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迟疑片刻,忽然,墨沉的车窗被人敲了敲。
她放下车窗,看向站在外面的季晟安。
原来他就在现场。
他眼睁睁的看着沈未央被人欺负,他也无动于衷。
好恶心哦。
墨沉红唇勾起,给了他一个多情的笑:“怎么?”
季晟安一张俊颜冷漠而精致,轻声道:“可以聊聊吗?”
“当然可以。”她欣然应允:“来吧。”
车门打开,季晟安做了进来,他身上还带着外面清冷的空气,吹散了车内淡淡的香水味儿:“微微,网上的事情我都看见了。我没有说过你不好的话,我也没有……没有碰沈未央。”
墨沉挑眉。
看来他是在回应那天片场沈未央拿他装的事情。
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冷笑道:“你们两个人上床不上床好像是与我无关吧?”
季晟安哽住,咬了咬牙:“我与她没有关系了,微微,对不起,我知道我从前辜负了你的真心,我们两个人,重新开始吧。”
“诶?想跟我重新开始啊?”墨沉眯了眯眼:“你确定不是因为沈未央不行了才来找我的吗?”
“当然不是!”季晟安着急的看向她:“其实在这段期间,我总是会想起你,总是回想起……我们两个人过去的甜蜜,所以我想跟你重新开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背叛你,真的。”
这般殷切的眼神,仿佛是真的一样。
墨沉挑起眉梢,轻笑两声:“是吗?其实,这两天我也总是在想你,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消失在我眼前。”
季晟安脸色微变,没明白她的意思,忽然车门自动上升,将季晟安露在了外面。
就在这一刻,一人忽然抓住季晟安的手:“你好,季先生,您涉嫌偷税漏税,请随我们回公安机关,希望您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
“……”季晟安有些懵:“什么?”
他扭脸看向墨沉,呆愣了一瞬,眼眸瞪大:“这是你干的?”
墨沉不置可否:“我只是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市民而已。”
季晟安不敢置信,宛若疯魔:“沈余微!你他吗的疯了是不是?我是你未婚夫,你这样对于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早就没有未婚夫了。”墨沉笑眯眯的看着他被脱出车内,顺便从包包里面拿出钻戒,精准的丢在了季晟安的脸上:
“你,配不上我。”
季晟安被硬生生拖出了车子,手上被上了手铐,他仓皇辩解:“不是的,我没有偷税漏税!我们公司没有做出半点不合法的事情!”
警察脸色黑沉,冷眼睨着他:“季先生,根据有人提供的欣喜,证据确凿,还请您不要阻碍调查,对您也是有好处的。”
“不!你们不能抓我!!”
季晟安像是水面上的鱼,只能做些无谓的抵抗,他扭脸看向墨沉,目嗞欲裂:
“沈余微!你想弄死我是吗?我对你做了什么!你竟然想要弄死我!!”
“做了什么?”
墨沉目光陡然变得犀利:
“你欠我一条命。”
“那是你自己找的,你凭什么怪我!你这个贱人!别等我放出来了,给脸不要脸,我一定杀了你!!”
墨沉嗤笑两声,转而可怜兮兮的看向警察:“警察叔叔,您看,他被抓了还这样,您可得保护好我这个证人的人身安全,好可怕的啊。”
美人这般本就可怜,更何况是现在网上最惹人同情的受害者。
警察脸色阴沉,压着季晟安就走:“把嘴闭上!乖乖配合调查!”
季晟安浑身一震,再没有力气挣扎,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被抓走了。
闹剧还在继续。
沈未央因为被曝出丑闻,不仅仅要背负着骂名,还有天价违约金需要赔偿。
甚至国家官方发布,禁止她这样有劣迹之人再复出,完全杜绝了她复出的可能性。
路已经被堵得死死的。
欠了一屁股债,她哭着求爸妈帮忙还,气得沈母差点住院,拒接要帮她偿还。
工作这么多年,跟在季晟安身边这么多年,她手里其实也不算是太穷。
但是她不想自己拿钱。
无奈之下,她只能去求助墨沉。
“姐!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不该喜欢上那个渣男,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墨沉舒舒服服的坐在吧台上,斜眼睨着跪在地上的沈未央。
见她痛哭流涕,仿佛已经悔改。
听说她这些日子过的并不好,四处求人,可是曾经那些朋友听到他有事的时候都躲得远远地的,谁会愿意帮她呢。
而且听说,季晟安偷税漏税十个亿,把所有的家当已经赔了,公司都面临倒闭的风险,而他却还要进监狱。
似乎是也动用了不少资源,但都被上头压着,绝无翻身可能。
他们两个人,都只能苟延残喘了。
墨沉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俯下身,掐住沈未央的下颚:
“工作这么多年,你应该还有钱吧?季晟安也给你买了好几栋房子吧,把那些卖了,就能堵上你的窟窿了。这种时候,你还想贪心吗?难道,你想跟季晟安一样,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吗?”
沈未央瞳孔骤缩,眼神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就这么狠……”
“我不狠啊。”
墨沉眨眨眼,冲她笑的温柔:“我没有让你也死,已经是我的温柔了。”
沈未央呼吸一滞,从她漂亮的眸中感觉到了一股骇人的杀意。
她身子开始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墨沉鄙夷一笑,将她推倒一边,点燃了烟:
“滚。”
仿佛这一瞬间天崩地裂,沈未央嗫喏两声,泪水已经盈满眼眶。
她如同失了魂般离开现场,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说她拿出了自己的存款和李晟安送给她的房子和、车子堵住了所有的欠债窟窿,而同时她也一无所有,还时不时要被人肉骂。
那些人就像是鬼魂般,阴魂不散。
她只能乞求沈父沈母再给她一次机会,勉强待在自己家里生存,可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仿佛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窝在家里,似乎连到客厅都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