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总以为我渣了他

作者:咸鱼卖花

霍言钰在他怀里?窝了一会?,而后两人?分开了些,他眼?睛上有些浅浅的红,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水珠,声音哑涩,“你终于回来了。”

清远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哄着,“别?哭,乖,朕已经回来了,好好地回来了。”

霍言钰吸吸鼻子?,方才一时激动没有管住自己,如今稍微回神了就有了略微的羞耻感,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宫女太监都低垂着眼?没人?看他哭,如此才满意了,牵住清远的手道,“走,我们?回去。”

他们?坐着歩辇回到梵华宫中,霍言钰屏退众人?,自己坐在清远腿上双手捧着他脸颊仔细端详,他一寸寸地打量着,“你瘦了。”眉骨愈发锐利起来。

清远看着他认真的目光,将人?重新往上搂了一些,“没有瘦。”他一直吃得很好,休息得很充分,根本就没变。

反倒是这两个都瞧着消瘦了些,霍言钰脸颊没有以前那么饱满了,顾景一直都清瘦,如今看起来便更加瘦削,白色狐裘裹在身上亦不见丝毫臃肿。

霍言钰手改为环住清远脖颈,自己仰头在那张唇上贴了上去,他细细地用舌尖描绘,而后灵活地探了进?去交缠,一吻闭,霍言钰气息有些不稳。

他靠在清远胸膛处,手指勾着衣襟无意识地画着圈圈,霍言钰喃喃道,“我好想你。”好想好想,那些清远不在的夜晚他都是一个人?睡的,恍恍惚惚地想着,然后在半睡半醒中陷入梦里?。

清远只是半搂住他,他手臂下身躯温热,腿上有着让人?安心?的重量,虚虚环住,无声地给他安抚。

霍言钰想了想,在他颈边轻嗅着,发丝垂在清远脸庞,带着微微的痒意,略带犹豫地开口,“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贺楼明那人?他看第一眼?就不喜欢,又将清远带走,他心?理?慌得厉害,总觉得两人?会?发生什么,却?又不想知道,只是憋在心?里?,郁郁地赌住心?头。

清远略微一僵,而后垂目道,“朕过得还可?以。”

虽然说是一个人?,但他对着贺楼明时觉得对不起贺楼明,对着霍言钰时又觉得对不起霍言钰。

总觉得像是……背叛了自己的爱人?,这种愧疚的感觉如潮水一般将人?淹没。

分明就是两个人?的恋情,愣是出现了五个名字,就很……迷。

霍言钰明显感觉到那一瞬间的僵硬,他垂了垂眼?,无声地攥住清远的衣服下摆,旋即轻咬住清远的唇,到底是没舍得用力咬下去,只用牙齿磨了磨,“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以后还可?能会?这样?,毕竟这个位面有四个神魂。

清远默默地想着,目光飘忽地应了一声,含糊不清。

又在这里?待了一会?,清远说,“朕去看看顾景。”

霍言钰撇了撇嘴,有心?不想让他去,但觉得未免有点太小心?眼?了,只伸手点了点清远面颊,“你别?去太久。”

清远应下,自己去了仪元殿。

殿中不见顾景身影,他在内室的小书房中看到顾景,他身后是浮雕红木书架,上面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些书籍,身前是张书案,在温和而又浅薄的阳光中,修长纤细的手执起饱蘸浓墨的笔,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垂下眸子?时光晕从头顶倾泻而下,周身清瘦,像是一株劲节的翠竹,在无人?处缓缓地生长着。

清远轻轻扣了扣门板,瞥见那人?抬起头来,声音温和地开口,“顾景”。

顾景一怔,手中笔滑落下来,晕开的墨痕在宣纸上落下长长的一笔,他眉眼?处有几分诧异,“陛下,你来了。”

清远以前很少会?来仪元殿,就算来了也只是坐上一会?,他知道清远今日回来后便一直等在东门,只看上几眼?确定他无事后便离开了。

清远将他眼?中诧异收拢一双眸子?中,略微顿了顿后才道,“朕有些想你,便来了。”

他声音有些低,在这阳光温煦的冬日里?像是一支烛火,燃着暖暖的热。

顾景瞳孔有一瞬的骤缩,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像是只受惊的蝴蝶,面上没什么神情,可?手已经大力地攥着了宣纸,雪白的纸面上带着清晰的折痕。他缓缓吸了一口气,一寸寸地抚平上面的痕迹,“我也有些......想陛下。”

很想很想,哪怕这两年?来每个夜晚都是他独自一人?待在殿中,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但当听到清远失踪后还是心?慌地厉害,在夜深人?静之时总是不断地想着他,心?像是放在火上炙烤一般,那些缠绵的思念仍旧将他包裹起来,连呼吸都像是有些困难。

顾景情绪一向内敛,不如霍言钰那般肆意畅快,连说个想念都要在唇齿间流转几回后才珍而重之地说出来。

清远指间无意识地搓捻着,他对顾景有一种深深的愧疚之意,没有记忆之前如此,等找回记忆后这种歉疚没有丝毫的减少,而是变得越发地深入起来。

他的道侣,一直看着他与另一片神魂相爱,已是两年?。

清远走向他,两人?距离越发挨近,他看着那双茶色瞳孔,伸手环住了那一截劲瘦的腰身,搂着顾景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这么多年?没想起你,对不起这么多年?都没好好爱你。

身后是书案侧沿,他被那人?圈在怀里?,温度灼热地像是能融化漫天的冰雪,顾景心?中像是被人?戳了一下,带着一股股地酸涩,那些埋在心?里?的委屈突然被人?无由地翻出来,□□裸地暴露在阳光之下,他遮了太久,也早就遮不住了。

顾景慢慢地红了眼?眶,像是被人?一点点地涂上去揉碎的花瓣,自眼?框到眼?尾都出现一种红晕,他眸子?中蓄着水意,点点滴滴的,如同是清凌凌的月色。

他闭着眼?睛忍住泪意,而后只摇头低声道,“没有关系。”

清远亦是心?中复杂,他只缓缓地拍了拍顾景的肩,慢慢地拉开距离。垂眸看着他睫毛上沾的水意,指腹覆在上面轻轻地抹去,声音温柔地像是细蕊,“顾景,别?哭好不好,朕日后好好待你。”

顾景抬眸看着他,他看着那双好看的眸子?中装着他的倒影,只抿唇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沉默。

像是一朵漂亮的花突然盛开,他已经期待了太久,久到他以为永远也看不见绽开,如今除了惊喜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小心?翼翼,连触碰一下都要犹豫很久。

清远伸手摸了摸他的长发,“你很久没出过宫吧,我明日带你去转转。”依照祖训宫中后妃不得出宫,清远给了顾景特权,但顾景一向安静,平时很少出去。

他在这里?,年?复一年?地看花谢花开。

顾景点头,模样?乖顺,“好”。

清远又交代了一些事,在这里?与顾景一同用过午膳后才离开,回到明极殿中,面对着今日新送上来的奏折,清远没有一点点批改的念头。

如今他想补偿顾景,就必须背着霍言钰,上个世界还能将两片神魂分开,但这个世界这种办法行不通,他能去仪元殿一两次,但长时间了肯定不行,如今只能趁着出宫将顾景带出去,瞒住霍言钰。

想到这儿,清远揉了揉眉心?,有了上个世界的铺垫,他如今想的竟然是还可?以抢救一下,要是再?往前推点,遇到了第一个世界的自己,现在恐怕是已经无欲无求了。

正想着有的没的,霍言钰走了进?来,他看着闭目揉着眉心?的清远,伸手移开他的手自己力度适中地按了起来,“清远,你是不是额头有些疼,”他眉间带着些担忧,“染了风寒额头就会?疼,我们?叫太医来看看吧。”

清远说,“没有,朕的身体很健康。”他只是有些愁。

看见霍言钰眼?中的担忧,清远将他手拉到手中捏了捏,“别?担心?,朕没事,朕又不是瓷娃娃,身体哪能这么弱。”

霍言钰眸子?微妙了一瞬,身体是不弱,但很容易留下印,平时亲上一会?嘴唇就红了,稍微用点力就能在上面留下牙痕,他舔了舔唇,突然俯下身叼住清远脖子?上的肉用了点力吮/吸一口,刚移开唇,就看到上面发红的印记。

霍言钰笑地满意,那是他留下的,他亲自打下的烙印,如果?消了就再?补上。

清远由着他亲,霍言钰经常这样?,偶尔来一口已经太习惯了。

他只摸了摸眼?前人?光滑的脸颊,“朕明日要出宫一趟,”没等开口便道,“不能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