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崇望着他有些疯魔的神情,简直不想在多费唇舌。顾阳枭不上早朝,顾忍又一气之下离开朝堂,如今能震得住的,只有他童崇和荣老将军。
索性,他也不管眼前的家伙是不是在作死,他现在可不顾不得他的死活,外面那些老臣,此刻已经翻天覆地的想要搞事情,他只能让九霄与自己的人去彻查那些想要搞事的老臣们的家属,如有发现一例违了律法,一律清除,一概不留。
这就是他与顾阳枭两人从小到大的默契。
身后顾阳枭自从云依离开,他整个人便浑浑噩噩,白天黑夜颠倒,一个待在原来云依曾居住过的寝殿。
他还记得那一日清晨,他像往常一样的为她拾取朝露,还记得,那天她望着他好奇的走向他,想要靠近,却在自己将那些话说出之后,她便渐渐的沉默寡言。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牵强,望着他的神情,变得复杂。
在那之后,他因为要处理手中事宜,忽略了她,可她多次想要离开,他便想着,如果给她一个身份,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她对于他是一片净土。
根本不会放手,随即采用了怀柔,带着她却屋顶看月亮,那一天,是在两人冷战之后,她的脸上出现无数不多的笑容。
而那天,也是最后一次看到。
顾阳枭心知,他自己对着自己爱着的女人做了什么,她想离开,他没有让她离开,没想到最后却害死了她。
想到这些,顾阳枭眼里含泪剩下的都是苦涩的笑,那种锥心之痛,已经让他疼的麻木了,麻木到,只要想起她,每当午夜梦回,都会让他想到,就这样随她而去吧!
可到最后,自己因为酒的原因,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忒费的,忘掉了一切,整个人完全被酒精所支配。
他这个样子,是他这么多年来,整个最崩溃的状态。如果不是倾凰来探望他,可能他真的会死在酒精里。
对于朝堂的事,对于自己弟弟的事,他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就像是云依一死,他的整个人生彻底陷入了黑暗。
甚至生活的宫殿也变成了人间地狱。
他不相信她真的离开了,直到第二天,顾阳枭让人将书信交给童崇,便连夜匆匆的离开了皇城。
中间没有御剑,而是骑马,一路向着云霞山日夜兼程的行去,不管他以什么身份到底云霞山,却连云雾山的山脚处都让人将其拦在外面。
不管他伪装成什么样的身份,云雾山与云霞仙宗全部禁严,山下的弟子都能将人认出来,并将其抵挡在外面。
这里的人,基本不食人间烟火,更不会管对方什么身份,听命与掌门师尊的话,是他们做弟子必须做的事。
屡次被拒,让顾阳枭内心在一次感到崩溃。他试过了,不管用何种方法,最终都会落败而回。
这比他亲自带兵去征战还有难。
顾阳枭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他的心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如果不是童崇带着人亲自拉到云霞镇,恐怕他已经想葬在他与她见到过的第一面的地方,将自己埋在那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皇宫,又是怎么浑浑噩噩的在朝堂之上大肆开杀。童崇不严令谁有人都不许为顾阳枭拿酒。
没有酒的陪伴,顾阳枭只能让自己沉浸在不停的批阅奏折中,三年中,大殿之上,无人敢忤逆他的威严与狂暴。
所有人处理事情起来更是不敢轻易地有遗漏或者疏忽。这样的现象看在童崇眼里,他整个人简直就像顾忍口中所说的那样,是个恶魔。
毫无感情比杀手还要冷血。然而听到这些话,他只是不以为意,他不在会那些人背后说着他什么,暴君吗?
他只知道,自己这么做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可用三年来麻痹自己,脑海中却还是她的身影,挥之不去。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守在她之前的寝殿中,看着那早已无人打理的花,和已经不知何时死去的小白鼠。
那只小白鼠,还是他与九霄的人出去处理事情回来,在一个人的家中看到的。于是他便借花献佛的将其带在身上,并亲手送给了她。
那个时候,她看到他手中的东西,还会害怕,她很怕那些小小的毛绒绒的小东西。
刚开始时,看到她害怕的样子,他只觉得很好玩,渐渐的,他经常出现在她身边,与她一起照顾着笼子里的小白。
慢慢的他发现她已经没有那么怕了,而是每天为其准备好菜叶子,喂它吃下,小心翼翼的与它成为朋友似的,偶尔说着一些就连他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可如今,人去楼空,依人不在,这里在也毫无人气可言。这里简直比冷宫还冷。
冷宫啊,当初他为什么要自认为那里是能护着她的地方呢?到底是如何让他毫不犹豫的就将人送到了那个地方呢?
他的母妃不也是死在冷宫的吗?现在自己爱的人也死在了那里,难道真如那个男人所说,在他的众多孩子里,只有他与他如出一辙吗?
那兽性的血,那暴躁甚至狂暴的血,都与他一样,嗜血如命。
可就是这样,他才会害死了她啊!
想到这里,顾阳枭只觉自己的血液都透着一股寒意,寒的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寒潭里千年来不化的冰。
冷着冷着,甚至能将自己冻死的那种。
这一现状,直到童崇找到他,对着他像是在踢一条死鱼一样的踢在他的身上:“喂!死了没?”
顾阳枭懒的说话,就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随即便听到童崇叹息一声,出言道:“行吧!没死就听着!”
“就在前不久,云霞仙宗全宗上下,全部解禁,而仙宗的灵女前不久也刚刚出关,虽然一直知道仙宗有灵女存在,但着还是听说此女第一次入世。”
“灵女?入世?什么意思?”顾阳枭一时之间大脑有些预感到接下来童崇口中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