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阑钰尤为震惊,人死还能复生??
走到冰棺前停下,张阑钰朝里面看了一眼,冰棺并非是完全透明的,里面的人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听陈叔说过,前任教主风华绝代,是一位奇女子。
张阑钰是真的想见一见这位教主,她救了阿冥,如今他二人成亲已是一家人,他理应对对方说句谢谢。
张阑钰对着冰棺里的人虔诚的鞠躬行礼,真诚祈祷对方能早日苏醒过来。
两人在这里待了没一会儿,张阑钰左右看看,其实这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他却非常好奇,扭头问苍冥:“为何我?觉得这里一点也不冷?”
苍冥指了指地面复杂的花纹:“这其实是阵法,可以提供源源不绝的生?机,也是保持教主身体不腐不坏和生?命力的源泉。”
张阑钰低头盯着地面的让人头晕的纹路:“这么?神奇?”总觉得活了二十年的世界突然之间变得不一样了。
苍冥一把拉住身体打晃而不自知的张阑钰:“别看,这阵纹力?量太强,看多了会被摄取心神。”
张阑钰晃了晃脑袋,不敢再去看。
苍冥搂着他的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解释:“这阵法不知是哪任教主刻印的,似乎非现世之物,且有?关阵法书籍早已失传,若是损坏,也无法修补。”
张阑钰闻言露出几分忧虑,回头看了看那孤零零躺在中央的冰棺。
苍冥侧头看他,神色不由变得柔和:“不用担心,一时半会儿还坏不了。”
张阑钰收回视线,侧仰起头看苍冥,缓缓地点了点头。
走出这个天圣教最为秘密的空间,大门落下,甚至有一层张阑钰看不见的东西张开,把里面的秘密保护的万无一失。
落下的沉重?的大门挡住了一切,他们没看见,冰棺里的人手指抽动了一下。
刚踏出密室,便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冰雪的世界,张阑钰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拢紧了身上的衣服。
苍冥看着张阑钰冻的有?些泛白的嘴唇,担忧道:“没事吧?不然下次再来?”
张阑钰倔强地摇摇头:“不是说还要去看看你的兄长吗?”
苍冥无奈,给他又拢了拢衣领:“走吧!”
接着,苍冥带着张阑钰走到了隔壁,入目便是一个冰雪纷飞的世界。
张阑钰连冷都顾不上了,张大嘴看着眼前的景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地下,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东西。
只见眼前空旷仿若野外的空间里,大雪飘落,远方有一株寒冰雕刻出来的庞大古树,矗立在天地之间,树枝、树叶都是透明的冰晶,堪称最完美的艺术品。
树下,静静躺着一个冰棺,大雪落在上面,几乎要埋住了它。
张阑钰保持着张嘴的姿势,脖子僵硬地扭了一个方向,对准苍冥,他想问这里是怎么回事,想惊叹这里为何会是这等模样,可是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啊!”
苍冥看着雪花落在张阑钰头顶,然后融化成一滴水珠,抬手给他拂去,看着他那呆傻的模样,轻轻笑了笑:“好看吗?”
张阑钰使劲儿点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眼睛里带着格外明亮的光,看向眼前冰雪的世界:“这里真的是地下吗?”
苍冥握住张阑钰冰凉的手,拢在自己怀里捂着,牵着人往里面走,说道:“自然是,这下面是一座庞大的地宫,至于这里……”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眼前奇幻的景象:“并非真实,这里有?一座幻象阵法。”
张阑钰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冰雪飘进他的眼睛里,凉凉的,触感真实:“你是说,这里是假的?”
苍冥点头。
张阑钰觉得不可思议,掏出缩在袖下的另一只手,伸出接到了雪花,看着它们融化在自己掌心里,眼睛微微眯了眯,挪到了苍冥面前:“假的?”
苍冥把他的手按回袖子里:“幻想达到一定程度与真实无异,你若想把这一切当?做是真实的也无妨。”
张阑钰的确不愿相信这些都是假的,毕竟如此美丽的东西,若是假的就太可惜了。
张阑钰看向这个世界里唯一的风景,那棵高?大、美丽的古树,偶尔不知从哪个方向折射出一道光线,晃晕了人的眼睛。
张阑钰仔细盯着,越看,越觉得眼熟,无意识之中已经喃喃开口:“我?怎么觉得见过这棵树?”
在哪里见过呢?似乎,又不太一样。
记忆从深处浮现,顺着思维的洋流一路飘到了张阑钰的嘴边,即将脱口而出之时,却仿佛隔了一层纱,明明一戳就破,却怎么也看不清纱后面的答案。
“到底是什么??”这种隔靴搔痒的感觉令人浑身难受。
张阑钰瞪大眼睛盯着,直到走到树下,看着苍冥拂开冰棺上覆盖着的白雪,露出里面人影的轮廓。
张阑钰愣愣地盯着冰棺里面看,虽说看不清里面人的容貌,但是却勉强能看到那黑色的衣袍,以及在衣袍下衬得格外苍白的皮肤,还有?那一点点,隔了冰层极为不显眼的一抹红。
小小的一点,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但却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色彩,就像是……
像那幅画!
张阑钰终于想了起来,苍冥曾说要给他画像,最后却不知画了哪里来的小妖精,当?时他还莫名吃了醋而不自知,心里惦记了好多天。
那副画在帕子上的水墨画,古树上的少?年眉目如画,黑白的色调,唯有眼尾一点用鲜红的胭脂做颜料,轻轻点上去,化作点睛一笔。
张阑钰后退几步,看着古树,以及树下的冰棺,还有?站立在冰棺前一身粉色衣裙、做女子打扮的苍冥。
墨黑的长发上落了雪,被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撩起,粉白的轻纱飘扬飞舞……
张阑钰鼻子一酸,心中格外不舒服。
苍冥觉察到张阑钰的异样,回过头诧异地看向他:“怎么了?可是这里太冷了?”
当?然不是!
只是张阑钰却没吭声,提起冷,他这才?惊觉,明明是漫天飘雪的冰雪世界,这里似乎并不是很冷,雪的确很凉,但是空气中却又夹杂着暖融融的风,很轻、很柔,几乎令人觉察不到的细微的气流。
张阑钰想起这里似乎是那位教主的隔壁,猜想着,大约是隔壁阵法的气息漏过来了一些,毕竟离得这么?近。
重?新走到苍冥身边,张阑钰盯着冰棺里面的人,对这个伤害的他家阿冥的人完全没有?好感。
死死盯了半晌,张阑钰轻轻扯了扯苍冥的袖子,抿了一下嘴唇,问道:“他是你兄长?有?血缘那种吗?”
苍冥低头看到那只纤瘦漂亮的手,顺着露出了一小截的白嫩的腕子往上看,最后停留在张阑钰的眼睛上。
张阑钰不太好意思地错开了视线:“怎、怎么,难道不是吗?”
苍冥往前走了一步,张阑钰下意识后退一步。
苍冥眯了一下眼睛,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凝成水珠挂在上面,像是眼泪。
他抬手搭在了张阑钰的腰上,握住,不让人逃开,自己又贴近了一些,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大概只能塞下一根手指。
苍冥缓缓逼近,带着温度的吐息洒在张阑钰的脖子上:“夫君莫非是吃醋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冰棺,语调带着不明意味的笑意:“吃的,还是我兄长的醋?”
张阑钰也不觉得冷了,脸上发?烫:“谁、谁吃醋了?你不要乱说。”
苍冥见张阑钰耳朵都红了,不再逗他,回答张阑钰之前的问题:“他自然是我的兄长,有?血缘那种。”
仿佛怕张阑钰还不放心,又解释道:“放心,我?对他并无那种心思,只是年少?岁月里的某段时间,他是我……唯一愿意留下的回忆。”
谈及苍冥的童年,张阑钰就心疼的不行,暗自恼怒自己胡乱吃什么?飞醋,抬手就把人抱进了自己怀里。
刻意强调了一遍:“我?没吃醋。”
说完,觉得怀里的人抱着真舒服,软软的、暖暖的。
苍冥的身材还是属于女子的纤瘦玲珑,虽说其实并不矮小,但是放在高大的男子面前,对比之下,便显得小了些。
张阑钰抱着人,只觉得刚刚好。
“对了,我?说要帮你骂人呢。”张阑钰放开苍冥,转身站到了冰棺前,盯着里面的人,眼神冷凝下来。
盯了半晌,张阑钰发现自己找不出骂人的词儿,憋红了脸,最后吐出四个字,铿锵有力?:“混账东西!”
开了口,就放开了,张阑钰骂的滔滔不绝,实则就那么两三个词来回颠倒的重?复:“混账!太可恶了!不是东西!”
张阑钰骂的口干舌燥,风雪呼呼灌进嘴里,嗓子有?点儿疼。
苍冥在一旁看着,瞥见张阑钰被冻的通红的耳朵,上前用手给他捂住:“冷不冷?”
张阑钰像是被人撩拨到了心尖尖儿,瞥见阿冥好看的眼睛,心跳快了几拍,微微低下头搓了搓脸,点点头:“冷。”
“走吧!”
张阑钰也伸手给苍冥捂了捂耳朵,不过触/手温暖,并不像自己那样冻的像冰:“阿冥不冷吗?”
“不冷。”
“为什么??”
“体质特殊。”
两人的声音随着地宫之中冰冷的寒气席卷飞走,渐渐地没了音。
两人从地宫另一个出口走去,外面便是天圣教禁地地域。
天上的太阳大好,张阑钰下意识眯住了眼睛,抬手遮挡头顶刺眼的阳光。
突然,他从指缝里看见苍冥头发?底下飞出来一只蝴蝶,漂亮的晃眼睛。
苍冥给张阑钰脱下厚重?的大氅,抱在自己怀里:“走吧,跟着蝶蛊。”
……
安静的地宫里,一条银色的小蛇停在一扇门外,游走了几圈发?现进不去,吐了吐蛇信子。
它转身离开,出了地宫。
过了许久,四个人跟着银色小蛇进入这座冰冷的地宫,站在了冰封着苍冥兄长的冰雪幻境世界里。
他们惊叹眼前所见,最后在小蛇的提醒下,惊醒回神。
四人走到冰雕古树下,抬走了冰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么么啾~感谢在2021-03-1223:53:57~2021-03-1514:34: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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