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该是夏东风唯一很聪明的地方了吧?
她歪头笑笑:“完了?那到我了吧?”
夏东风脸色微变,眼前猛然闪过一道黑影,自己腹部重重受击,猛然飞了出去。
观众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不已。
解说震撼:“我刚才没有看错吧,赵南一竟然直接用拳头打他!难道不用魔法攻击吗?”
墨沉收了拳头,指尖勾起,地上迅速生长藤蔓将夏东风捆住,带刺的藤蔓开始疯狂抽打!
“啪”的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夏东风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魔杖也咣当掉在地上,乖巧滚至墨沉脚边。
她抬脚踩住,掀起眼眸,火势瞬间从藤蔓底部开始蔓延。
灼热感扑面而来,火风将他的衣服都吹得翻动,夏东升惊恐不已,彻底按捺不住了:“赵南一!你要干什么!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可以吗!!”
墨沉足尖一点,缓缓飞了起来,逐渐飞到与他平齐的位置:
“我父亲是你杀死的吧?”
夏东升脸色大变,表情因为惊恐而变得狰狞:“不……不是我……是他自己不小心掉入火里——啊!”
火舌攀上他的小腿,却没有烧坏他的肌肤,但那种灼热感几乎要将他燃尽。
他疼得脸色铁青,再不犹豫:
“是我杀的!”
观众们惊呼。
墨沉面无表情,勾手抬起一缕细火,在夏东升的眼前晃悠晃悠:“我母亲的尸体在哪?”
这燃着的火仿佛要进入他的眼球,夏东风闭着眼,把话一五一十都说了:“在断崖下……”
“为什么杀她。”
“……她、她怨恨我,不肯接受我的道歉——”
“说实话!!”
夏东风吓得一缩,卑微望着她手里的火焰:
“我想娶她……她不愿意,我就……我就把她推下去了。”
墨沉猛然扼住他,这短粗的脖子一只手都握不满,可想而知这么些年他过得有多么滋润。
夏东风冷汗津津,哭着求饶:“对不起赵南一,我求你放过我,我愿意给你赔偿,我还有家庭,我还有妻子,我还有孩子!求你了!你不能因为你父亲死了,就让我们家里也支离破碎啊!我真的愿意给你补偿,真的!”
他请求得卑微又真诚。
墨沉渐渐放开了手,夏东升感觉到脖子一空,顿时面露喜色,一声道谢还没说出口,火势瞬间了遍全身!
火光缭绕,夹杂着肉焦味道,熏得观众反胃。
墨沉漂浮在空中,望着眼前痛苦挣扎的火人,眼下是哭得撕心裂肺的夏念一,以及仓换而逃的夏家亲属。
他们一边跑一边惊恐的望着墨沉,提裙子,抱着包,踉踉跄跄消失在了她视线当中。
她眼里火光闪动,脸上仿佛透着晚霞之色,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心里那份钝重感终于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1077轻声道:“沉爷儿,恭喜您,戾气值清空了。”
夏家的荣耀终于在这一刻被碾碎瓦解。
所有伤害过赵家的人都被抓紧监狱之中,而那些被夏家带走的财产也一一还给了墨沉。
她也在断崖底下找到了母亲的遗骨。
母亲离世这一天,还穿着父亲最喜欢的鹅黄色法式长裙,仰躺在地上,尸骨还紧紧攥着个东西。
是枚项链,将其打开,里面放着个小巧的全家福。
照片上,父亲母亲并肩而坐,哥哥与妹妹乖巧站在身后,一家四口,对镜头笑得温柔而幸福。
将母亲尸骨与父亲的合葬,全家福贴在棺材中,墨沉站在墓碑前,将两束鲜花奉上。
一束是她送的。
另一束,是代替赵永乐送的。
是的,宿主本名唤永乐。
不同于哥哥的名字是个注定的情侣名,她的名字,是父母带着祝福起的。
永乐永乐,永世安乐。
“赵永乐!”
墨沉回首,晚霞之下,白子沐与安言澈并肩而立,两个少年身上都映着浅黄色的余晖,冲她笑得温柔:
“回家吧?”
她回以微笑,看了眼天色,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我就不回去了。”
“不回去?”白子沐皱眉:“你就算是再怎么伤心也总得回家睡觉吧,不能待在墓地里啊。”
安言澈也是奇怪的看着她:“我们可以陪你待到你想回家为止。”
“不……我回去的地方,你们回不去。”
她走上前,将自己准备好的两个礼物交到二人手上:“我要走了。”
安言澈脸色微变,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去哪?”
“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之所以能够待在这里,是因为,我跟人做了交易。”
因为规矩,她不能将清怨师的事情告知给世人,只能用这种方式解释:“只要我的愿望一旦达成,我就会离开,所以……我要走了。”
安言澈怔住。
脑袋好像是嗡的一声,手里攥着的精致礼盒也膈得生疼,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好词汇,只觉得她在逗他。
白子沐也尴尬地笑了:“你在开玩笑吧,这东西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有。”她笑得温柔:“太阳一下山,我就到时间了。”
白子沐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他将礼盒还给她,慎重抓住她的手:
“你跟谁做的交易,我们去找她,一定有别的办法能够延长你的寿命,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红了眼,像个可怜的大狗狗:“不行……你不能走啊。”
墨沉也有些心酸。
她这个人最不喜欢离别,所以走的时候,连道别都不曾。但这两个人很特殊,她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像是她的两个徒弟。
也算是用了感情。
但没办法。
她将礼盒重新还给他,扭头看向安言澈。
他站在那里,明明余晖温柔,他却一张脸覆着冰霜:“是不是夏念一害死的你。”
因为她被欺负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墨沉一怔,点了点头:“嗯。”
他眼里陡然闪过杀意,望向渐渐落山的太阳,礼盒已经被他捏得有些扭曲。
她能够感觉到他的紧绷,手一伸,抓住了他的手腕,强硬拉着他与白子沐坐在旁边的草地:
“陪我待会吧,等我走了,你们俩就自由了。”
两个少年一左一右,相互依偎,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