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雅走过来,看着容夕满脸泪水,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一点也没有在霍氏表现出的精明干练,成熟稳重,心里有些难受。

“小夕,你怎么了?”

容夕抬头看到霍天雅,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天雅,我看到天涵了,他没死,他带着面具,很深情的看着我。

我问他是不是天涵,他没有说话。我想抓住他,拿掉他的面具看看,可他、他就跑了……天雅,你说他为什么不肯见我……”

霍天雅怔怔的看着容夕,眼睛也跟着红了。

原以为容夕也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女人,喜欢弟弟,与弟弟订婚,就是冲着弟弟长得帅又有钱,霍家是皇城第一豪门,所以才答应嫁入霍家。

可现在看来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错的还很离谱。

容夕对弟弟是真心真意的,不仅如此,她爱天涵不亚于他们霍家的每一个人。

霍天雅第一次为容夕感到心痛,一时间忍不住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小夕,你太爱天涵了,所以思念过度,才出现幻觉,以为他回来了。”

容夕情绪激动,晃了晃头,哭着说:“不、不是幻觉,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我一开始也以为他不是,可是他、给我擦眼泪,那动作、那眼神,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天涵……”

“小夕,你醒醒吧,天涵已经死了,他被车撞死了!那天我们在手术室门口,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他了?”霍天雅说着,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她知道对容夕说这样的话,很残忍,可是‘天涵’已经去世,她不能让容夕一直沉在天涵里悲痛、无法自拔。

“……”容夕低头无声抽泣。

其实她知道那个人也许只是长得像天涵而已,不一定是天涵,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也许天涵没有死,被人救了,所以他回来看她了。

“好了,别哭了。今晚是奥德丽的生日宴会,得开开心心的,你哭成这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送葬呢。”

霍天雅安慰人的方式一如既往的奇特,要是吴睿雅在这里,估计又得骂她。

好好的生日宴,特么非扯上个送葬,听着就觉得不吉利。

“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容夕擦掉眼泪,没好气道。

霍天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呵,还好奥德丽不在这,要让她听见我这么说,肯定非掐死我不可。”

“你说什么了?”身后突然传来奥德丽的声音。

霍天雅差点没被吓个半死,随便胡扯:“……呃,没说什么,就说你这房子漂亮,住的舒服,唯一不好的就是那个佣人。”

“你也觉得克鲁斯这死变态不好啊!”奥德丽说。

那口吻就像遇见了久违知己似的。

霍天雅微愣,没想到自己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也能这么的轻易搪塞过去。

艾玛丫,她还真是小个机灵鬼。

“对,这个大叔做事手脚不利索,慢吞吞的,而且最重要的事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做佣人的自知之明。像这种人,赶紧把他炒鱿鱼得了。”霍天雅大大咧咧的说。

这会刚端着一盘樱桃准备上楼顶的克鲁斯,听到霍天雅这些话,差点气得当场‘去世’。

丫的,这叫霍天雅的女人怎么就那么惹人讨厌?

居然叫奥德丽开除他,赶他走!

真、真是太可恶了!

克鲁斯咬着牙,忍着满腔愤怒正要冲上去找霍天雅麻烦。

不料,又响起了容夕柔柔的声音。

“天雅,你怎么能叫奥德丽把人开除?克鲁斯先生虽然做事没有一般佣人那么麻利,可他做事认真,做饭菜也很用心,而且味道也不错。我觉得这么好的人,你不该叫奥德丽开除他。”

“小夕,你说着这些耐心、做事认真,那都是佣人最基本要求好吗?你让奥德丽去家政处随便找个阿姨或者阿叔,那一个比不上那个克鲁斯,我霍天雅的名字倒过来写!”

霍天雅也不知道打错了哪根筋,居然扯到这些,非得让奥德丽开除克鲁斯。

容夕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那个克鲁斯除了刚来的时候,说话有些冒昧之外,其他的时候都很好,所以她觉得奥德丽没必要开除克鲁斯。

“天雅,你别这瞎搅和了,佣人的去留,你让奥德丽自己决定吧。”

“好吧,反正我也只是给一个建议而已。”霍天雅说着,把手里两串羊肉串递到容夕面前。

“小夕,忙着安慰你,都不记得请你吃羊肉串了。快吃吧,这是我烧的。”

容夕笑了笑,接过来,轻轻的咬了一口,“好吃,烧得不错。”

霍天雅笑眯眯道:“那可不,我烧出来的羊肉串,怎么会不好吃呢!来来来,我带你去烧鸡腿鸡翅,咱们一起热乎热乎。奥德丽,你也来吧。”

“你们先过去吧,我下楼上个厕所再过去。”奥德丽见容夕恢复了正常,心里总算没有那么担心。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说完,霍天雅挽着容夕,往烧烤那边走。

奥德丽深呼吸一口气,匆匆下楼去找霍天涵。

结果差点撞到在楼梯间碰到端着一盘樱桃,黑着脸的克鲁斯。

奥德丽吓了一跳:“啊!克鲁斯,你是不是有病啊?”

克鲁斯脸色黑沉,不说话。

奥德丽见他不搭理自己,又不说话,恼火了,“死变态,你怎么还拿着一盘樱桃躲在这里?赶紧送去给他们吃啊?”

克鲁斯再也忍不下去了,“死变态、死变态……我有那么变态吗?奥德丽,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讨厌我,但你没资格践踏我的一片真心!”

爱人如果爱的那么卑微,那么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爱人了。

奥德丽没想到一向顺着她的克鲁斯竟然敢那么凶的跟她说话,而且还把她说的那么难听。

什么叫践踏他的一片真心?

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好吗?

奥德丽越想越怒火,指着大门口,又一次叫道:“克鲁斯,你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我不要再看见你!”

“好!不见就不见!你以为我真的喜欢赖在这里不走吗?奥德丽,错过我,是你一辈子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