼,去杀死你的好娟娟,还有你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你们这对奸夫□□,谁都跑不掉,哈哈哈!!”
“我现在特别后悔,怎么就让你死得那么容易!罗华啊罗华,我就该把你大卸八块,好好折磨你致死!还有你那个姘头,你们不是很相爱啊,她应该很乐意陪你去死……咳咳咳……”
看着郝英对着空气一顿乱吼,监控室一片肃静。
张涛等人都没想到,凶手会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一刻,众人崇拜地望向了这一瞬间变得无比高大伟岸的谢局长,局长果然是大boss,料事如神呀!
实则内心也是慌得一批的谢局长被十多双眼睛盯着,默默抹了一把汗,庆幸最后没有丢了老脸。
而在郝英认罪后,郝英眼中的“罗华”还有那些鬼手刹那间都消失不见了,房间依然还是那个房间,明亮洁净,宁静祥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特别真实的梦。
不过宁静最终还是要被打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大门骤开,全副武装的警队人员已经虎视眈眈地守候在了门口。
郝英怔怔地看着他们,倏然间意识回笼,想到刚才自己在房间说过的话,双腿一软,瞬间颓废地瘫痪在地上。
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符纸验毒什么都是想象,不要追究逻辑和真实性,晚六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