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觉得雷曼夫人过分殷勤,时不时过来嘘寒问暖,还做针线给她。黛丝倒是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她,玛丽笑着和姑妈道:“她也不掩饰了。”

姑妈皱眉,“听说她和那位私生子来往密切。一位姑娘这么做,影响格林家声誉,我该警告她一番。”温思提姑妈出去把黛丝训斥了一顿,黛丝躲在屋子里哭了半天,后来等达西来拜访,又没事人一样出来应酬,笑的甜腻极了。

玛丽心里犯腻歪,懒懒的。达西似乎看出来她兴致不高,并没有多待,只说明日天气不错,约她一起散步。

玛丽应了,达西离开后,黛丝跟了出去,没多久就面色难堪的回来了。在之后那个皮凯蒂思安过来,像苍蝇一样围着黛丝转,眼睛时不时地还瞟着玛丽,玛丽冷哼一声回房了。

雷曼夫人端来一杯热可可,“累了吧,喝了睡一觉会好很多。”

“谢谢。”玛丽道,这几天雷曼夫人姿态放得非常低,经常端茶送水亲切问候。玛丽等她走后去找姑妈,温思提姑妈正在给史迪威博士写信,玛丽道:“博士欢迎我跟着去吗?”

要是不欢迎,她就可以回家啦!

可惜温思提姑妈看穿了她,“你性子太急,说罢又来找我做什么?”

“姑妈,我真的好无聊啊,这里都没有好玩的。连钢琴也没有。”

“可是刚刚达西约你去小集镇你怎么不去?”

“我要说去,黛丝肯定厚脸皮的跟着,阿尔伯特也会跟着,想着就难受。”她总不能一鞭子将这两个货给抽走吧。

姑妈笑而不语,知道她在达西面前顾忌形象,放下了写了一半的信,“那我陪你去教堂走走吧。”

“不,姑妈,我想去商店,去集市,买两条手链带带。”主要是购物欲犯了,她想买买买,这可以解决她现在烦闷的心情,被迫和不喜欢的人待在这个旅馆好几天,真让人无语郁闷。温思提姑妈一向对她很纵容,叫人备马车,带着她一起去了。在小镇上几家独有的商店里买回来了两条丝巾,一条项链,一条手链,一瓶香水,一件披风,一顶小圆帽,还有一包咖啡豆。

大包小包的,玛丽觉得她的快乐回来一点。但看到黛丝和皮凯蒂思安盯着她的时候,笑容冷下来,“你好,打扰,让一下。”

“皮凯蒂思安先生今晚请我们吃饭。”

“那祝你们玩的开心。”玛丽随口道,“堵着我门了,麻烦让一下。”

“你不去吗?”

“对,我不想打扰你们。”

“不,格林小姐,我有话想对你说。”皮凯蒂思安急促,神情狂热,玛丽疑惑地看着黛丝,这人不是一直和黛丝交往吗?

温思提姑妈在后面也过来了,冷冷道:“我晚上会带她参加凯瑟琳夫人的晚宴。你们俩自便就行。”她说完就盯着黛丝,黛丝低着头,后面扯了扯皮凯蒂思安,一起退下了。

温思提姑妈手中拿着侍者送来的信件,“凯瑟琳夫人的晚宴,你穿这件裙子吧,束腰也穿上,费福妮不在,你放肆很多,看这腰部,晚宴不准多吃。”

玛丽哀嚎,“也太惨了吧。”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减肥!

到了晚宴,姑妈果然盯着玛丽,玛丽只好浅尝辄止。晚饭后几位夫人聊天,雷曼夫人和黛丝也一起去了,皮凯蒂思安巧妙而恭维的逗得雷曼夫人呵呵笑。

凯瑟琳夫人道:“多粗鄙的妇人,她的女儿,哦侄女竟然和那位小伙子在一起。不过他们挺相配的。如果他们要结婚,我勉为其难会让我的牧师给他们证婚。”

安妮在弹奏着钢琴,玛丽走过去,“介意我弹一会儿?你知道的旅店里并没有钢琴。”安妮让开,玛丽随手抚摸琴键,流畅地弹了一曲,她手生疏了,弹错了两个音,安妮小姐一笑,“还是要多加练习才行。”

玛丽笑了笑没说话,这时候达西过来,安妮道:“哥哥,我们合奏一曲吧,像之前那样。”她翻了曲谱,玛丽识相让开位子,达西和安妮一首弹奏完,黛丝凑过来说笑着,“我也想和达西先生弹奏一曲,达西先生可以帮忙吗?”

达西先生耐着性子道:“抱歉。我认为音乐需要欣赏,而不是带着目的的卖弄。”黛丝脸红通通的,讪笑着和安妮说,“达西先生真会开玩笑。大概只想和妹妹弹奏,却不管我们这些姑娘的玩闹。”

转而达西就邀请玛丽合奏,玛丽大大方方的坐下。

黛丝再也受不住了,回到了皮凯蒂思安身边冷冷盯着玛丽。玛丽毫不在意,“你这样对待一位女士,绅士?”

“我认为绅士是遵守自己内心的准则,而不是故意奉承姑娘小姐们的虚荣心。”

“哦,那你认为淑女该如何?”

“遵从本心,做作并不会让人开心,矫揉造作的虚伪,难以维持。”

“要是本心和体面相悖呢?”玛丽弹错了一个音,她顿了一下,达西手指飞快在琴键上弹奏不停,丝毫不错,语气很稳:“格林小姐经常违背本心?”

“这话从何说起?”玛丽又弹错一个音,所幸停下来,小声道:“你看到黛丝小姐的眼神了吗?如果我遵从本心,现在她可能要捂着眼睛嚎啕大哭,而不是恶狠狠地盯着我,还能安然存在地做坐在那。”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达西顺利弹奏完,“我相信格林小姐你是个体面的淑女。”

“哦,你经常对小姐们这样的恭维?”

“不,只对你。”

“那我真荣幸。”玛丽起身,“谢谢你的赞美。”

达西也起身跟着她坐会了温思提和凯瑟琳夫人身边,温思提姑妈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并提到明天散步后达西可以一起喝下午茶。

离开时,达西道:“希望明天是个适合散步的好天气。”

温思提姑妈开了个玩笑,“达西先生可不能再次失约,我们玛丽可不会一直等着你。”

但是第二天到散步的时间,玛丽却失约了。

因为一场捉/奸事件。

事实上玛丽得知这样事情的时候,几乎是懵了的状态。

因为在她的房间里有两个青年男女在幽会,而雷曼夫人的尖叫声刺破拆穿了这一件丑事,她大叫着玛丽的名字,但是屋内却传出来黛丝的尖叫哭泣声,而门口的阿尔伯特和玛丽则是一副呆滞的神色,而阿尔伯特身后的安妮小姐一副天塌了的模样,捂着眼睛。

雷曼夫人看看玛丽,又看看屋内的两人,手抖着,“你,你怎么在外面,你不应该,不里,里面是……”

阿尔伯特一马冲进屋内,黛丝躲在一边低头哭泣,而床上躺着一个半裸的男人——皮凯蒂思安昏睡着。

安妮掐着玛丽的胳膊,似乎站不住的模样,“这,上帝啊,为什么要让我陷入这样的事件里来,我要回去。”这不名誉的事情,她压根不想粘上身。但玛丽却反手拉住了她,拖着她往前,嘴巴里还说着,“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为什么黛丝小姐和皮凯蒂思安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内,上帝啊,有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雷曼夫人捂着脸,“阿尔伯特,快把门关上,不能让人发现。”阿尔伯特反应过来,一把关上门,但是刚才雷曼夫人的高声尖叫,早就引来一些旅客的目光了。玛丽道:“你刚才指着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立刻让人把温思提姑妈叫过来,温思提姑妈今早去了教堂,还没回来。而她今天上午本来是会待在自己房间内的,但是突发奇想地想去看看旅店老板一直夸耀的500米外的一颗百年树根,就出去了,在那遇到阿尔伯特。阿尔伯特问她黛丝嫁给皮凯蒂思安怎么样,玛丽敷衍了一会儿,两人回来时候碰到了安妮的马车。

安妮说黛丝小姐请她来,两人一起约好去集镇。然后又寒暄耽搁一会儿,主要是安妮小姐的马发脾气不走路了,阿尔伯特自告奋勇去顺服它,后面三人才来的这样晚,玛丽当时还想着会不会耽搁她下午和达西散步的时间呢。

没想到黛丝和雷曼夫人搁这给她一个惊喜呢。真是大惊喜,够值得!

玛丽冷笑着,推开门,一扫而去,热可可的杯子,昏睡的男人,惊恐的黛丝在她进来后充满恨意的眼神,粗粗一看,又看到雷曼夫人不安后悔的的神色,慢慢明白了。

合着这是给她制造的陷阱,不过却自己掉进去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呀。她勾唇一笑,拿起了那杯剩了一点的热可可,“也许这里发生的一切,这杯热饮能够给我们答案呢。”

黛丝扑过来,要摔碎杯子,玛丽一躲开,对着安妮小姐道:“你看,这就是柔若无依的黛丝小姐,我好怕。”

安妮小姐摸不着头脑,阿尔伯特脸色一白,看看姨妈又看看妹妹似乎明白什么。玛丽回头端了一盆水泼到皮凯蒂思安身上。

但皮凯蒂思安一动不动,玛丽道:“去请医生来,把店主也找来,皮凯蒂思安中/毒了。他要是死在这里,杀人犯可逃不掉。”

“不,他没有中毒,他是中了迷/药.”雷曼夫人叫嚷道,“他没有死,我们不是杀人犯。”说罢她就捂住了嘴巴,似乎说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玛丽拍手叫好,“那雷曼夫人就来说说事情经过吧?”

但是他们都哭着,却说不出所以然。

玛丽道:“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说了。是皮凯蒂思安和黛丝小姐情难自禁,所以在我房间就忍不住相爱,还是黛丝小姐为了嫁给皮凯蒂思安,故意下药陷害他?亦或者是”她说着声音一冷,“亦或者是这杯热可可是为我准备的,准备让我声誉受损,而皮凯蒂思安是误喝了。不然为什么会选择在我房间呢?难道那么多隐秘的地方还不够你们挥霍?”

她冷笑着,“说话!不说清楚,一个都不能走!”

阿尔伯特试着要说什么,玛丽吼着:“闭嘴!”她镇住了雷曼夫人,雷曼夫人已经昏过去了,黛丝却站起来,冷笑着,“明明是你勾/引着皮凯蒂思安来约会,关我什么事?”

“哦,所以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还衣衫不整,我给你也下/药了?”

黛丝还在狡辩,阿尔伯特一巴掌扇到黛丝脸上,“贱/人.”

温思提姑妈赶了回来,安妮坐卧不安,玛丽见状对安妮说:“请替我向达西先生告罪,我不能去赴约了。如果有机会,我会亲自向他致歉。”

安你忙不停蹄的答应,立即走了。实际上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太可怕了。黛丝和皮凯蒂思安公然约会,还选在玛丽小姐的房间。她的胆子这么大?不管是约会还是陷害,太可怕了。上帝啊,她交了一个不知廉耻的朋友。上帝啊,请宽恕她听到了这些罪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