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不错。”

吴蔚听到命行役说的话,“什么?”

命行役指了指台上,“那里面应该是一件法器,一件很不错的法器。”

命行役的手指纤长白皙,吴蔚的目光在他手上停了停,这才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向了拍卖舞台。此时主持人已经把红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条看起来似乎有些普通的佛珠。

唐一天不知何时站上了台,接过了主持人的话筒,开始介绍这串佛珠的来历,“最后一件压轴拍卖品,将由我们唐家献出——十二颗千金难求,曾经作为白云寺主持的手珠,被白云寺主持开过光的21瓣金刚菩提。”

“十二颗串珠,在佛学中常有‘十二因缘’之说。金刚菩提的瓣数又有其独特神秘的含义,主分2到21瓣,而这一串珠足有21瓣花,传言有可摧毁一切邪恶之力。白云寺主持十三年前将此佛珠馈赠予我们唐家,我们唐家收藏至今,一直不舍拿出。但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斟酌良久,决定把佛珠拿出来。”

白云寺主持的手珠!

21瓣的金刚菩提!!

这几个字出来,现场瞬间一片哗然,唏嘘嘘嘘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白云寺主持那可就跟娱乐圈的天王巨星一样,在各界人士心里分量极大。就是尿布,只要冠上白云寺主持的名头,标价一千万都能卖到断货。可以说白云寺主持的名声,实在是非常的响亮。

而且现在白云寺主持已经百岁,如今鲜少出现在人前,每年画的符都在递减,现在就是一符难求的境地,更别说这种被他开过光的佛珠,白云寺主持百年来,也就仅仅开光过三条。其中一条在国家主席身上,一条被白云寺供奉,最后一条过了许多年,都不知被谁取了去。

现在一看,原来是在唐家的手里。

谁手上要是有这等不凡物,肯定当家传之宝一代代传下去,好好收藏。

而今天唐家竟然愿意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拿出来,在场所有人都讶异不已。不管唐家为什么这么慷慨,面对如此具有诱惑的拍卖品,有些人已经安耐不住,蠢蠢欲动地开始打电话发短信调集资金了。

想必在场起码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想拍下这串佛珠,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一人,不是他们不想要,而是他们很有自知之明,凭着他们的资产,恐怕是拍不过别人的。

吴蔚也有些意外唐家的大手笔,“没想到唐家会同意唐一天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拍卖。”

“在别人看来,白云寺主持这串佛珠或许很珍贵,但在唐家来看,或许不然。”命行役眯着眼看着台上的唐一天,“唐一天的气息很特别,结合他的面相,他们家应该还有一样很厉害的镇宅物,这物品应该比佛珠珍贵多了。况且佛珠的效用在唐家这里也略显鸡肋,他们军业起家,煞气可比寻常人要重。鬼怪是瞎了眼才去和唐家过不去。”

拿对自己鸡肋的东西出来还赚了名声,唐家根本不亏。

吴蔚闻言深思片刻,“从前似乎有听闻过,唐一天的曾祖爷爷,有从白云寺已经圆寂的达摩方丈手里得过一个宝盒,但因为没人知道宝盒里装了什么,所以时至今日,大都数人都认为这只是一个谣传。”

命行役摸了摸下巴,“这可能并不是谣言。陆哥跟我说过,他和我爷爷年轻时有去白云寺旅游过,知道白云寺收了起码上百颗的舍利子。其中,有些舍利子是送了人的。所以,唐家从白云寺那里,应该是得过一颗舍利子的。”

当然嘴上说着旅游,命行役倒觉得他俩长辈是到白云寺当祸害去的。他爷爷那人,年轻时跳得不行,又有陆惊这个大魔头在,那会儿白云寺怕不是被剥了好几层皮。而命行役会这么想,也是有讲究的。

舍利子是什么,都不用多说了。吴蔚脸色倒是未变,“原以为是我们吴家压了唐家一头,现在看来,唐家比想象中会隐藏实力。”

舍利子这种东西,就是吴蔚的爷爷吴经国手上都没有。吴蔚暗自叹了口气,就凭一颗舍利子,唐家完全可以跃到吴家之上。这般想,吴蔚也没有嫉妒,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唐家有这运势,是老天爷赏饭吃,没啥好争。

“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七颗八颗。”命行役以为吴蔚是羡慕唐一天,直接阔绰道。

吴蔚:“……”

命行役此时犹如暴发户般,非常豪气,“我记得爷爷床底下,收了十几二十颗的舍利子,都是白云寺方丈‘给’的,等回去送你一些,你随便挑。”

吴蔚哑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买大白菜吗,还能随便挑……

命行役之前之所以认为陆惊和命行天不是去白云寺旅游,而是去祸祸了对方,就是因为这十几二十颗的舍利子。有谁去旅游还能把别人的家传之宝给顺回来的?

而命行役说要送吴蔚舍利子也不是大话。在别人眼里珍贵得一批的舍利子,在他这里,因为数量太多,就跟路边买的塑料珠子一个价值,只要哄得吴蔚开心,送一半出去又算什么?

其他人要是听到命行役说的话,一定要大骂一句败家。

吴蔚看着命行役张张合合的薄唇,忽然觉得命行役之前说的话不太对。不是命行役养不起他,而是他养不起命行役,该好好工作多赚钱的明明是自己!

完全不晓得只要自己把舍利子拿出来拍卖,分分钟就能成世界首富的命行役,还在思考着,自己爷爷床底下那些舍利子中,有哪几颗是比较好看的……

“一亿!”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被现场一声高亢的竞价声拉回了思绪。

白云寺的佛珠底价定在了五千万,但是第一个举牌的人却直接把价格翻了一倍。而现在所有人都一脸的理所应当,对这个喊价并不惊奇。

“三亿五千万!”坐在角落的包全第二个举牌。

只是他刚竞完价,一个黑衣服的中年男人就接着喊了“三亿六千万。”包全瞬间脸都黑了,气愤地瞪了一眼刚才叫价的人,这才再次举起了牌。

“四亿三千万!”

“五亿!”

包全的竞价再次一秒被压,包全已经连气都气不出来了,憋了满头的汗,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坐下。

“七亿!”

包全坐下,之前和吴蔚争过墨翠的那对夫妻直接举起了牌,把价格又拉到一个新高度。

“吸——”

听到七亿的竞价,在场一小部分人倒抽了一口气,得了,他们连举牌的机会都没了。

白云寺主持的佛珠,吴蔚挺感兴趣的,想着可以拍下来给吴经国平时带着,就有些想举牌。可是他手下微微往上抬了抬,就被旁边人温热的手给握住了。

吴蔚抬头,对上了命行役谴责的眼睛,命行役道,“你要带它?”

吴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在命行役的语气里听到了满满的嫌弃。

“我看它……挺好的。”吴蔚犹豫了下开口。不过说完瞧见命行役眼里明显的嫌弃之意,有些懵,心道送给他爷爷,这串佛珠难道不好吗?

命行役可不知道他要送的是爷爷,只以为是他自己要带,更不满意了,直接道,“我也可以给你弄,玉镯,佛珠,项链,我都可以给你做成法器,之前那块墨翠正好可以用上来”

吴蔚看着命行役这么认真的样子,有些莫名,但心里又有些窃喜。他顺着命行役的心意,点了点头,“好,我不拍。”

命行役高兴了,但是握着吴蔚的手却没有松开。吴蔚也佯装不知道,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两人这边小动作不断,竞价那边则依旧万分激烈。

“七亿三千万。”

“七亿五千万。”

“七亿……”

“八亿!”

竞价一直在七亿多徘徊,然后命行役注意到,纳兰茜和罗赤低头说了几句话后,纳兰茜就举起了手中的竞价牌,直接把竞价推到了八亿。

命行役的视线在白衣僧侣的身上打了个转,这个罗赤……

罗赤似有感应,看了过来并对命行役笑了笑。

纳兰茜八亿的喊价,让现场许多人纷纷吸了口气,好一会,都没人举牌。有些人拿着竞价牌犹犹豫豫的,最终才有一个港商顶着满头大汗,颤巍巍地出价,“八亿一千万。”

纳兰茜朝对方笑了笑,再次举牌,“八亿五千万。”

这下,所有想要拍下佛珠的人都摇了摇头。看纳兰茜志在必得的样子,恐怕他们喊价对方依然会跟上,如此一来,没个十亿都拿不下这佛珠。佛珠虽好,但十个亿,说实话已经高过了它的价值。而且他们谁能说拼得过纳兰家的财力。还能和纳兰茜争一争的,也许就唐家和吴家了。

唐家身为主办方肯定不会参与,吴蔚瞧着也没啥兴趣,虽然众人遗憾,但还是很给面子的鼓起了掌。

白云寺的佛珠八亿五千万花落于纳兰茜,可以说给这个拍卖会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今晚拍卖所得的全部善款,唐家会完全透明地公布在官网上,受人查验和监督。

拍卖会后,众人移步到另一处大厅,开始了接下来的晚宴。

因为吴家大少爷的身份,很多人都想来和吴蔚拉关系,还有些小女星故意在吴蔚面前转悠了一圈又一圈,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们这是企图吸引吴蔚的注意。可惜吴蔚并不感兴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至于那些想来攀关系的,直接就被吴蔚冷漠的打发了。

原本还想来拓展下人脉的企业家,看着吴蔚如此油盐不进的样子,默默住了脚。这些人除了有些可惜外,也没什么别的坏心思。谁叫吴家势大,人家就有这种藐视一切的资本,他们是连嫉妒都升不起。

见吴蔚冷着脸不好接近,这些人只好舍大求小,转移了目标。刹时间,吴蔚和命行役身边都清净不少。

命行役看着里里外外被围了两圈的唐一天,笑着感慨,“你们也是不容易。”

吴蔚同样看向了唐一天,“他是东道主,怕是一晚上都得这样了。”

实属有点惨,不过瞧唐一天游鱼得水的样子,对方大约也不需要别人同情。唐一天这一点,也是命行役比较佩服的。被这么多人围着,脸上还保持着温和文雅的笑,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子弟,寻常人真学不来。

吴蔚见命行役似乎有些无聊,便说,“我们回去吧。”

命行役挑眉看他,吴蔚像是看出了他要问什么,说道,“没事,唐一天不会说什么。况且我们能来,也算是给足了唐家面子。”

大家族的底气再次体现了出来,既然吴蔚这么说了,命行役也不会再说些什么。他也的确是无聊了,有空在这里呆着还不如回家撸将军。

说离开就离开,吴蔚让侍者告知唐一天一声后,便带着命行役一块走出了晚会大厅。在将走到公馆门口时,他们遇到了比他们先一步出来的纳兰茜和罗赤。

罗赤的大光头还有手中两串佛珠实在过于耀眼,吴蔚和命行役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而且在罗赤脚下,还跟了一只到他膝盖,穿着同款白色僧袍的小猴子。要不是小猴子身上的毛发过于鲜艳,别人或许还以为纳兰茜不仅带了个和尚,还带了个奶娃娃过来。

小猴子对吴蔚和命行役似乎很好奇,抱着罗赤的小腿,时不时探出头来悄悄瞄着,模样机灵又可爱。

纳兰家和吴家有些生意来往,纳兰茜和吴蔚见过几面,也算认识。纳兰茜在走廊遇到他们后,见他们对小猴子感兴趣,便指着罗赤给他们做了介绍,“这位是罗拓寺的主持罗赤,至于这只小猴子,是罗赤大师的弟子,罗辉辉。”

弟子?

吴蔚有些讶异,没想到还有人收动物做弟子的。

罗赤似乎知道吴蔚心里想什么,双手合十笑着道,“它虽然只是一只小猴子,但贫僧瞧着却也有几分慧根。并且它向佛的心不比人弱,收它前,它可是来贫僧庙中听经拜佛了七天。众生平等,这样的孩子,贫僧又有什么不收的道理?”

“吱吱。”

罗辉辉似乎知道众人正在谈论自己,突然从罗赤身后跳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罗赤低头,敲了罗辉辉一脑门,“好好向各位施主施礼。”

“吱吱!”

罗辉辉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对着罗赤吱吱喳喳叫了两声,这才站直了身体,用小爪子整了整身上的小僧袍,学着罗赤双手合十,像模像样地给吴蔚还有命行役行了个礼。

命行役心道,这只猴子智商不低。

“你好,我是吴蔚,这是来自三溪的玄学师命行役。”吴蔚简单地介绍了自己和命行役。

罗赤对吴蔚两人双手合十,弯了弯身,然后朝命行役道,“这位施主,贫僧曾听说过。”

命行役挑眉,罗赤笑着道,“家师认识命大师,从前跟贫僧提过命大师收养了一个孩子,取名命行役,想必应该就是命施主了。”

“幸会。”命行天并不意外,他爷爷的交友能力连他都敬佩不如。

“吱吱吱——”

双方互相握了握手,罗辉辉在底下瞧见后,比手画脚地似乎也想和人握手。罗赤原本想装看不见,谁知道小猴子却是扯住了他的裤子,着急地叫着。罗赤真怕他把自己的裤子给扒了,只能无奈地望向了吴蔚和命行役。

“没事。”吴蔚笑着弯腰对罗辉辉伸出了手,“你好。”

“吱吱。”罗辉辉欢快地叫了两声,好似在回应他。

罗辉辉和命行役也握过手后,十分的高兴,一副老大爷模样地背着手,雄赳赳地在罗赤脚边转来转去。

罗赤哭笑不得地解释,“刚才在休息室,它看了一部警匪大片,正在学匪徒嚣张的样子……”

众人啼笑皆非。罗辉辉大概是察觉罗赤在说他坏话,大佬姿势也不维持了,飞身回来不满地锤了罗赤小腿一掌。

罗辉辉指责:“(`皿′)吱吱——”

“噗。”众人忍不住被逗笑。

罗辉辉才想起还有其他人在,有些羞涩地做了个咳嗽的动作,一本正经地站回了罗赤身边。

而就在这时,一道悦耳的铃声从纳兰茜身上传了出来。

纳兰茜掏出手机一看,脸色立时变得严肃起来。她没有马上接通电话,而是对众人道,“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纳兰茜往走廊一边走了去,大约说了两三分钟的电话,很快又走了回来。她面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了,她歉意地看着吴蔚和命行役,“我这边还有事,先走一步。”

吴蔚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可能遇到了什么事,体贴地点了点头。

“再见。”罗赤向他们躬了躬身,也跟着纳兰茜走了。

至于罗辉辉,它没有第一时间跟着罗赤离开,而是从自己的小僧袍中扒拉了一下,掏出了两样东西,分别递给了吴蔚和命行役,“(*/ω\*)~”

两人接过还未来得及细看,罗辉辉就已经屁颠颠地转身跑远了。

等他们走后,命行役和吴蔚才低头研究起了罗辉辉给的东西——两张名片,是的,没错,就是两张软绵绵,中间写着“罗拓寺--罗辉辉”几个字,然后上方还标了个卡通猴子头logo的个人名片。

命行役笑了,“这猴子竟然还有自己的名片。”

“猴子智商一直很高,我想罗主持养的那只猴子,恐怕有六七岁孩子的智力。”吴蔚仔细端详着罗辉辉的名片,无比认真道。

“罗拓寺风水应该不错,养出了一只灵猴。”命行役看着罗赤和纳兰茜匆匆远去的背影悠悠道,“那个纳兰茜,应该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事。”

“又是面相上看出来的?”吴蔚偏头看他。

“面相是一部分。”命行役笑道,“不从面相也能猜得到。罗住持不像会受制于他人的人,他能跟在纳兰茜身边,应该是受雇于对方,在帮对方。仔细想想,需要请动罗拓寺的主持,想必纳兰茜遇到的不是什么小事。”

吴蔚思考片刻道,“或许是因为那件事。”

“那件事?”

吴蔚:“纳兰茜有个妹妹,叫做纳兰秋。虽然最近纳兰茜的动作做得很隐秘,但我们多少都收到一些消息。纳兰茜的这位妹妹,可能失踪了。”

命行役微睁开了眼睛,“失踪了?”

“嗯。”吴蔚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纳兰秋应该失踪有段时间了。纳兰家最近搜寻的动作越来越大,可能是找寻许久一直无果,开始有些急了,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状态。如果之后再找不到纳兰秋,纳兰家可能得全网公告,借助社会的力量,出赏金寻人。”

真要到这种程度,必然不是件什么好事。

“据我们家所了解到的信息来看,纳兰秋这次失踪可能不简单。纳兰茜母亲是苗疆人,听闻对巫蛊术很有一套。纳兰家两姐妹,纳兰茜继承了父亲这边的家族企业,而纳兰秋据说从小被养在苗疆。我们猜测,纳兰秋很可能要继承她母亲的遗愿。”

有个和家族紧密相连的苗疆大师,纳兰家肯定不会反对。

既然如此,在苗疆学习巫蛊术的纳兰秋这么轻易失踪,细思就觉得里面问题很大。是什么情况,让这位苗疆奇女子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失去踪迹的?被人绑架?那能绑架纳兰秋的人,实力必定不容小觑。

纳兰茜会找上罗赤,应该是运用人力寻不到自己的妹妹,所以打算剑走偏锋,借用奇门异术来帮忙。

命行役也想到了这点,“我虽然没和罗赤交过手,但从他身上透出的气息来看,这人很强。有罗赤的帮忙,纳兰茜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要找的人。”

吴蔚:“我之前还好奇鲜少出西北城的纳兰茜怎么会出现在江城,现在一想,怕也是为了找她妹妹。”

两人说着话时,已经走到了公馆的门口。在吴蔚和命行役相继坐上车,在他们准备开车离开之际,车窗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窗声。

敲窗声是在吴蔚那边传来的,命行役侧头看过去,就看见了一位穿着一字肩晚礼服,微弯着腰,露着近半酥.胸,顶着大波浪卷发女人的身影。在晚礼服女生身后,还站了位穿着女式西装,身材有些矮胖的中年女人。

命行役和吴蔚对视一眼,显然两人都不认识车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