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沐冷笑,反手将藤蔓冲向夏无绝,夏无绝猝不及防,直接被捆绑住手脚,连脖颈都被缠上了藤蔓。
现场顿时一片欢呼:“白子沐!白子沐!!”
夏东风脸色一沉,看向墨沉。
墨沉还在那边喝豆浆,感应到他的视线,笑盈盈对着他举了举杯,另一面用意识直接跟白子沐沟通:
“杀了他。”
“明白。”白子沐抬眸,攥紧魔杖,直接勾起一根藤蔓狠狠刺向夏无绝心脏!
夏无绝瞳孔骤缩,眼看着藤蔓冲着他心口过来,忽然,在触及到他身上的一瞬藤蔓猛然摊开,一个无形的盾牌闪现片刻,直接将攻击弹了回去。
白子沐没有防备,被这抹劲力推开,重重跌落在地,身子因为惯力摩擦至场地边缘,上半身已经倒转下台,险些从台上撅过去。
这一下给夏家党冲了气焰,欢呼声如海啸般,布满了对白子沐的嘲笑。
他艰难翻身爬起,咳了口血沫。
再一抬头,见夏无绝稳当当落在地上,满眼轻狂:“这就不行了?”
白子沐咬牙,洁白的牙齿都被鲜血染红,空气里面弥漫着树木被燃尽的味道,以及他口腔里面的血腥味儿。
他也难得见了愠怒之色,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攥紧了魔杖。
夏无绝怎么会那么强力的反弹?
他满心疑惑。
解说也目瞪口呆:“没想到夏无绝的反弹之术如此厉害,不用念咒语就能反得如此精妙,不愧是夏家长子!红色方白子沐身受重伤,该如何反击?还是就此认输比较好,好歹还能留一条命回来。”
安言澈望着台上的两个人,见白子沐身子已经很是虚弱,他刚才用了十足力气,被反弹回了八成,这绝对不是夏无绝单单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他眼底漫着怒意,视线淡淡扫过对面夏家人员,声线极低:
“夏无绝作弊了,而且不仅仅在来的时候身上覆盖了魔法,在场内还有人帮他。”
墨沉倚着靠背,把喝到一半的豆浆放下,望向夏东风。
刚才还沉着脸的这尊佛,此时脸上已经洋溢起了笑意。
他与墨沉就像是有默契一样四目相对,然后,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甚至能够看清楚他眼尾处挤出来的三层褶皱。
夏东风甚至还冲她点了点头,无声吐出三个字:“不错吧?”
这嘲讽还是回合制的。
墨沉嘴角轻勾,看向擂台,白子沐的身子颤颤巍巍,仔细看,还能感觉到他已经疼得发抖。
他已经伤得很重了,但还是勉强站在那里,攥着魔杖,哆哆嗦嗦举起了手、
【不行就不要强撑。】墨沉与他交流:【夏无绝作弊了,他也是想要杀你的。】
【我不怕死。】
白子沐脊背逐渐挺直,牙齿紧咬:
【我怕输。】
傻孩子。
墨沉翘起腿,倚在靠背上,望着台上那倔强的身影。
死了不就输了吗?
忽然,夏无绝举起魔杖大念口诀,墨沉心一动,白子沐猛然闪身躲开,魔咒直接扑空,在空气中炸出了一朵小花。
他闪躲的速度令人咂舌。
白子沐有些晃神,他刚才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快过。
下一刻,他的手就不受控制抬起来,听到自己大喊:
“洪水!”
大水自天上而来,超大型瀑布大面积冲向比武场,夏无绝闪躲不及,被瀑布重重压倒在地,翻身不待,陷入洪水之中,魔杖都脱了手。
他神色痛苦,呼吸不能,在水中费力挣扎。
气氛逐渐紧张了。
擂台上有结界,两个人的魔法都只能受困于这方寸之地无法伤害至观众席,眼下这擂台宛若水族馆般,能够看到夏无绝完全失了理智,在水中费力挣扎。
白子沐手脚轻快,越上凤凰,在上空慢慢盘旋,看到夏无绝被自己打的那么惨,他怔然望向墨沉。
自己的身体被控制了。
是她?
墨沉重新拿起豆浆杯,愉悦品尝起来,冲他歪头一笑。
这一幕当然被夏父看在眼中,他怒从椅子上站起:
“他们作弊!这些法术不是白子沐用的,是他主子用的!!”
墨沉却连作弊都作的理所当然:
“夏先生,请你不要胡言乱语,魔杖是白子沐挥的,咒语是白子沐说的,在场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要因为你儿子要死了,就用这种话给我们泼脏水吧?”
她舔了舔嘴角的豆浆,笑得放肆又张狂,朝着白子沐扬了扬下巴:
“等什么呢?”
白子沐回神,眼神愈发坚决,看着好不容易冒出头的夏无绝,他眼底敛着的杀意尽显,魔杖高举:
“迅雷风烈!”
霎时,阴云大作,一声声响雷震得地面震荡,墨沉手中的豆浆都荡起了圈圈涟漪。
夏东风开始慌了:“别!我们认输!我们认输了!不要杀我儿子!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白子沐动作一顿,看向墨沉,等候她的指令。
墨沉毫不犹豫:“动手!”
他迅速指向夏无绝:
“落!”
银白色的雷电瞬间击向水面,刚冒出头的夏无绝直接被劈在了天灵盖上,身体抽动,双眼翻白,水与雷电交加让他瞬间丧失理智——
空气中逐渐弥漫起肉焦味儿。
这道天雷将夏无绝劈了个外焦里嫩,肌肤变成焦炭色,荡在水中,一动不动。
“儿子!!”夏东风声嘶力竭,夏念一也站在擂台边缘哭得撕心裂肺:
“哥哥!哥哥!!”
夏无绝已经没气了,眼睛向上泛着,死相很难看。
白子沐筋疲力尽的俯趴凤凰上,赢得了胜利。
现场一片寂静,片刻过后,爆发了惊人的欢呼:
“赢了!白子沐赢了!!”
“白子沐太棒了!”
解说也是目瞪口呆,连忙说了一串夸奖,顺便哀悼了夏无绝。
但没有人为夏无绝的死亡感觉到悲伤。
生死局,看的就是死,死了人才是真正的有趣,活着是没有意义的。
压活的开心,压死的惋惜,但不会有人觉得胜利方过于残忍,来这儿的人,看得就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