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霍天涵来了,猛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两名家属打了个空,差点没摔倒。

容夕一脸惊讶,“你、怎么来了?”

霍天涵没好气道:“我不来,你被这么站着被他们打么?”

容夕垂眸,“我害死了他们的孩子,被他们打,我心肝情愿。”

她也做过妈妈,她知道怀胎十月有多么的不容易,更清楚要把一个孩子养育成人,需要花多大的心血、还有精力。

只是因为她的失误,监管不力,导致了他们离世,她心里真很难过。

如果能以命抵命,把他们换回来,她真的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也给他们。

“你真是个傻女人。”霍天涵心疼的骂了她一句。

周围的家属们,看到霍天涵护着她,都无比气愤,又纷纷开始怒骂。

“容夕,你个骗子,你说让我们打你一顿,不会报警、也不会反抗的,可现在你躲在一个男人的背后,算什么?”

“嘴巴说的那么好听,实际上比谁都害怕死。你这种假情假意的女人,可真让人恶心!”

“跟她废话那么多什么?赶紧冲上去把这女人的脸给我撕了!”

“对!撕了她的脸,把她的心肝脾肺肾都挖出来!我要她给我的孩子陪葬……”

“容夕,把我孩子的命还回来!还回来!”

“……”

家属们怒目狰狞,一步步朝他们走去,似乎想从霍天涵的背后,把她拉出来撕碎。

“你们再敢过来半步试试?”霍天涵冷着脸,冰冷的眸子,如敛尽了世间所有的利器,锐利中隐藏着深不见底的危险。

恐怖的气压,伴随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气,疯狂散发出来。

家属们心头一震,相互看了眼,不由得停下双脚,定定看着面前的两人。

“我知道,因为这次过敏事件,你们没了孩子,心里很难过,很愤怒,要找人算账。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她——容夕,也是一个受害者。

我相信没有人做生意,会愚蠢到把有害物质加入自己的产品里,让客人中毒。

所以真正害死你们孩子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偷偷下毒的人。

你们不能把所有的罪都推在她头上,因为仇恨愤怒,就把厂里所有的东西打烂。

你们非法闯入他人工厂,破坏他人财物,已属于违法犯罪。”

霍天涵冷冷的说,冷冽的眼神,带着几分瘆人。

一个男家属不服气,“那照你这么说,我们的孩子死了,就算了?她不用付任何责任?”

霍天涵面无表情道:“事情一码归一码,你们的孩子死了,是交由警察处理,找出真相,做出裁决。而不是因为仇恨,私自跑来破坏他人财物。”

众人面面相窥,有些懵然。

旁边两个孩子过敏致死的母亲又忍不住痛哭起来。

“我的儿啊,你可死的怨啊……呜呜……”

“我的女儿,我宝贝,你怎么就买了这歹毒心肠女人的衣服啊……”

她们痛哭的声音,在容夕听来,心里如同被针刺似的,特别难过。

“霍天涵,你不要管了,让他们打我一顿吧,只要让他们好受,我真的没有关系。”容夕低头小声道。

“不许犯傻。”霍天涵淡淡道,为防她受伤害,索性把她搂在怀里。

那些家属们紧紧盯着他们,眼里的怨恨、怒火,依旧浓烈。

要不是忌讳霍天涵说的话,他们早就上前把这女人给撕了。

霍天涵见他们依旧不肯离开,“如果你们非要闹下去,那就闹吧,大不了我报警,让警察来处理。顺便算一下你们都打烂我们多少东西,要赔我们多钱。”

这话一出,家属们都不淡定了,本来闹事,就想发泄心里的痛苦而已,谁也没想过要赔钱。

家属们都看了看车间里被他们砸成稀巴烂的一百多台缝纫机,还有各种毁坏的东西,要是清算赔钱,起码不低于七位数。

两名孩子过敏致死的母亲也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哭泣,不甘心的看着容夕,又望了望各自的丈夫。

最后他们才忿忿不平的离开。

待他们走后,霍天涵才松开容夕,恼火又心疼的说:“你这傻女人,你以为让他们打一顿,出了一口气,他们就会原谅你吗?”

“我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的原谅我,可是我心很痛,很愧疚,很难受,你知道吗?他们辛辛苦苦把一个孩子抚养长大,还没有享受天伦之乐,孩子就没了。

他们很伤心、很难过,让他们打一顿又怎样呢?只要他们心里好受一点,消了口气,我真的无所谓。”

“可你不是凶手,你让他们出气,死去的两个孩子还能复活吗?再说你受伤了,我会很心疼,晓扬也会很心疼,你让我们怎么办?”霍天涵双手抓着她的双肩,定定的看着她,眼眸里一片真诚。

容夕很感动,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霍天涵,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这么爱我,这么保护我。

虽然你说的都对,给他们痛打一顿,两个孩子也不会活过来,可归根到底他们还是因我而死,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说着说着,容夕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霍天涵拍着她的背,不断安慰:“放心吧,事情总会有解决的一天,你把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我来帮你处理。”

“……好。”容夕哭着答应他。

容家

“最近容氏因为过敏关系,已经导致两名过敏患者引发心衰竭死亡,两人所有家属统统跑到容氏工厂门口,要容氏负责人容夕讨回公道。以下是我们的记者前去采访的报道……”

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容志友心里隐约感到害怕。

没错,他是想搞垮容氏,好让他从容夕手里拿回经营权,可是他没想过会害死人啊!

而且死的那两个还只是十几二十岁的孩子。

要让人知道,他是这次过敏事件的投毒者,那他岂不是要坐牢,再也出不来了?

完了,两条人命,坐牢还算轻的了,严格来说就枪决也不过分。

容志友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忧。

正巧容倩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满脸苍白,浑身哆嗦的样子。

关心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

容志友急忙说:“倩倩,购买容氏服饰的那些人过敏,有两个死了!万一要让容夕给查出来,知道是我干的,那、那我岂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