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世界上总是会有些奇迹发生的……
对霍依依来说,此刻在她面前发生的,可就算的上是活生生的奇迹了……
那些冷掉的、已经被霍依依判了死刑的饭菜,竟然在陆铮的手下,立刻就起死回生了!
而且不知道陆铮那家伙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那菜的味道可比霍依依刚让它们出炉的时候还要美味!简直是不能再溜!
总之这一顿,霍依依可是吃了个饱。感觉肚子都要撑大了一些,在陆铮的面前,她是不好意思打饱嗝儿的……
在美味的晚餐之后,再洗个热水澡,生活还真是美滋滋,几乎是可以让她忘记所有的烦恼了……
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陆铮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餐桌上的一片狼藉,此刻也已经被陆铮收拾干净。
霍依依却忽然有种失落的感觉。
她猛的意识到,陆铮并不是属于她的……不但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那种强烈的感觉涌上脑袋,立刻扫空了刚才在她心中所形成的一切温暖跟惬意,让她甚至有些眩晕,只得是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的……
她把自己抛弃到床上,木然的望着天花板,在不知不觉中沉睡过去。
清晨时候,她可是被一阵儿的手机铃声吵醒。
“该死的闹钟!”霍依依低声咒骂了一句,但脑子转了个转儿,立刻意识到实际上自己是并没有定过什么闹钟的……
猛的睁开眼睛,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是上午的十点钟。
一觉竟然睡到这个时间,对于善于睡懒觉的霍依依来说,其实也得算是罕见的了……
毕竟她平时都是习惯性的在九点半的时候就自然醒来。
电话是黎则安打来的,霍依依有点儿头疼。
她真不知道这个学长在大学的时候是不是选修了赖皮学。
她伸了个懒腰,浑身的关节啪啪作响。踢开身子上的薄的被子,她就那么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喂,学长,你打给我,又有什么事儿啊?”她的腔调带了点儿慵懒,揉着睡觉时候被拱乱的头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赤着脚离开自己的卧室。
陆铮那家伙果然早就已经离开,餐桌上摆着她的早餐。
“依依,周冠霖不见了……”黎则安的口气听上去有点儿严肃。
他的话,让霍依依的心里不由得一紧。
拿着三明治的手就那么僵在空中。
“什么?不见了?那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在你们医院的吗?怎么会不见了的?”霍依依脱口而出,语速很快。
尽管她认为自己对周冠霖已经一点儿情感因素都没有了,但这时候听到他出事,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紧张。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昨晚还在,今天上午查房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黎则安凝重的说道:“我已经让安保部的人调取了监控。监控显示,他似乎是在医院的花园被什么人带走的……”
霍依依皱眉,抓着三明治的五指不禁然间用上了力气,那三明治的酱汁可就立刻被挤了出来。
“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不打算把打伤周冠霖的人说出来么?很有可能还是那伙人把他抓走了……”黎则安此刻的语气不容商榷,大声说道:“你把他们说出来,我们医院这边会立刻报警的……”
霍依依的脑子却是在飞速的旋转。
难道真的是丧狗那伙人把他又抓走了吗?可是,那笔钱我明明已经帮他还上了啊!
莫名的,上次在东里胡同,周冠霖挨打的画面又是闯进了她的脑海里,让她的心似乎是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她的心有些恍惚,这时候猛的挂掉电话,也顾不上洗澡,只是洗了一把脸,就匆匆的抓了自己的包,不顾一瞧的冲了出去。
霍依依也解释不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可以不用在意那个家伙的……
就算他死掉了又能怎么样,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她跟他不是已经彻底断绝所有关系了吗?
霍依依心中反复的冒着这个念头,可是双腿却是不听使唤的拼命的朝着别墅外跑去,有些决绝的拉开车门,启动引擎,脑袋是空空的,思维甚至是排斥的,但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就做出这些动作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嘴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霍依依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是当她的动作停下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东里胡同、丧狗聚集地的门前了……
好吧,这才是真正的最后一次。
霍依依在心里那么对自己说,沉了一口气,摁下门铃。
其实她的心里是憋着一股火儿的,明明已经将钱收走了,竟然还要抓人,这简直是不要脸。
霍依依这儿嫉恶如仇的性格,哪儿容忍的了这个,看起来马上就要发飙的节奏。
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大光头,好像做坏事总要刘光头才可以,这是他们职业要求似的……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啊?”光头的嗓门好像叫驴一样粗。
霍依依懒得搭理他,直接略过他庞大的身躯,径直的钻进房间里去。
这里还是一样的散发着恶臭。是霍依依最讨厌的味道,空气中依稀的还能嗅到血腥的味道,越发的让人作呕。
“丧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钱我不是已经给了你了么?为什么还要去医院抓人?”霍依依见到坐在沙发上,坐姿扭曲的丧狗,立刻就咆哮着喊道。
丧狗微微皱眉,冷声说道:“你说的是上次被你接走的那个赌棍?”
“对,就是他,你别跟我说他又欠你钱了!他一直都在医院里,不可能再去赌博!你快把他给我交出来!否则的话我会立刻报警!我看你这么大的个子,怎么也得算是个热血中年了吧,虽然做见不得人的生意,但总还得有点儿良心吧!好端端的凭什么抓人,你说!”
霍依依这儿喊的热火朝天的,看起来恨不得立刻把手里的包包砸到丧狗的脸盘子上。
“你说什么?”丧狗的脸色就彻底变了,原本还有点儿微笑的味道,这时候那一点点微笑也完全消失不见。
他猛的站起来,比霍依依足足高出两个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