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之杳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看热闹是没好处的,比如这个时候热闹的主人公就?追了过来,连带着女主人公也跟了过来。
徐知画擦了擦眼角的泪,勉强露出笑,“让你见笑了六姑娘。”
美人哭的梨花带雨,这般强忍泪水的模样更?是楚楚可怜,可偏生顾云霁是个一贯冷脸,不解风情的人。
他皱着眉头?愈发不耐。
徐府里聪明人不少,蠢货也不少。
这个徐四小姐便是个拎不清的蠢货。
“你和行…顾公子认识?”徐知画刚准备喊他的名字,又想到他方才所说的话默默的改成了客套的称呼。
“宴会见过几?面。”魏之杳没兴趣和他们在这拉扯,随口道:“不熟。”
徐知画松了口气,下一秒,精神?又高度紧绷起来。
男人低低的笑出来,嗓音哑了一个度,“不熟?”
过往的一切仿佛全被她抹去?了。
她能很平静轻松的吐出不熟这两个字,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好一句不熟。
顾云霁压下心中的涩意。
他喜欢魏之杳对他生气对他发火,这样起码还证明她心中还在意他。
可如今这般,不悲不喜。
他没由来的开始心慌,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他几?乎抓不住她的衣角。
“杳杳我?…”
“男女有别,顾公子还是喊我?六姑娘,省得传了出去?让人误会。”魏之杳打断他的话,将他说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顾云霁脸色煞白,映的唇色愈发迭丽惑人。
听着平淡的一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便冷酷又残忍。
他张了张嘴,满嘴的苦涩,心底仍抱有一丝希望问:“你和薛景呈…”
“要定亲了。”魏之杳顿了顿,一字一句道:“这次是真的,我?很喜欢他。”
嗓音到最后又坚定下来。
她喜欢薛景呈。
喜欢少年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爱意,喜欢他满心眼里全都是她,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偏爱。
她很肯定。
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他是薛景呈。
顾云霁只?觉得浑身的血液被抽空一样。
他亲口听到她承认,承认两人快要定亲,承认她喜欢薛景呈,心里疼的像被刀割了一样。
尽管这些他也有所耳闻,可只?要没真正发生他便假装当做这些事没发生过,可现如今她坦然承认了。
“那我?呢?”顾云霁怔怔的看着她,想从她眼里看到半分波动,可没有。
魏之杳说他心冷。
可她一旦冷下来,却比他更?难捂热。
她在捂热他的心后却选择了彻底离开,独留他一个人。
魏之杳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淡声道:“过去?终究是过去?了,别把我?们最后一点情分都磨没了。”
话落下,她再懒得多说什?么,招招手让春花秋月跟上,“走罢。”
顾云霁却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来,慢慢的闭上了眼。
他给予她的伤害太?多,让他现在连半句里?直气壮的话说不出口,心底只?余下满心的内疚。
可凭什?么是薛景呈呢?
这个名字于?他而言就?像是噩梦一般纠缠了他半生。
现如今重活一世,仍然摆脱不了。
他垂下眸,握紧了手掌沉默不语,没有里?会身后的徐知画大步往前走。
*
第二?日,魏之杳意外收到了来自宁安侯府的礼,准确来说是来自魏宏远的礼。
一根漂亮的水晶莲花簪。
“这是?”魏之杳把玩着簪子笑的散漫,“送我?的?没送错?”
宁安侯府的小厮额头?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忙道:“侯爷说了是送给您的。”
魏之杳嗤的一声笑了。
这算什?么?
补偿?
真是可笑,冷眼了这么多年一根簪子就?能补偿?
魏宏远以为她只?是小姑娘家被忽视的不满和别扭,哄哄就?会好。
可却不知道,上一世母亲因?他郁郁而终而死,哥哥的家庭也间接的因?为他妻离子散。
魏之杳不可能会原谅他。
迟来的道歉比路边的野草还要轻贱。
她不稀罕,也不想要。
魏之杳把玩了两下,随手丢回了小厮怀里轻嗤,“拿回去?吧,昭阳大长公主府不缺这点首饰。”
“告诉侯爷一声,别再送过来了,再送一次我?就?砸了它。”
小厮愣愣的捧着簪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魏之杳却懒得开口,招招手让人将他请出去?了,又和门旁的守卫说了声不必再放宁安侯府的人进来。
守卫们皆知她是昭阳大长公主的心头?肉,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同意了。
春花秋月望着姑娘的脸色也不敢吭声。
也是,被伤了那么多年哪是这么容易就?原谅的呢。
姑娘落水后就?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她不再期盼着侯爷的疼爱,也没那么心肠软好欺负了。
这样的变化?挺好的。
*
街上的事很快传到了薛景呈耳中。
听着章许说到顾云霁直奔魏之杳的时候,他脸色阴沉,硬生生的折断了手中的写字的笔。
章许咽了咽口水还是把事情说完整了。
“她说她喜欢我??”薛景呈眼里染了几?分得意的笑,反复的问:“还是当着顾云霁的面?”
章许:“……是。”
薛景呈恍然的点点头?,“也是,顾云霁配和我?抢?”
章许:“………”
也不知先前因?为六姑娘喜欢过那人,又气又急的在府里走来走去?的人是谁。
魏之杳才歇息就?收到了薛景呈的信。
大致的意思就?是抹黑了顾云霁一通,又明目张胆的把自己夸的绝无仅有,表示她选他绝对不亏。
魏之杳忍不住笑出声。
她几?乎可以想到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她将信纸叠好压在了枕下甜甜睡过去?。
*
昭阳大长公主府和镇国公府的亲事热热闹闹的筹办了一个多月,由镇国公亲自筹办可见对这桩亲事的看重。
有人记起当年就?是迎娶国公夫人也没这般隆重,让人不禁暗酸安阳县主好命,才和宁安侯和离,一转眼又嫁给了更?位高权重的镇国公。
魏之杳在这件事上帮不上什?么忙,但毕竟是温氏的亲生女儿,也整日跟着跑跑镇国公府。
她前脚刚回昭阳大长公主府,才换了件衣裳歇息,前厅便来了丫鬟。
“姑娘,宁安侯府的四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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