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没停,室内的冷气温度也很低。
这样让人内燥的夏天,裴济明偏偏听到了远方,桃花盛开展瓣吐蕊的声音。
他的春天到了。
裴济明跟路南一块躺床上,床很大,他偏偏去挤着睡,俩人挤在一起。
他一边享受着路南身上一股一股的信息素,一边思考着一会儿怎么弄哭他,可这人偏却假惺惺地装得一排正经,搞得路南也很正经地扎严了被角。
裴济明心猿意马地问,“你想说什么?”
路南倒是很认真,他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你别让那些人叫我夫人可以不?”
“那叫你什么,你现在就是我老婆啊,以前我妈在这住的时候,他们也这么叫我妈的。”裴济明拍了拍裹成蚕宝宝的路南,“不对,现在应该是咱妈。”
“那是以前,现在年代不一样。”路南还怪不愿意的,连说了一串理由“把我都叫老了……”
路南在裴济明耳边小声往下说别的,生怕裴先生不听他的。
他娘跟他说过,床边话就应该小声说,不能让别人听了去。
这传统可是苦了裴济明,路南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样的软语跟在他头顶瘙痒似的,他一惯在商场雷厉风行的铁石心一下子软掉了,像颗泡发的胖大海,软绵绵地往外膨胀。
路南还不大懂这种反应的意义,他还以为裴济明听得认真,心里一高兴,又絮絮往下讲。
裴济明盯着那红津津嘴唇,一张一合间,里头有块湿乎乎的软玛瑙一动一动的,勾得他伸手就掐住了人家下巴。
那下巴既不削尖,也不凌厉,倒是圆润很多,两根手指一掐就掐住了,比着路南那干瘦的身材,这丰润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那……裴先生打算怎么叫我。”路南反应极慢,他还在说着他的上一个话题。
直到裴济明往他嘴里伸了一根手指,恶劣地压了一下那块软软的红玛瑙,路南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他们村里人圆房都是极其朴素的,不会玩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些路南娘自然没跟他说过,可这些习惯就在骨子里一脉相承,除了正儿八经地接吻,他完全不知道裴济明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他愣愣地半张着嘴,感受着那根手指又轻轻抚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都不算什么,路南还在发愣。
裴济明把手指放到鼻尖闻的时候,路南总算反应了过来。
几乎是一刹那,路南的胸口怦怦怦!怦怦怦!里边的东西紧张地乱撞。
他臊红了一张脸,躲进了被窝里,瑟瑟发抖。
裴先生,这是干什么呀。
路南在被窝里摁着自己的胸口,那地方蹦得忒快了。
裴济明盯着指尖上亮晶晶的东西,像是做对了一道题似的。
甜的,跟小东西身上的信息素同款味道。
路南在被窝里呼哧呼哧喘着气,刚才躲被窝的一瞬还看见裴先生把手指从鼻尖挪到嘴唇,他快要烧炸了。
“你想让我怎么叫你?”
被子外边极冷静地传来一声。
这种时候才想起来他的问题。路南抓着被角,闷闷道:“我爹叫我路路,我娘叫我南南……”
“那我叫你路路?!”裴济明忍不住又把人往墙角挤了挤。
路南心窝里被扎了一下,他想他爹娘了。
路南犹豫了忧郁慢慢地从被窝里冒出头
他不嫌弃他的alpha性冷淡,大家既然都在一起了,就得好好过日子。
路南又往他家alpha身边凑了凑,尝试着叫了一声,“裴先生。”
“路路?”裴济明也还了一句。
“裴先生。”
“路路??”
“裴先生!”
裴济明有点无奈,不明白这小孩什么心思,他扭过脸,“路路,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娘跟我说,有些话,小夫妻俩得在被窝说。”路南使劲儿压着眼皮子,不让他看起来太窘迫。
“在这说就行。”裴济明手也搭上了路南的被子。
“得在被窝,不在被窝我说不出来。”路南坚持道。
“呃……”裴济明看着路南那裹得跟个蚕茧似的被子,“那怎么在?”
路南马上拉开了被子,一股蓄力已久的信息素直朝裴济明扑来。
裴济明瞬间整个人都不安分了,色/令智昏,一切都发生得极其快,之前做的那些准备读的那些书在他脑子里变成了一团浆糊。
“快点进来。”路南指着他那个暖乎乎香喷喷的被窝。
裴济明从善如流的进去了。
被窝里边黑漆漆的。到处都是路南身上的味道。
甜腻腻的。
裴济明的手没有忍住,掐住了路南那截小腰。
手感太好,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的软嫩。
两人拱在被窝里,路南也不害臊了,大胆了起来,“裴先生……咱俩结婚三天了。”
裴济明在黑暗里挑了个眉,暖呼呼甜蜜蜜的信息素让他忍不住掀开了人家的衣服,“怎样?”
“还不圆房吗?”路南做出了一个极其不自知的邀请。
裴济明听喜欢路南的主动,但却十分郁闷,毕竟是娶回家的老婆。他这个人居安思危的意识特别强,都到这种时候了,他还能想到那些虚无缥缈的危机感。
他跟路南仅仅有一张结婚证的关系,结婚证上的alpha随便换一个人,这小东西都会这么主动吧。
裴济明头一次觉得自己鲁莽。
之前分不清家庭和事业边界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在这个小omega身边只能算一个挂名丈夫,就像公司的其他员工一样,他只是他们的老板,而不是裴济明。
想到这里,他有一些失神。
路南自顾自地讲着,“在我们那儿,一直不圆房会被人笑话的。”
“那你不想被人笑话?”裴济明随口接道。
“当然不想。”
“你想什么时候?”裴济明顺势问。
路南蒙着被子,害臊劲儿全被压了下去,“就现在吧。越快越好。”
被窝里的信息素越来越浓,路南一点不知道危险,扣着手指磨磨叽叽往裴济明身边蹭。裴济明终于忍不住了。被子一掀。把人死死压在了床上。
路南惊呼一声,“被子,被子……被窝儿!”
“我答应了,咱们就不用在被窝里说了。”裴济明后背起了一层薄汗,非得赶快把这个火灭了不行。
说着,他用摸着路南腰的手,钻进了他的衣服。
路南痒得乱摆身子,像案板上的鱼。
裴济明一只手绕道后边,两指一并,捏住了他脆弱的腺体。
路南顿了顿,虽然他觉得圆房是必须做的事儿,但是圆房可不是这么圆的,跟他想象里的不一样,他用搬砖的劲儿猛得把人推开。
练了那么多年的搬砖小技能还是有用的。
裴济明没有防备,直接被掀在一边,有些愤怒,那愤怒不是属于他的,是一个有需求的alpha的。
他现在不是那个性冷淡了,也是有需求的!
总裁还是要面子的。
“到底圆不圆。”他的眼神像他体内准备汹涌而出的信息素,已经不耐烦了。
“圆。”路南跳起来,把窗帘拉上。
这是大白天,根本遮不了多少光。
可路南觉得就是按这个仪式走的,按他们村里私底下偷偷说的,他俩黑灯瞎火地再摸摸身子,互相舔舔,这婚就算结成了。
虽是这么想,可是手放到衣服边的时候,他还是强烈得发抖,他害怕……又害怕什么呢?
路南在心里默默地给他那个已故的爹娘说。
爹娘,我长大了,我有alpha了,是个大总裁呢。
路南偷偷往裴济明那边望了一眼,心中腾起了一丝惆怅。
虽然他成功结婚了,找到合理泄欲的对象了,可是七天了,这个对象对他来说,还是那么陌生。
轮南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娘说过,他爹也是那样,看久了,就熟了,多看看就行了。
然后,路南就凑过去看裴济明的眉眼,他的过程就是这么繁琐,但是对他自己来说,又神圣,又有仪式感,他得好好珍惜他的第一次。
甜甜的香味萦绕在裴济明的鼻端,全身的毛孔都感知到了那股强烈的勾引。
大总裁忍够了这个不老实的小猫,凑上去,一把把他掀翻,低头就填满了他下颌与脖颈间的空隙。
“哎呀,你猴急什么呀!”小猫打了他一巴掌,肉垫软软地推在他脸上。
像所有农村小媳妇似的,他气鼓鼓地窝一边羞臊。
气死了!哼。
大总裁又懵了,他猴急了吗?那明明是他在折磨他。
裴济明重重地喘了两下气儿,仰躺在床上不动。
你爱怎么来,怎么来吧。
……
路南气了一会儿,看见他家大总裁又老实了。
心里舒坦了。
他慢慢凑过去,摸裴济明的手,小声说,“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俺娘说,做那事之前,一定要看清对方的脸,不然,不清不楚就没身子了。不好。”
“好。”裴济明抑制住自己生龙活虎的信息素们,躺那不动,他可没有睁眼看路南。
他觉得他要是看一眼这勾人的小东西,那就不一定能忍到他把他的脸看完了。
大总裁死命闭着眼,感觉着那一点香甜温热的呼吸从头的额头扫到嘴唇,再从嘴唇扫到额头。
来回扫了四五遍,终于挪开了。
大总裁终于夺得主权,慢悠悠地挣了眼。
可眼前的人却没了。
裴济明定眼一看,那小家伙竟然跑到小角落脱衣服了!
裴济明扶额无奈。
装什么装,都把他勾到床上了还装纯洁。
他裴济明活跃商场那么多年,什么样的omega没见过。
他坐起来,伸手一拉,把窗帘全部拉开,非要拆穿他的诡计。
窗外的白光一下子打到路南身上。路南明显被这一阵光,给弄乱了节奏,怔在那,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淳朴里吧,还透着一点风情。
他的脑袋才刚从衣服里拔.出来,头发毛茸茸的,耳廓绕着一圈红,像个受惊的小精灵。
要命的是,他的短袖里边穿了一个小吊带,两条细绳子挂在肩头,一根还歪歪的挂在臂弯。
那吊带是他娘的。
搬砖的的时候,有时候砖太多,太磨肉,omega都敏感,为了护住身子,他没钱买背心就穿他娘的吊带。
蕾丝花边的吊带,奶白色的。
裴济明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他穿吊带干什么!明明没有胸,就算穿两个吊带也是tan90。
大总裁心里数落着,可脑子眼里,那几根狠命绷着的弦啪啪啪全断了,喉结狠狠滑了两下。
然后,野兽似的冲过去,把人摁怀里。
路南那一会儿觉得自己被施展了轻功似的,飞檐走壁,一下子飞到裴济明的怀里。
“你又猴急什么呢!”路南插着腰数落他。
野兽咬他的耳朵,“还不都是你点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