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三公主轻蔑地说。
“你看你夏国的皇子是主子,是圣人,在我汴国可就不是了,说穿了,质子只不过是夏国送给我们汴国的一颗棋子,一个玩意儿,皇子不过是一件比较珍奇的,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死就死了,夏国会因为他和我们汴国开战吗?不可能的,如果会的话,当初何必要送他过来?”
几句话,说得小栗子哑口无言。
三公主不动声色地说:“你的命,夏皇子的命,如今都握在你的手里了,若你连夏清风的性命也不在乎,反而重视你发下的什么毒誓的话,我倒无所谓。”
小栗子忍不住抽噎起来。
三公主冷笑:“不要想着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我会说是你擅入公主休息的偏房,意图非礼,虽然你是太监,也算半个男人,你知道非礼公主在汴国是什么刑罚吗?剐邢,刽子手会一刀刀把你的肉割下来给围观的人下酒,割满了三千刀,差不多要一天一夜,才会给你的心口来最后一刀,结果你的性命,如何?到时候,你倒是真的曝尸荒野了,就算把你扔到家人面前,也没人敢认了!”
三公主见小栗子爬在地下吓得不言语,踢了踢他的脸催促道:“做,还是不做!做你就把药粉给我捡起来,不做就滚出去,等东厂的人来抓你到菜市口吧!”
小栗子闻言,含泪用颤抖的手指把药粉包捡起,放到了自己怀里。
三公主称得上清丽的脸闪过一丝狂喜,随后满意地点点头……
“皇子……就是这一包。”小栗子哆哆嗦嗦地把一包药粉从衣襟里掏了出来,递给了夏清风。
夏清风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并不多,差不多有二两,闻起来有一股刺鼻的香气,令人有些头晕目眩。
“皇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我不想死……”小栗子泪流满面,拉着夏清风的袖子说。
夏清风点点头,安抚小栗子说:“这一次,你做得很好,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小栗子担心地说:“可是……我怕她会对皇子下手……”
夏清风笑着摇摇头:“她敢吗?小栗子,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虽然她是汴国皇帝的亲女儿,可是君王无情,一旦影响到了一国与一国之间,你觉得皇帝会把她怎么样?就像我一样,皇子、公主,哪一个不是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她和我又有什么分别呢?”
小栗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皇子,那这一包药粉究竟是什么药物?我该把它扔了吗?”
夏清风制止了他:“千万不要。这包药粉,也许还有大用……”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对小栗子说:“咱们走,现在去琉玥宫。”
“夏皇子?这个时间了,他怎么会来?”媛美人听墨香说夏清风求见,有些意外地说。
于潇潇也有些意外,但想来也许与马球赛的事情有关,就对媛美人说:“母亲,也许夏皇子是来嘱咐我练习马球的事,他算是我的入门老师,有时想起来就要讲几句也是有的,母亲别担心了,哄哥哥去睡吧。”
媛美人虽有些疑惑,不过近日看来,夏清风是个可靠的孩子,对潇潇也十分照顾,于是放下心来,搂着于沢玥回寝室了。
一会儿,夏清风带着小栗子走了进来,不知为什么,夏清风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和往日那清爽的味道不一样,于潇潇一闻就皱起了眉头。
“哎呀……你这是哪里蹭的这一身香粉味儿?真难闻。”于潇潇故意捂着鼻子说。
夏清风饶有兴味地说:“我若说这是从哪位佳丽身上带来的味道,你会怎么想?”
于潇潇撇撇嘴:“我怎么想?祝你们百年好合呗,你别被人骗了就好,这宫里的坏女人太多了!”
夏清风忍笑,一本正经地把一包东西放在了于潇潇手心里:“你看这是什么?”
于潇潇好奇地看去,只见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纸包,似乎包的是一包粉状物,不过虽然有一股香味,却十分刺鼻,隐隐还有股药味。
于潇潇道:“你这是哪里弄来的劣质香粉,宫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不会是拿来给我用的吧?免免免,这闻起来用了脸都要烂掉。”
“不是香粉。”夏清风正色道。
“那是什么?”于潇潇疑惑。
夏清风说:“是三公主强行给小栗子的,她让小栗子趁你在太后面前表演马球的时候,把这包药粉掺在‘月影’的草料里。”
于潇潇呆住了,同时,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来。
夏清风继续说:“我已找卫太医看过。这一包药粉,是一些会让马儿狂行大发的药物。若马吃下去只是在马厩里不活动,不会有任何效果,但只要一在马场上活动开来,这些药物就会随血液流向全身,马儿会嘶鸣不止,疯狂奔跑,甚至践踏伤人。这药物最恶毒的地方,就是药性发挥完毕之前,马儿的奔跑是绝对不会停下的,但只要停下,必定是药物已经都随马的汗液排走了,就算最高明的太医,也不可能从马血中看出一点端倪。”
于潇潇愣了一会,说:“那,三皇姐是想,我在太后面前骑马时,让‘月影’发狂,把太后……”
夏清风点了点头。
他身后的小栗子噗通一声跪下:“公主,奴才不敢对皇子隐瞒,但奴才不做三公主就要杀了奴才,求公主救救奴才的性命吧!”
夏清风看着于潇潇的眼睛,问:“潇潇,你认为这事应当怎么办?”
于潇潇在屋内来回踱步了几圈,转头问夏清风:“若这一包药粉下去,‘月影’会发疯多长时间?”
夏清风说:“一个时辰。在寿康宫偏院那种地方横冲直撞的话,足够将所有人撞得人仰马翻。”
于潇潇转了转眼珠说:“如果减少这个药粉的用量呢?”
夏清风心下了然,对于潇潇说:“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