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马上修改……”

宁惜擦掉原来的设计版块,重新勾勒整体,按照比例均衡稍作调整。

因为趴着不是很方便,她索性蹲在茶几旁……

战封爵原本只是淡漠的扫了一眼,却发现……升腾起一股火焰。

他往后仰躺着,单手搭在沙发靠垫上,视线不再看她。

从兜里掏了根烟点燃。

烟头一明一灭,白色的烟雾缭绕,宁惜也不觉得呛人。

她属于一旦认真工作,眼底就没了外物了。

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宁惜简单地构造完成,她忙递给战封爵看,不希望耽误他宝贵的时间,可不料铅笔掉在了地上,她顺势弯腰去捡。

哪知战封爵也俯身来捡,两人就这么凑在了一起……

宁惜胸前别着的一枚胸针竟该死的卡在了战封爵的皮带扣上!

“抱歉,我马上解开……”宁惜被迫贴近他小腹,窘迫得不行。

战封爵呼吸加重了几分,黑眸睨了她一眼。

宁惜不敢惹他生气,手忙脚乱去解胸针,偏偏越是着急越是解不开,指节哆嗦了半天,胸针和皮带扣依旧卡着,纹丝不动……

为什么这个胸针这么难解?

下次出门一定不戴它了!

弱弱地看了眼战封爵,宁惜无奈,改为去解他的皮带扣。

由于夏天的衣服很薄,胸针和皮带扣在一起,导致宁惜的领口被拉出一道很大的弧度。

战封爵漫不经心地瞥了眼。

她对他的皮带扣就这么情有独钟?

那天晚上在车内,也是一直揪着不放!

“还没好?”男人语气沉沉的,喜怒不辨。

“马上、马上就好……”宁惜低头继续和皮带扣做着斗争,觉得自己蠢透了。

战封爵额头青筋跳了跳,捉住她的小手,食指轻轻在皮带卡头一侧,用力往下一摁,“咔噔”一声,皮带扣松了。

终于解开了……

宁惜如蒙大赦,连忙将胸针抽出来,却见战封爵指节一撩,指节将皮带抽了出来,似笑非笑的。

“喜欢我的皮带就直说,我可以送给你。”

宁惜愣愣地握着战封爵的皮带,掌心似还有他的体温,她脸颊登时爆红:“我……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设计稿算合格了,底稿留在这里,你做个备份吧。”战封爵却不再给她解释的机会,说完便起身去往自己的办公桌。

宁惜:“……”

皮带的卡头好像还是钻石的。

这么贵重,给她算什么意思?

宁惜坚定地要还给战封爵。

谁知战封爵突然顿住步伐,转过了身,宁惜一时没刹住脚,就这么撞上了他结实的后背。

周围空气瞬间凝结成冰。

捂着被撞疼的鼻尖,宁惜慌不迭往后退了一步,窘迫地红了脸:“抱歉,我今天状态不太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战封爵欣赏着她爆红的脸颊,心情更加愉悦了,但面上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清冷表情:“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宁惜当然不会离开,她犹豫了会,纠结再三……

“怎么,你还有话要跟我说?”战封爵看出她的迟疑。

宁惜做了个深呼吸:“我可以提前预支薪水么?”她不是那种想麻烦别人的人,尤其对方还是战封爵,但现在到了不得不开口的地步了。

怕他不同意,她又认真诚挚地补充道:“你放心,就算预支薪水,我也会努力工作,保证让你满意。”

“给我一个你预支薪水的理由。”

“……私人原因。”宁惜面露尴尬,垂在腿侧的手绞成一团:“可以不说么?”

战封爵眉梢轻挑。

“你不说清楚,我又怎么能确定该不该预支你这一笔薪水?”

“我……”宁惜有些心慌。

如果他不答应预支薪水,她又要拿什么去和战云晖打官司?

但如果要说,她又该从何说起?

就在两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而被郭尧推开了。

“爵少,刘董事长签约了,想请您一起用晚餐,现在还在会议室等着。”郭尧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自顾自地对战封爵报告着最新的工作情况。

可是说完之后,盯着战封爵的白色衬衫,表情陡然愣住。

战封爵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疏离俊脸,可是……他的白色衬衫领口竟然有一个很淡很淡的红色印记,就像是女人的唇印!

再一细看宁惜,她脸颊微红,发丝也比刚才多了几分凌乱。

最最最刺目的是,她的衬衫乱作一团。

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郭尧眸子睁得老圆。

这还是办公室啊……

自己这么闯进来,是不是打扰了爵少的好事?

思及此,郭尧忙眼观鼻鼻观心,佯装乐呵呵的朝两人摆摆手,心虚挽救:“刘董事长那里我能招待,爵少、宁小姐,你们慢慢聊。”

说着,郭尧便要退出去,却被战封爵制止——

“不用,刘董刚签约,为表尊重,我亲自去应酬。”

宁惜听到战封爵要陪刘董事长吃饭了,心底正觉得有些遗憾,突然就听到战封爵对她说:“你也跟着一起。”

她也一起?

“不用了,我一会还要去接宝贝放学……”

“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我谈预支薪水?”战封爵眸光微沉,言辞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冷硬。

郭尧也连忙劝道:“宁小姐,一起去吧?刘董事长不会介意的。”

宁惜还是觉得不太好,可眼角余光却意外地瞥见了战封爵领口上的口红印!!

一颗心登时高高揪起……

她什么时候把口红印在了战封爵的领口?

他要是这样出门,被人看到,那才真的是误会大了……

亦步亦趋跟在战封爵身后,临近走廊拐角,宁惜悄悄地凑近战封爵,扯了扯他的衣摆提醒:“你左边领口上有脏东西。”

战封爵将宁惜这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收入眼底。

他伸手摸了摸领口,没感觉到任何异物。

“是口红印,你摸不到的……”她做贼心虚地瞪了他一眼,指着他左侧的领口。

战封爵菲薄的唇轻抿,故意逗她:“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