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说出这句话会很艰难，好在张爱珠对她很好，所以她才能没有顾忌。
但是话音才落，张爱珠和林永的脸色就一变。
“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张爱珠觉得奇怪，她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回过林家。第一次回来竟然就是想要问这件事。
“我……一直都在怀疑，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划的，是谋杀。”霍依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怎么会……这么怀疑呢？不是已经有警方的通报了吗？那就是一场意外。”张爱珠看着林永铁青的脸，回答道。
“一开始的确只是怀疑。因为我一直都知道，刘雯很想名正言顺地站在霍启荣身边，她和刘蓉蓉在背后肯定有过不少谋划。”霍依依倒是不想有任何隐瞒。
因为她面对的是母亲的亲人。
“你是说，你怀疑雨薇的车祸，和刘雯母女有关？”张爱珠满脸诧异，似乎这个回答和她想的答案并不相同。
“没错。我从一开始就怀疑是她们，只是手上没有证据。后来我认识了陆铮，就想拜托他帮我找到答案。”霍依依瞥了一眼林永，发现他铁青的脸上也出现了惊讶的神情。
她不想触怒了林永，不然的话，她不但没有办法得到答案，还会被赶出林家，然后永远没有往来吧？
“然后……在我和陆铮的婚礼前夕，我出了车祸。”
“我从新闻里看到了，那个时候其实我就想去看你，但是……”张爱珠看了看林永，“后来就得到消息说你并没有大碍。”
“陆铮告诉我，我的车祸和我妈的车祸，一模一样。”霍依依深吸了一口气，“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们竟然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对付我！”
“你说什么？”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林永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和霍依依在电话里听到的没有什么区别。
“我说……”霍依依有些不敢开口。
“哎呀！你别把孩子吓到了！”张爱珠转头瞪了他一眼，“依依，你再说得具体一点。”
“我妈的车祸，你们应该清楚吧，她开到路口，突然有一辆大货车从另外一边冲了出来，她躲闪不及，撞了上去。陆铮给我看过监控，虽然很模糊，但是……”
很惨烈。霍依依没有能说出这三个字。其实说出当时的情况她就已经于心不忍了，这无异于是让外公外婆再心痛一次。
“我当时面临的也是这样的情况，正常行驶在路上，突然有一辆大货车冲了出来，挡在面前。刹车失灵了，怎么踩都没有用。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只能猛打方向盘，撞向花坛，减轻对自己的伤害。”
张爱珠和林永听得目瞪口呆，当时他们的确是知道霍依依出车祸的事情，但是新闻里对车祸的细节只字未提，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场车祸和林雨薇的车祸一模一样。
“后来陆铮告诉我，经过他的调查，车祸的确和刘蓉蓉母女有关，但是他说情况太复杂了，不想和我透露太多的消息。”
“什么？”林永第二次开口，仍旧惊讶的语气，好像他根本就不相信霍依依说的话一样。
这两个人对她的说法都有所怀疑，好像他们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凶手的人选一样。
“你们……好像并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说，你们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凶手的人选了？”霍依依愣愣地看着他们。
“你可以肯定吗？这件事和刘雯和霍蓉蓉有关？”林永厉声问道。
这语气听得霍依依很不舒服，好像她是接受审问的犯人一样。
“当然可以肯定。是陆铮告诉我的，他不会骗我。只是他说这背后涉及太深太广，他会继续调查，让我先不要着急。”
“看来我们一直都想错了……”张爱珠突然喃喃地说了一句。
这话听得霍依依一头雾水，“想错什么了？难道你们心里有罪犯的人选？是谁？”
张爱珠和林永对望了一眼，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陆铮说得没错，这背后涉及太深太广，你暂时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等时机到了，他自然就会告诉你了……”林永对她的态度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这么说来，你从回国之后，就一直调查雨薇车祸的事情？”张爱珠想到这一点还有些吃惊。她还以为霍依依从来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她都没有回国料理雨薇的后事。
她回来之后也没有到林家来找过他们。
“没错。我回来以后，发现刘雯母女已经登堂入室，心里觉得很奇怪，所以就想知道她们和母亲的死究竟有没有关联。一开始我是孤军奋战，直到后来我遇上了陆铮。”
“那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找我们？”张爱珠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我一早就想来了，但是又怕你们不欢迎我。”霍依依叹了口气，“母亲出事以后，霍启荣并没有告诉我，而是在一切都处理好以后，才给了我一个简短的交代。我想你们心里肯定会觉得我很不孝，所以我回来以后，都不敢来见你们。”
“真是个傻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会怪你呢？要怪也是怪霍启荣，要不是当初公司的确需要帮助，我们也不会让雨薇嫁给他，谁能想到事情到最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爱珠说着，眼泪就又要落下了……
“所以你一直没有回来，是怕我们怪你？”一旁的林永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回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联系你们，心里多少会觉得愧疚。”霍依依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看了看张爱珠，又看向了林永。
林永的表情总算没有那么难看了……大概也觉得她这么多年很不容易吧？
“雨薇的事情，我们知道得不多。既然陆铮都和你说这背后牵扯太多，所以你还是不要继续调查下去了……”林永说得犹豫，还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