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妇孺不该被受牵连,她们手无寸铁,她们对于战争只有惧怕,对于顾阳枭更没有任何威胁。可顾阳枭偏偏带着她站在城楼上,眼睁睁的让她见证那些无辜的人惨死刽子手刀下。

她好怀念最初的顾阳枭,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高雅贵族,谈笑间尽显分度。可不知何时,那个温文尔雅的人不见了,他变了,变得六亲不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残害了那么多人,却还是在怀疑有人对他的位置图谋不轨。他丧心病狂的样子,就连她有时也会感到恐惧。

犹如嗜血的恶魔,将一切可能会对他不利的一方,斩于刀下。对他的狠辣果决,一直让她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直到他杀了小流儿,她才确定,他是没有心的。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他怎么忍心。像是察觉到云凝的情绪,一直在她身边的容塬骑着马走到她身前,轻声唤道:“凝儿!”

他的声音听上去透露着担心与温柔。

云凝侧头望着他,轻笑着道:“我们进去吧!大师兄可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说罢,便勒紧缰绳,进了城门。

里面的繁华景象,居然让她觉得有些陌生。那些烦躁的情绪,也因为这些陌生感,驱散了很多。

“容塬哥哥,你之前,有来过这里吗?”云凝清脆好听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容塬见状,望向四周,眨了眨好看的眉眼,有些吞吞吐吐的道:“好像与我印象中,有太多不一样,这种繁华盛景,与之前萧条的样子,相差了太多。凝儿,你说,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是不是想通了,还是,这只是表象,做给别人看的?”

云凝想不通,更不知道以前的帝都是个什么样子,但现在的样子,看着来来往往人们脸上的笑容,却又多了几分不解。她离开三年,在她所认知的范围里,顾阳枭是人们口中的暴君,听信谗言,枉为人轮,斩杀忠臣。

但在这三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人们脸上出现笑容,着实让人不解。真的是那个人所为吗?他真的改变了吗?

这一刻的质疑,让她有些恍惚,她甚至忘了,要想改变一个人很难。果然,在她们入住的店里吃饭时,耳中经常听到的是襄王的名号,而不是顾阳枭。

柳云凝用筷子夹起碗里的菜,讽刺的笑了一下。心道:“如果那个人真的变好了,她都能飞升了。一个人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他顾阳枭更不可能。”想到这里,柳云凝只觉得可笑。

那个襄王,她不曾见过,但一路上,经过不少村镇,耳边听到最多的便是襄王勤政爱民的事迹。并传言两人不和,在朝堂上起了争执,随后襄王辞去官位,不在上朝。

但却心细子民,一心用自己之力,造福百姓。

“云凝!云凝!”容塬不知道唤了对方多少声,才听到对方的话。

“啊?”明显的云凝走神了,容塬叹息一声,伸手将她脸上的残渣擦掉,笑着道:“你在想什么?那个襄王吗?咱们这一路貌似听到最多的,便是那个襄王。我猜,你是想要接近他。会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