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似最单纯无辜的样子,却把所有人哄的团团转!就连皇上,现在都要开始重视她了。”
于沢宏并不赞同,小声反驳道:“潇潇皇妹不过是为了自保…”
“啪”的一下,碧妃打在于沢宏身上:“你还替她说话!你非要哪一天那椅子上的人是本宫你就高兴了吗?”
于沢宏皱着眉,不理解碧妃的话:“我们不做错事,怎么会在那椅子上呢?”
碧妃笑着,眼底却一片冷:“不会?怎么不会?宏儿,你什么时候能真的长大?”
“在这宫里,你不将别人拖下水!别人就会把你拖下水!母妃若不替你处心积虑的排除异己,你以为你在这宫里的安逸能来的这么简单么?没有皇上的恩泽,我们的吃穿用度,什么都要化为乌有!”
于沢宏听着自己母妃的话,心底难受。
他感觉自己像是个木偶,任母妃摆布,她说的一切,他不想接受,却不得不照做。
碧妃生硬的将于沢宏掰过来看向暗香,此时的暗香已经虚剩一口气,她眼神有些涣散,嘴边不断的往外溢血。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站在拐角处的碧妃和于沢宏,她艰难的蠕动着唇,那垂着的手挣了挣,最后落下。
那些侍卫像没有感情的工具一样,探了探暗香的气息,就将她拿布一罩,拖走。
于沢宏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还是如此残忍的活活将人打死,一时间站在原处,满心满眼的恐慌。
碧妃眼角有些晶莹,她看出来了,暗香最后一句是“娘娘保重”。
“本宫要你记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说话间,她不再理会傻站在原地的于沢宏,独自一人回了寝殿。
……
另一边,媛贵人正在耐心的教四皇子读书写字。
四皇子虽然有些傻,但是只是因为他的认识能力远远低于同龄孩子的原因,而他本身却是个听话好学的。
“玥儿,累不累?咱们休息一下?”媛贵人给自己的儿子倒了一杯水,又将糕点推到他面前。
四皇子名叫余沢玥,这琉玥宫本是皇帝宠爱媛贵人为她诞下皇子,亲自命人建了这宫殿并题名。
不想物是人非,随着余沢玥被发现是个傻子,皇帝厌恶琉玥宫至极,本是琉玥宫主殿的媛妃娘娘被降为贵人,只能住在琉玥宫的偏殿。
“贵人!皇上还有俞妃娘娘带着五公主来了!”墨香突然创了进来。
媛贵人一愣:“带着潇潇?”
墨香脸上有些怪异:“算是,带着吧?”
“啊?”媛贵人一惊,以为是潇潇犯了什么错直接得罪了皇帝和俞妃,所以才被压过来。
墨香定是怕自己不好想,才这么为难的说“算是”。
她心里一急,在这宫里她不受宠过的不好没关系,但是玥儿和潇潇她一定要保护住啊!
她“蹭”的起身,神色慌张的就往外面冲。
正到门口,她掀了帘子要出去,外面人正巧也要进来。
她刹不住脚步,软着身子跌入那人怀里。
而那人,正是一手抱着于潇潇的皇帝。
皇帝另一只手堪堪扶住媛贵人的身子,没想到自己刚要掀帘子,里面的人却快一步。
再看向半撞进自己怀里的媛贵人,还未细细看她的眉眼,就已经闻到了她身上的一丝清香。
那香味儿似春天的新泥,似夏天的清风,似秋天的硕果,似冬天的皑雪。
皇帝只觉自己心里微微被绊动,就好像他第一次见到这媛贵人一样,惊为天人。
而媛贵人此时也发觉了是皇上,他这一身明黄的龙袍一丝不挂,带着威严,被她这一闹还微微皱了一些。
她有些后怕的样子,连忙退了出来:“妾身参见皇上…请皇上恕罪,妾身不小心才冲撞您的。”
怀里的香玉远离,皇帝不知怎的,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突然忆起自己当时最宠爱她时,她也是这样一副怯懦抗拒的样子,好像心里完全没有自己。
一时,他心情有些涩,他开口,听不出喜怒:“起来吧。”
这时,媛贵人才敢抬头打量,她有些惊异于潇潇被皇帝抱在怀里,连忙道:“潇潇,成何体统?怎能让你父皇抱你?快下来!”
“娘,父皇对潇潇可好了,他看到潇潇受伤了,就将潇潇抱了回来。”于潇潇甜甜开口,完全没有了刚刚在太书院的害怕神色。
她继续拍着马屁:“被父皇一路抱回来,潇潇腿都不疼了呢!”
“傻孩子,你那脚踝又青又紫的,哪里会这么快就好?”皇帝被她的话又逗的心情稍好一些。
媛贵人站在原地:“受伤了?快让娘亲看看!”
原来并不是潇潇惹了祸,是她自己刚刚紧张过度了。
她上前,就想要接过于潇潇,可是于潇潇怎么会让她如此这么疏远皇帝?
她废了老劲儿讨好这爹也是不容易好吗?
只听那奶声奶气的开口同时,手指了指另一个房间:“父皇,潇潇的房间在那里,你今天来了正好可以参观参观,里面有潇潇折的纸鹤,还有潇潇编的竹篮…”
她小嘴不停,媛贵人手刚要抬起来,还是顿了顿。
“皇上,这边,还是把潇潇抱到床上去吧。”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顺从了于潇潇的意。
“父皇,潇潇。”这时余沢玥也跟了过来,他关心的开口:“潇潇妹妹没事吧?”
媛贵人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放心吧玥儿,妹妹不会有事的,你看,你们父皇这么心疼你们,潇潇又怎么会有事?她是得了圣恩的公主。”
“嗯嗯,玥儿明白了,玥儿想看看妹妹。”他乖巧点头,征询自己父皇的意思。
他虽然傻,但是他好像明白,自己的父皇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
他从记事起到现在,见到父皇的面屈指可数。
皇帝已经将于潇潇放在了床上,嘱咐道:“潇潇,你要好好听太医的,知道吗?”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媛贵人还有余沢玥,那两张长得极其相似的脸,让他莫名的还是有些膈应。
毕竟之前那些传闻…太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