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浔比起小时候好像变得更难缠了,祁余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脑袋两侧的太阳穴就开始下意识地跳了起来。

这个人好像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能让她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开始头疼。

失了忆也不改这点。

祁余有想过很多种和赵南浔见面的场景,每一种最后的结果都是以赵南浔发彪为结束——这也不是不能预料得到的。

她知道自己当初招呼都没有打一声的就跑去留学是很对不起赵南浔,可她实在没有想明白自己对赵南浔,又或者是赵南浔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而且她也不明白赵南浔为什么要骗她说她们俩曾经在一起过。

明明她俩从头到尾都没有过任何的越矩。

好吧…她的确是想起来了一些事,在一个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的夜里,她忽然记起了年少时的很多往事。

分开后的这一年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不是她因为生病了陷入昏睡,没有办法清醒过来去找到赵南浔的话,副人格和她或许不至于会强行融合了三四年,也不会让赵南浔担惊受怕的度过那么些个时日。

赵南浔或者是喜欢她的,但这个“她”是哪一个她呢…祁余不明白。

清醒之后,融合了副人格之后的祁余多了很多“负面”的情绪,她开始变得纠结,多愁善感又爱胡思乱想,还喜欢在感情上逃避,但同样的,她看花看世界终于看出了比以前更多的不同味道。

这世界有了颜色,画面开始变得鲜艳,旅途的风景也有了意义。

她不再觉得自己活着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事,也不会时常脑子成为一团浆糊,总记不得自己做过的事。

生理上她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在情感上她似乎在往坏的方向发展。

她开始变得害怕见到赵南浔,害怕见到那个动不动就对她喜欢动手动脚,张口闭口就跟她要情深意长的赵南浔。

不是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假话,不是不知道对方是在故意的撩她,可心动的感觉是她无法逃避的。

她明明是那样害怕见到赵南浔,但一个人的时候她却又很想找到赵南浔,奋不顾身的去往她的身边听她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会在想到赵南浔的时候不自觉露出一些微笑,想要热切的去拥抱那个人,可当赵南浔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又害怕伸手去触摸对方。

渴望靠近又害怕触碰。

祁余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她好像病了。

但赵南浔懂。

赵南浔在成长的过程当中深受她老娘施南北和关南衣的毒荼,虽然长得像个温柔漂亮善解人意的小姐姐,但骨子里却是个焉坏焉坏又爱欺负人的小霸王。

赵南浔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一点从她当年十四岁不到就敢辍学去玩电竞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曾跟关南衣说她要把祁余找到,所以哪怕困难重重,她还就真的用尽了办法,花尽了心思把祁余给找到了。

感情的事很复杂的,但她老妈施南北曾对她说过:“越是复杂的东西其实就越容易简单的处理。”

她记下了,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于是在把祁余找到之后她干得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人给睡了再说。

祁余从来没有想过赵南浔居然会对她做出这样子的事,印象之中的赵南浔还是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眨着萌萌的大眼睛望着她的那个小屁孩儿。

一转眼,那个小孩就长成了1米75的御姐,眉眼深邃又迷人,笑起来的时候如桃花落流水,春雨逢微风,扰得人心又乱又烦又期望。

赵南浔步步逼人,明明无论是从身高上还是气势上祁余都能稳稳的压她一头的,可偏偏当她低眼看着赵南浔的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时,忽然间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南浔是个很会得寸进尺的人,把她压在床上的时候祁余都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要干什么,可后面的事就越来越超出她的意料。

可能是年少时的相处太过漫长,可能是长大以后隔的距离太过遥远,又可能是许久没见的思念泛滥的太过成灾。

半推半就的,不知道怎么的…祁余默许了赵南浔所有的对她的进犯。

是默许了,但她整个过程不说一句话,不发出一个音节。

只沉默着容忍对方的放肆。

赵南浔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还敢咬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管她叫“姐姐”。

“姐姐…”

“姐姐…”

“……”

祁余的手指抓着床单,手背上青筋暴起,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一言不发,任由赵南浔带着她在海里浮沉。

赵南浔的动作有些生疏,但比起她的话实在是要熟练的很多,像是故意一样,赵南浔像个小狗般的在她的脖子上撕咬着,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暧昧又撩人的印记。

“姐姐在学校应该很受欢迎吧?”出院之后的祁余留起了长发,她的长相本来就有些混血,眉深目阔,五官深邃,再加上1米85优人的身高,在人群中绝对是最闪耀的存在。

赵南浔心里的小情绪很多,但就是不表露出分毫,只问祁余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我长大了,成年了,不是以前的小孩了。”赵南浔伏在她身上,吻着她的下颚,她们两个人的长发缠绕在一起,长腿交叠,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姿势。

“我也可以保护你了。”赵南浔低语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祁余沉默着,依旧是不发一言的模样。

于是报复心起的赵南浔不依不饶的缠着她做到了天明,在她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印记,甚至最后还敢放肆的用衣服把她的手反绑在床头上。

“姐姐既然这么不乖的话,那就不要怪妹妹我太过分了哦。”明明说的这样过分的话,可赵南浔的表情却是那样的无辜又纯洁,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那些招式,就惯爱用着自己那双湿润而闪耀的双眸一瞬不瞬的望着祁余。

祁余绷着脸低着眼帘,冷冷的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

赵南浔面对她的目光一点也不觉得害怕,还撩人地用着自己的指尖划过祁余的锁骨,勾着嘴角上扬道:“你看你,总喜欢表现的这样又冷又硬,可偏偏有的地方又湿又软…”

她凑到了祁余的耳旁,轻哼道:“这么妙,却只有我知道。”

“姐姐呐,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祁余浑身轻抖又僵硬,咬着嘴皮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个音节:“……”

赵南浔见怪不怪,仿佛经过了那么多年的洗礼之后她已经习惯了身下的这个女人强硬而不知变通的模样。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总归也是别样一番的滋味。

赵南浔心情很好的把到手的美食一一品尝了个遍,祁余不说不笑,不悲不喜不反抗,完全一副随便赵南浔但又不配合的模样。

赵南浔是名资深电竞选手,身为一位电竞选手,首要的就是手速快和能熬夜,以前的时候赵南浔不觉得这是什么优点或好处,直到在祁余这里开发了一番之后她才发现这两点能给她带来多么大的惊喜。

小鱼儿就是口嫌体正直。

赵南浔吃饱喝足,那晚睡得很好,因为十分的心满意足。

祁余也睡得好,但是却是因为疲劳过度。

两个人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三点过才醒来。

祁余脑子一清醒过来之后就发现了睡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人。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祁余是非常想动手把人给踹下床的,可又念及对方昨天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到她这边来。

…好吧,虽然到她这里来干得都不是什么人做的事,但飞机飞那么久的,昨晚又运动了那么久……应该是很累才是。

祁余板着一张棺材脸面无表情的枕在枕头上这样想到。

想的正出神,结果耳边传来了一道如刀切良玉般悦耳的女声:“是在回味昨晚吗?”

赵南浔长大之后好像变得很不要脸的起来,这种话也能随随便便的说出口了,并且毫无心理负担。

她光着腿搭在祁余的腰上,然后动手把睡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女人抱在了怀里,眯眼满足道:“看来我表现得还蛮好嘛。”

祁余太阳穴一跳:“……”

赵南浔笑问着:“既然如此的话,要不要重温一回?”

祁余:“……”

祁余:“松开。”

她冷冷道。

赵南浔“咦”了一声,然后抱着她在那里夸张道:“睡完了裤子都还没有穿上就想不认人了?真不愧是留过学的人。”

…阴阳怪气的,一听就是在内涵人。

祁余面无表情:“昨天晚上的事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背后的赵南浔听了之后毫不在意的说道:“别这样说,我现在手上都还是你的味道呢,发生过就没发生过的那么容易——要不你闻闻?”

她一边说一边还真就把自己的手往祁余的鼻子上放,祁余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眼皮子就是一跳,然后伸手直接动手捏住了她伸过去的手腕。

“赵南浔。”祁余沉声道,“不要得寸进尺。”

“……”

祁余回过了头,危险地盯着身后的女孩,冷飕飕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你也不要喜欢我。”

赵南浔怔了一秒,随即笑了起来:“我知道啊,没问题的小老板。”

她的鼻尖贴了过来,蹭在了祁余的脸颊上,像是一根羽毛轻柔地扫过自己的心,让自己浑身上下四肢五骸都痒了起来。

她轻笑道:“如你所愿,我不会喜欢你。”

赵南浔的手探了下去,诱惑道:“所以咱们就只是快乐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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