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的,是她的身边已经不再有我的位置,事实上那个位置已经变成容塬的了,所有人都说,她与容塬青梅竹马,如何郎才女貌,如何神仙眷侣。我听到后那种暴躁的情绪又涌现出来,每次听到那些话,我都会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在做出伤害她的事。说真的,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有一天,她选的人最终不是我,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去祝福她,我很想说祝你幸福,但......我发现我办不到,我爱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很难想像吧!哈哈......我也没想到,我自己......真的会爱一个人爱到如此程度。”

顾阳枭一瞬间将自己内心中的所有话全部都吐给赤槐听,说着说着,双眼渐渐被雾气环绕,语气即使尽量有意的去控制,可还是能听出对方内心的长时间压抑的情绪与那份再到骨子里的感情。

身为帝王,有些事是身为帝王者必须去做,也不得不做的。他不忍自己兄弟手染鲜血背负骂名,那就他来背负,可最后伤害的却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曾经的不敢奢求,如今的不敢奢望,到现在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缠在她身边,让她能时刻看到自己,为自己刷足存在感,在试图一点一点占据她的心,重新独揽她的爱。

赤槐听着他说了那么多,也是无奈的叹气:“自古忠孝难两全,感情与霸业更不可兼得,你呀~!糊涂!云凝那孩子一看就是个好孩子,你怎么忍心啊~”

赤槐叹气着,他同顾阳枭同生帝王家,自然知道宫中险恶,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开解他。他与他一样,都是辜负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九暖一直在别苑等他,却终是等不来他的身影,他病弱缠身,琐事缠身,让他加快成功的脚步,好将人正大光明的娶进门,纳她为妻。

可两人的最后一面,却是九暖暴病在床,身边虽有人侍奉,太医却束手无策。明明他要当上太子,明明就要娶她为妻,她却再也等不到了。

他还记得,那天,外面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就在那天,那个冬天带走了他心爱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从未生在帝王家,他只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平平凡凡的过完一辈子,生很多的孩子,一个教孩子们诗词歌赋,一个教孩子舞刀弄剑。

他明明想的很好,奈何现实的残酷,在也无法给他任何机会,去为自己的爱人做一些事。赤槐伸手轻轻拍了拍顾阳枭的肩膀,出言道:“珍惜眼前人,错过了,那就真的错过了。不管将来会不会得到原谅,总要尽力为自己争取一下,但结果如何,是好是坏,都要笑着接受。因为你,没有选择的权力。懂吗?”

“怎么样?现在说出来是不是好多了?”赤槐想慢慢起身,顾阳枭见状,连忙将他慢慢扶起倚靠在后面,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没有说什么。

赤槐说的对,他没有资格,更没有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