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底下。
聂只只小声啜泣,听见身后的动静,赶紧擦着眼角站了起来。
红着一双眼回头,就看见姜嬛就站在她的身后。
“你喜欢晨茗的对不?”
姜嬛从这走过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只不过,她问这个问题并没有敌意。
晨茗很优秀,有人喜欢他很正常。
她甚至打心底里还有一些些开心。
聂只只诧异了一下,随即别过脸否定道,“不对。我跟傅先生只是主仆关系。”
“不对,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当下人呢?”
那她一开始的疑惑就能解释得通了。
聂只只被揭穿,有些恼羞成怒,但是又怕姜嬛误会,慌乱的解释,“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傅先生给的工资够高,我需要钱。至于傅先生只是看中我的办事能力而已,他喜欢的人至始至终只有姜小姐一人。”
姜嬛在说她的事情,她突然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这让她有些不高兴。
“聂只只,如果你喜欢他,你可以去追他的!”
姜嬛试着鼓励他。
相到自己失忆前可能做过的那些伤害晨茗的事情,姜嬛越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优秀的晨茗,晨茗值得更好。
哪知道她的一片好心,却换来的是聂只只的恼怒。
她带火的眸子盯着她,冷冷的警告着,“姜小姐,我很明白我和傅先生的关系,请你不要那我们两个人开玩笑,我想傅先生也不会喜欢的。”
姜嬛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听她继续说着,“姜小姐,反倒是你,也要清楚记住自己现在和傅先生是什么关系,千万切记不要再做出什么伤害傅先生的事情来了。”
她话里有话。
“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过去?”
姜嬛追问。
聂只只冷冷的后退半步,疏离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做人要对得起良心道德!”
说完这话,聂只只没有再去理会姜嬛,离开。
她不想看见傅先生难过的样子了。
今天,傅先生和她做过之后就开始懊悔,他喝酒抽烟,但是最后还不忘叮嘱她记得把房间里的味道打扫干净。
他总是那么在意姜小姐的想法,用心的呵护在手心。
可是姜小姐她……
居然说出让她去追傅先生的话,这是一个女朋友会说出来的话吗?
她到底有没有把傅先生当做她的男朋友?
——
聂只只走后,姜嬛心情很复杂。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晨茗。
他对她越好,越会让她想起她肚子上那道剖腹产的伤疤,想起自己失忆前的背叛……
这让她越来越愧疚。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姜嬛才进屋。
刚进屋,聂只只就递给她一杯茶。
“醒酒茶。”
说完,就走了。
姜嬛看着她默默无闻忙碌的背景,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进去,晨茗还在睡,但是他睡的极其不安稳,好看温柔的眉都轻皱着。
走过去拍了拍他,“晨茗,快起来把醒酒茶喝了!”
晨茗睡得沉,她拍了几下都没什么反应。
最后还是聂只只出来,抱着晨茗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喂他喝了几口醒酒茶。
醒酒茶很起作用,没一会儿,晨茗轻咳了两声,已经有转醒的意思。
姜嬛正高兴呢,忽然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茶杯。
晨茗醒过来就看见姜嬛捧着茶杯蹲在他的面前。
面容一喜,伸手直接抱上了她,完全不同被自己剩下的茶水会打湿衣服。
姜嬛看向聂只只,只见她面无表情的悄悄离开。
就好像刚刚那一切都是姜嬛做的一样。
“晨茗,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姜嬛还维持的端茶杯的动作僵硬的蹲在他怀里。
晨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松开了她。
“嬛嬛,你看我一高兴就什么给忘记了。”
他像是一个腼腆的大男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姜嬛心虚,到嘴的解释就这么咽了下去,他舍不得破坏晨茗现在幸福的时刻。
“嬛嬛,你今天去了哪里?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我多怕你出什么事了。”
晨茗满脸担忧。
姜嬛低着头,目光闪躲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没去哪里,就是到处逛了逛,遇见了一个讨厌的熊孩子。”
她尽可能的三两句带过。
晨茗越对她好,她会越愧疚。
见她貌似不愿意多说,晨茗也没继续问,只是温柔道,“那下次记得把我带上,我专治熊孩子。”
姜嬛低点头。
气氛有些尴尬。
“晨茗……”
“嬛嬛……”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居然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
晨茗绅士礼让。
“晨茗,我觉得聂只只是个不错的姑娘……”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晨茗打断,“嬛嬛,聂只只她再好,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
“叮咣”
楼梯口传来什么被打碎的声音。
“傅先生,姜小姐,对不起!我刚刚不小心把泡茶的杯子打碎了!”
聂只只从黑暗走出来,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
晨茗眼睛里闪过不悦,“你怎么干事的?还不快滚!”
姜嬛微诧地看着晨茗,怎么也没想到会从晨茗的嘴里听到“滚”这个词,而且还是对一个喜欢他的女生。
聂只只低头又道了几个歉才离开。
看到姜嬛诧异的表情,晨茗忽然深情,“不管别人跟你说了什么,说过什么,我傅晨茗这辈子心里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姜嬛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压的她喘不过来气了。
“晨茗,我有点累了,回去睡了。”
逃避地躲回了房间。
晨茗看向一旁紧闭的房门,眼里带着一丝薄怒。
——
聂只只小心翼翼推开了晨茗房间的大门。
刚刚她收到了晨茗让她过来的短信。
“把门锁上。”
黑暗的房间里传来男人如同地狱深处的声音。
聂只只浑身打了个哆嗦,如言地关上了门。
“过来。”
男人又下命令,仿佛是在和一条狗说话。
聂只只颜色微涩,摸着黑走过去。
这个房间她来过很多次,里面的物品摆放也很清楚,只不过今天原本畅通无阻的路上多了不少障碍。
她闷着声在黑暗中穿梭,即使撞到了东西依旧义无反顾朝着那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