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的,小老板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天资聪慧,主意一向是大的不得了,当初她说要搬出去住那就真的要搬出去住,她妈咪安禾就是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让她搬她还是照搬不误,所以由此可以看出小老板这个人对她用感情来约束是肯定作用不大的,且她十分难搞。

至少比她妈祁老板难搞。

但是就是这么的一个人,却在赵南浔问起她大学要考哪的时候反问了句“你觉得呢?”,言下之意其实就是在征求赵南浔的意见了。

确实是很少见且可载入史册了。

赵南浔愣住了,她反应的也很快,心下虽知道这是小老板在服软,但还是带着某种期望的问道:“小鱼儿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吗?”

换作其他人的话指不定早就借机表忠心了,也只有赵南浔才有那个胆量得寸进尺的去追问一下。

果不其然祁余的表情在听见赵南浔这么问了之后就有点不太高兴了,但她居然也没有太过不耐烦,只是看着手里的书道:“你认为是就是。”

意思是随便赵南浔怎么想了。

赵南浔在祁余没注意的时候勾起了嘴角。

小鱼儿果然是很宠她呢。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当然是希望小鱼儿留在成都陪我啊。”赵南浔很直接的说道,“但是小鱼儿有更远大的抱负是不是?”

祁余:“……”

你自己明白就好。

赵南浔当然是明白的,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她的小鱼儿绝非普通人,其实以祁老板的对她的要求来说并没有表露出非要祁余继承家产的意思,但是祁余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苛,勤奋到几乎是让人发指的地步了,是早也读书晚也读书,空了还去公司学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就没有一天是放松下来休息的。

这样的人想不优秀都难。

明明家世相貌都已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了,偏偏还那么努力。

见祁余不说话赵南浔便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窝在被窝里以退为进的喟然长叹道:“啊…那我就只希望小鱼儿能多回来看看我就好了。”

这回倒是懂分寸的让祁余有点意外了,祁余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偏头问道睡在自己旁边的小姑娘,“就这么点要求?”

老实说,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赵南浔这家伙在她这里不知道得寸进尺的提过了多少过分的要求了,大概是一起长大早已习惯了赵南浔的不知分寸,所以潜意识里祁余也在纵容着对方,在问那句话的时候祁余也不是没有做好赵南浔又要死皮赖脸的要求这要求那的准备,却不想赵南浔只是要求她经常回来看看她。

这个要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主要全凭祁余的心意。

“小鱼儿想我提点过分的要求?”赵南浔躺在床上笑了一下,狡黠的不像话,“那我要小鱼儿娶我的话是不是也是可以的?”

祁余:“……”

想得倒挺美。

祁余面上带冰,又恢复到了那个凉飕飕的小老板:“不可以。”

她没有感情的看着那个小姑娘,认认真真道:“你别喜欢我,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还真是熟悉呢,赵南浔还在那想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好像自己和祁余长大了之后的第一次见面祁余就是这么对她说的吧?

这都多少年了,小鱼儿怎么对着她了还是只会说这句话啊。

强调的点在哪???

赵南浔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叹息道:“小鱼儿啊小鱼儿,你拒绝人的本事实在是太差了点啊。”

也不知道读了大学后就你这样子的得招多少桃花回来啊。

思及如此,赵南浔不禁在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那个想法。

“你该感到庆幸。”祁余把书放到了床头柜,然后关了大灯,只留了夜灯,躺进了被窝,然后才对身旁的人继续道,“不然你早被我赶出去了。”

意思是自己要是拒绝人的本事大的话赵南浔就该第一个被撵出去。

毕竟身边最得尺得寸的人就是赵南浔这个家伙了。

赵南浔闻此又得意的笑了起来:“不可能,我绝对会是个例外的。”

她非常笃定道:“我,赵南浔,是你祁小老板的所有例外。”

“everything~”

祁余懒得理她,小孩子知道什么,就算知道了的话长大了也会变的。

“睡觉。”她道。

“你还没有给我读书啊小鱼儿!”赵南浔才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她还心心念念着她的小鱼儿那堪比火葬场念丧经文般的读书声呢。

祁余:“……”

祁余:“不要。”

赵南浔:“嘤嘤嘤…”

祁余:“……”

“…讲故事吧。”祁余最后闭着眼睛妥协了。

赵南浔乖乖的把自己那边的被子掖好,然后手搂着旁边那个少女的手臂,整个人跟个没骨肉的八爪鱼一样贴了过去,问:“讲鬼故事吗?”

祁余额头的青筋又是一跳,差点就想骂人了:“……”

你做梦!

我死都不会讲鬼故事的!

…谁能料到天才冷艳美少女祁余天生怕鬼呢。

“好吧,那今天讲什么?”小甜饼乖乖道。

祁余声音毫无波澜:“…今天讲美国‘安然事件’。”

赵南浔:“……”

又来了又来了。

为什么每次小鱼儿读书也好讲故事也好,不是讲商业兼并就是将商业破产案啊?有这么喜欢商业吗?她才多大呀天天就被这样熏陶的,再这么搞下去的话赵南浔真的怀疑自己过两年都可以直接去公司工作了。

“…可以不讲商业相关的吗?”赵南浔试探性的问道。

“可以。”祁余冷冷淡淡道,“那就睡觉。”

赵南浔难得在祁余这里吃瘪:“……”

最后赵南浔把脸放在自己掌心里叹息着,一副壮士断腕的豪情:“行!那你讲吧。”

然后祁余就用她那情绪毫无起伏的声音开始讲述多年以前那家赫赫有名的能源公司破产的经过,语言精简又直戳要点,但还没有讲到三分之一,祁余就果不其然的听见了自己旁边的人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

“……”

…赵南浔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但凡只要一听任何商业相关的故事,不出五分钟就包睡着,速度只比看了英语书三分钟就入眠的关山听雨慢了一点。

祁余安静的听了三十秒,确定对方已经真的入睡了之后才微不可见的勾起了嘴角。

哼,小东西,和我斗,你还是太嫩了一点。

***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早上一起床小甜饼还没有来得及发挥自己死皮赖脸蹭吃蹭喝的本事呢就被祁余无情的赶出了门,甚至连早餐也没有给她准备。

“你早点回家。”祁余在关门之前是这么对她说的。

小甜饼:“……”

太无情了吧?

小甜饼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至少你也让我吃了早饭吧?”

大早上的,这个点子回家去肯定是赶不上吃饭的,就算是赶上了她也没办法向她妈赵洵音解释昨夜一晚上彻夜不归的跑去哪了。

是的,没错,昨天晚上小甜饼确确实实的是偷跑出来的。

祁余才懒得管这些,因为小老板现在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睡到半夜自己的被子又双叒叕的被赵南浔这个家伙全部抢走了,害得自己只能找个毛毯披着睡就觉得心中十分火大:

“没有。”

小老板冷酷又无情:“我要关门了。”

小甜饼:“……”

小鱼儿,你怎么回事?怎么睡了一觉起来你就这么冷漠啊!

赵南浔看样子还想再控诉点什么的,她扒着门不松手,不让祁余关门,一脸委屈的模样:“…今天过年呢。”

别这样,大家还是青梅竹马的好姐妹吗?

祁余穿着睡衣,眉目皆冰:“所以?”

所以于情于理的你都不该赶我走啊,但小甜饼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这句话,背后就传来了一道十分惊讶且疑惑的声音:“…甜甜?你怎么在这儿啊?”

小甜饼:“……”

小甜饼一回头,看见来人,懵了。

……来的不是安禾是谁?

同样的一听到这声音,祁余的表情就是一僵,然后在赵南浔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动作十分迅速的伸出手拉开了她扒拉着门的手臂,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人往外一推,直接就把门给重重的关上了。

“砰——”

声音大的整个楼道都听见了。

赵南浔回过了头看着已经紧闭了的大门:“……?”

小鱼儿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和她划清界限吗!

好不容易来女儿家一次叫女儿回家吃饭的安禾:“……??”

什么情况?!

自己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女儿已经这么不喜欢她了吗!

安禾亲眼见着自己女儿把自己关在门外,顿时火从心头起,也管不得小甜饼为何会在早上7点出现在自己女儿家的门口,直接上去就动手砸门了:

“祁余!把门给老娘打开!”

“立刻马上!不然你跟你那老娘就永远别想和我见面了!”

祁余:“……”

…还有这种好事?

安禾大过年的就惹了个闭门羹,还是自己亲生女儿干的,是谁也想不过去,她那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快把门给老娘打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什么意思?我一来你就把门关上,你是昨天晚上在里面偷了人吗?”

赵·与小老板偷人·南浔:“……”

姨,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如此。

里面的祁余:“……”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今天这么早的她妈就过来了,祁余低头看着自己还算整洁的睡衣和略微凌乱的头发,刹那间脸色难看的堪比股票跌停。

…鬼知道她妈咪安禾要是知道了昨天晚上赵南浔在她这里过夜的话又会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所以昨天晚上压根就不应该放赵南浔那家伙进门才对!

大年三十,按照规定祁余肯定是要回家过年的,但她对她两位老母亲还是很有了解的,祁老板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威严都是绝对无可撼动的,祁余也是真的忌惮她妈。

但好就好在祁老板是个大忙人,一年四季都是忙的找不到人影,就算是大年三十也是要中午的时候才会到家。

而自己的另外一位母亲安禾那就很好搞定了,安禾女士自从嫁给了祁老板当起了豪门阔太之后,从早到晚最大的工作就是想尽各种办法的花钱。

钱,这个东西要怎么合理的花出去还不被人说自己是土大款的话确实是很伤脑筋的,所以平日里安禾起得再早也得到10:00才会从床上爬起来。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老娘我用脑过度,得多睡觉补补”。

也正因为如此,昨天的祁余才会放赵南浔进屋,然后掐着时间在早上7点的时候就把赵南浔给赶出了门——这都还是比较保险的做法了。

结果却还是没有想到依旧被安禾给撞上了。

小老板觉得,事情有点不好搞了。

作者有话要说:趁着大家熬夜,我偷偷摸摸的爬上来加个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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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p.s:关于这两个人的孩子要怎么才能又甜又冷?

答曰——薄荷糖【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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