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是……”于潇潇把脑海中与皇后有关的人都回忆了一遍,突然,一个可能性出现在了她脑海里。
“你是在马球大赛上,跟随着皇后的那个老嬷嬷吗?”
那老太婆大笑了起来:“不错不错,想不到公主竟然还能认出我,老身知道自己已经面目全非了。”
于潇潇惊魂未定地说:“我记得你姓吴,是皇后娘娘的乳母,当日皇后娘娘崩逝,父皇已经答应了将你送回皇后娘娘的娘家养老,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嬷嬷淡淡地说:“是老身自己不想出宫的,老身对皇上说,自己在宫中已经过了几十年,出宫的生活对老身来说太不适应,而且皇后娘娘走了,把老身的心也带走了,只有生活在这个还有皇后娘娘影子的地方,老身才能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于潇潇试探地问:“那……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吴嬷嬷黯然说:“皇上听了老身的请求之后,便把我安置在了不愿出宫的公主皇子乳母养老的地方,西三所。那里虽然冷清,但与皇后娘娘住的交泰殿不远,我还能经常回去看看,收拾收拾皇后娘娘的遗物。”
说到这里,吴嬷嬷的眼中迸射出了愤怒的光芒:“皇后娘娘走了才多久啊,就已经人走茶凉了!除了一部分遗物被送回了娘家之外,其他的东西已经被重新打磨收拾,只看哪位娘娘能够入主中宫,成为继后了!”
吴嬷嬷愤怒的脸都扭曲了:“那些奴才没有一个人还惦记着皇后娘娘,他们只惦记着如何讨好新皇后,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只可怜皇后娘娘在这深宫中委曲求全,就连走,都没有走的安心……”
于潇潇听出了她话中的重点:“你要告诉我的事是不是与皇后娘娘的崩逝有关?”
吴嬷嬷点点头说:“公主果然聪明,怪不得皇后娘娘会把那个重要的药铫子托付给你,如今老身听说四皇子的病已经治好,看来公主已经把那药铫子物尽其用了。”
于潇潇心领神会:“看来嬷嬷对当年的事应该比潇潇清楚。”
吴嬷嬷道:“我确实知道一些公主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在把这些事情告诉公主之前,我必须先问公主一件事。”
“嬷嬷请说吧。”于潇潇道。
吴嬷嬷沉声问:“假如您找出了当年害四皇子痴傻的凶手,但这个人后台硬,很不好对付,硬要报仇可能有危险,您会选择明哲保身吗?”
于潇潇摇摇头道:“绝对不可能。这不是明哲保身不明者保身的问题,四皇子一旦恢复,我们就已经成了凶手的靶子,如今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我是不可能放弃报仇的。”
吴嬷嬷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老身想要听到的就是这个答案,既然是这样,那公主就慢慢的听老身讲一个故事吧。”
曾经在京城中,有一个少女,她出身高贵,相貌美丽,同自己周围的一群贵族少女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是一年清明节,迎春吐蕊,柳叶芳菲,正是京城中的贵族们踏青的好时节。
正在和一群小姐妹们踏青斗草的少女,遇到了一名气质不凡的贵族男子。
那男子长身玉立,剑眉星目,对少女微微一笑说,小姐的容貌就如天女一般,又犹如您手中的兰花般清雅脱俗。
少女羞红了脸颊,那男子过来亲切的与她攀谈,同她一起采青斗草,临别的时候,那男子说自己是京中的富家子,并留下了一柄湘妃竹的香扇作为信物,告诉少女自己一定会上门提亲。
少女的心怦怦直跳,回家之后魂不守舍,有空的时候就摆弄着湘妃扇,回想着男子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得是真的吗?
他真的会上门提亲吗?
不知为什么,少女已经被那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深深吸引了。
过了一个月,就在少女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宫中传来了消息,少女被封为美人,即刻进宫。
家人们都十分惊喜,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怎么能交了如此好运,只有少女如同遭了晴天霹雳一般,她整日以泪洗面,思念着自己心爱的那个男子。
到了入宫的那一天,她心如死灰的任人梳洗更衣之后,被送上了轿。
入宫为妃不像在民间成婚,有吹吹打打,大红花轿和洞房花烛。
少女被送进了自己居住的宫室之后,就得到了今晚皇上翻了自己牌子的消息。
她浑浑噩噩的坐在镜台前,不知道自己是要去死还是活着,想到自己要在这深宫中几十年,再也见不到心上人时,少女不由得泪流满面。
没想到一双大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你来了,朕说过一定要娶你,虽然不是上门提亲,但朕也信守了诺言。
少女听了,如遭雷击,那声音竟然是自己心上人的声音!
皇帝松开了手,含笑的看着少女。
少女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了看皇帝,确定了虽然装束不同,但这确实就是自己心爱的那个男子,于是泪水又充满了她的眼睛。
皇帝立刻心疼地搂住她说:“朕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啊……”
就这样,本来绝望的少女度过了自己幸福的洞房。
美人,贵妃。
后宫女子的位份从来没有像她一样提升的这么快。
皇帝把几乎全部的宠爱都给了她,他看着少女时目光中的毫不掩饰的痴迷,让少女对入宫的最后一丝的疑虑也打消了。
只要是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那这深宫也不算可怕,毕竟皇上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并且,自己已经得到了后宫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皇帝的真心。
几个月后,少女幸福的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而皇帝此时出人意料的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册封少女为皇后。
这一切来的都太快太顺利了,少女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悄的向自己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