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裴尚嵘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你那个员工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没有,刚刚他女儿才离开。”
“结果呢?”
“当然是,谈崩了。”裴尚嵘轻笑一声,看似没有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把前面跟周晴晴提的要求都简要地说了一下。
沈轻然知道,其实裴尚嵘心里还是很愧疚的,便调侃两句,希望他心里能宽松些许。
“竟然也有你裴总谈崩的时候。”沈轻然跟着轻笑道。
听着沈轻然的话,不知为何,裴尚嵘竟有种不论多大困难都会过去的感觉。
随即两人又随意地说了一些事情,便相继挂了电话。
沈轻然心中此时已经有所打算,决定约周晴晴出来聊聊天,说不定周晴晴对她态度会好些,这事也就好处理点。
次日,沈轻然来到了老周所在病房,还带了些花果礼品,聊表心意。
沈轻然跟病房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一次她在病房里却感受到了浓浓的绝望。
老周也许至死都会躺在这张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今天是周末,周晴晴自昨天放学后就一直陪在老周身边,今日见沈轻然提着水果过来,认定沈轻然就是自己父亲那个公司的同事之一,她恨透了那家公司,对沈轻然也没有好脸色。
“有什么事吗。”周晴晴一边问着,一边为自己父亲倒了一杯温水,用棉签为他擦拭嘴唇。
“我是想跟你谈谈关于你父亲的事。”沈轻然说道,尝试着和她沟通,“其实,如果你不愿意答应昨天裴总提的要求,还可以再商量的。”
周晴晴一听“裴总”二字,根本听不进沈轻然什么其他的话,连带着对沈轻然的态度也十分恶劣起来:“你们有钱人都是这样不拿别人的生命当回事的是吗?但凡遇到事情就想拿钱来砸,不尊重别人也根本不会为别人设身处地的着想!”
沈轻然见周晴晴戾气很重的模样,不由得皱皱眉,但是心中也理解周晴晴。
毕竟,自己的父亲瘫痪在床并不是什么小事,要让周晴晴在这个时候还对他们抱有善意,确实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情。
最后,不待沈轻然开口,周晴晴向沈轻然甩下了一句:“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父亲需要休息了,没什么事的话还请你离开。”
之后,周晴晴便背对着沈轻然,不想再与沈轻然多说一句话。
沈轻然才找过周晴晴没多久,紧接着,战风烨也了解这件事的始末,拿到了周晴晴的资料,也跟着找到周晴晴。
周晴晴见到战风烨时,这一次真的爆发了,直接对着战风烨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没事做的吗?整天来缠着我一个高中生做什么,就喜欢想看别人的痛苦是不是,有钱人寻欢作乐的方式真的令人作呕,你赶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面对周晴晴的无脑狂喷,战风烨笑了笑,并没有跟一个小姑娘置气,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周晴晴说:“我知道你恨那个害你爸爸变成植物人的男人,而且我也知道,以你的能力,很难报仇,至少近几年内你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几乎不可能。可是我不一样,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战氏集团的当家人。我可以帮你,让你恨的那个男人身败名裂,以解你心头之恨,怎么样?”
周晴晴将信将疑:“你能帮我报仇?你想要什么条件交换,我什么都没有,能帮你做什么?”
“你不用做什么,这件事情就是对他最好的打击了,剩下的事情都由我来操控,你只要配合我就可以了。”
“成交。”
另一方面,裴母知道了老周和周晴晴的事,便打电话给沈轻然,希望沈轻然陪着自己再去见见周晴晴,想再试试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沈轻然答应了,再次带着裴母来到了老周的病房。
这次周晴晴对裴母的态度比先前对沈轻然好太多,令沈轻然都有些怀疑上次她看到的周晴晴和今天的周晴晴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裴夫人,我家里没别人了,我从小就是我爸带着长大的,现在我爸爸动也动不了,饮食起居都要有人照顾,连跟我说句话都办不到,我真的没法接受”在裴母面前,周晴晴一个劲地哭。
裴母本就对她心怀愧疚,这一哭更是惹得裴母心疼。
“不哭不哭,我能理解你,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这么早就要挑起这么大的担子,着实是委屈你了。”裴母走到周晴晴身侧,温柔地拍拍周晴晴的背,看到病床上无甚反应的老周,心头一紧。
“晴晴啊,你叫晴晴是吗?”
“是的夫人,我叫周晴晴。”周晴晴啜泣着应道。
“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后你就来我们家,让裴家来照顾你,你父亲也别担心,虽然现在的医疗设备没办法将他治好,但是我们会对你们负责,只要裴家在一天,就会护着你们父女一天。”
周晴晴听了这话感激涕零,虽然言语间还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裴母的建议。
晚上,裴母将周晴晴带回了裴家,并让人把裴尚嵘叫回一起吃饭。
虽然沈轻然总觉得周晴晴有些不对劲,毕竟这么短时间内她的态度竟然转变这么大,似乎像有预谋似的。
但是周晴晴本就已是可怜之人,所以沈轻然也不细想,随意找了借口先离开了裴家。
饭桌上,裴母叮嘱裴尚嵘道:“以后晴晴的事你都要上点心,好好照顾晴晴,把她当做自家人,知道吗?”
原本被召唤回来的裴尚嵘也感觉有些奇怪,但是既然裴母开口,而他本也就有补偿周晴晴的心思,便应声道:“您放心吧,我会尽量满足晴晴的要求的,老周那边,我也会继续找最好的医生为他治疗,只要不放弃都还有一线希望。”
听了裴尚嵘这话,周晴晴心中有一丝动容,但是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