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济明把身体贴在路南身上,身.下的小东西怎么会那么好闻。

清淡和甜腻多么格格不入的两种味道,却在路南的信息素里得到了很好的调和。

两个陌生人只在这种事情上投意合,在外界看来那必定是在做类似有.色交易的事情。

此时的裴济明还没有情到深处,他只是想独吞“香水”的快乐,周身的信息素像是完全没有纪律的佣兵,东奔西闯,蜂蛹而出。

他很着迷,被那样清淡的信息素抓得团团转,他只享受他的安乐,却忘了那个漂亮的味道,始终没有因为这狂乱的alpha信息素掀起任何波纹。

他已经无暇去想这个原因了。

他吻了路南细碎的的头发,关了灯。

……

……

“路路,还好吗?”他难得的好心,关心怀里的小可怜。

路南没有说话,圆润地被他挤在一个小角角。

他听见他哭了一声,又噎了两声,然后没了动静。

裴济明最终没能圆上房,他把小豆子欺负晕了。

裴济明自己都稀里糊涂的。

他什么事都没干呢……他就是碰他的时候,手重了一点,仅此而已。

“小豆子,不是,路路……”

没人理他。

路南已经没知觉了,

浑身软得像面团。

面团,这个比喻是极其准确的,路南身子没有被晒到的地方,白乎乎的,怎么揉.捏都软乎。

裴济明摸了摸面团的鼻子,还有气儿,哪哪都好好的。

“你哪疼吗?”裴济明凑他耳边问。

路南的眼睛闭的死死的。

裴济明身上直冒冷汗,浑身罪恶感,他俩圆房圆得够特么失败。

他有这么禽.兽吗?!不会出人命吧。

裴济明怀着这样的自责,给家庭医生乔栩打了电话。

-

乔栩正在贴养生面膜,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吓了一跳。

他虽是裴济明的家庭医生,离裴济明的住处很近,却没为他们家看过几次病,更多的还是在医院坐班。

裴济明他们一家的身体素质,无论是omega还是alpha,都很强,连感冒都不曾得过。

乔栩一直戏称他们为铁人一家。

而这次接住电话,那边的声音却是异常急切,像是有什么要命的事发生了,还带喘气的,“快,快来急救。”

今天可不是愚人节,裴济明更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乔栩迅速拿上医药箱奔向裴家的别墅。

出事了!

-

裴济明给乔栩打完电话,就拨了120急救。

他没遇见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尝试着呼喊路南,尝试过一些自救。

可这小东西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地躺在沙发上,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了。

裴济明也很无奈,床铺被他刚在一番胡来,搞得乱七八糟。乔栩要是来了,都没法入眼。

几个保姆都下班走了,陈助理也不在。

裴济明从柜子里拉出来一条小花毛毯,小心翼翼地把人包住,抱起来,直接放到了客厅的皮质长沙发上。

沙发是深咖啡色系的,把路南圆润的肩头衬得雪白得像个白瓷雕。

裴济明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他,七天了,他才刚得出空,准备弄弄自己新买的小玩意儿。

他望着路南微微耷拉下来的睫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像摸两扇小小的羽翼,柔和极了。

裴济明看着小东西可怜见的,忍不住自我反思。

他买来的这个是他的小玩意儿吗?

不是。

他们领了证了,这是他老婆。

老婆自然是用来疼的,可惜他一失手,给人家疼晕了。

裴济明想到这里的时候,乔栩已经按响了门铃。

-

乔栩已经很久没见过裴济明生病了。

“喂——大晚上叫我出来出勤,可是要加钱的。”乔栩人都已经到了门口,还不忘掂着手机跟裴济明掂量两句。

“你随意。”还是那个极其平静的性冷淡口音。

随即,别墅门开了。

也为乔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乔栩几乎在一瞬之间,凌乱了……

他和裴济明是发小,从幼儿园就开始一个班了。

这家伙小时候神秘到连开裆裤都没穿过,长大后禁欲到校服拉链拉到顶。

「裴济明其实没有小唧唧」这个谣言几乎成了他们幼儿园到高中朋友圈颠扑不破的真理。

而如今,这个真理破了!

乔栩成为见证者。

那个带上总裁冠冕的裴济明,那个性冷淡裴济明,那个平时说话惜字如金的裴济明,正穿着一个黑色的平角内.裤,并且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平角内.裤……连鞋都不带穿的。

同时,裴大总裁周身的alpha信息素跟电视剧上的煞气似的,横冲直撞,充满杀伤力溢满了客厅。

乔栩深吸一口气,感叹:还好,老子是个直A。

这样也就算了……裴济明顶着一身精瘦的蜜色腱子肉,在玄关那走来走去,还捏着拳头,就差蹦了。

和平时那股性冷淡劲儿反差太大了。

乔栩陷入深深地懵逼……

裴济明这是什么病?

这是……躁郁症了?

还是……甲亢癌晚期啊……

乔栩头回见到这样的裴济明。好像谈坏了一段生意赔进了自己的贞.操。

事实上他猜得已经八.九不离了,贞.操什么的,确实要……无条件送出去了。

“怎么了?得癌症了?”乔栩取笑他。

裴济明没有回理他。径直把乔栩领到了路南身边。

路南细细的一个身子,软绵绵地在沙发上,头朝一边歪着,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像劈叉的扫把。

看着挺孩子气一个人,却死死闭着眼睛,眼睫毛都不颤一下。

“你快看看他这是怎么了?”裴济明挺急的。

乔栩先是惊讶那个沙发上的omega,但没顾上想别的,麻利地打开医疗箱。

一番检查测量之后,乔栩才下论断。

“他就是因为刺激,晕了过去。”

乔栩嘘了一口气,刚才的惊讶也慢慢转平,“没什么大事,休息一阵就好了。你刚才要是打急救电话马上取消掉吧,人家急救大晚上也不容易,人确定没事。”

裴济明又趴在路南身边看了好久,才取消了急救。

可他还是不放心,他肩上扛着一个家族,弄出人命可不是玩笑,他要是塌了,那这个家业就塌了一半。

“他真是受刺激了,没大事。”乔栩又强调安抚了一遍。

“刺激?怎么会受刺激?!”裴济明忙问。

“你闻闻着满屋子的信息素,你说是受什么刺激了。”乔栩收拾着自己的急救箱。

“不能吧,我还没怎么着他呢。”裴济明难以置信。

乔栩笑道:“我倒是好奇,是谁那么神通广大能把小omega,给你送到家里。”

“不是,他不是别人送的。”裴济明终于得空披上了一件黑色的稠质睡衣,又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

乔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但刀子嘴却忍不住嘲讽一两下。“裴总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找小鸭子了?猎奇?”

“不是,他不是那些人。”裴济明又恢复了禁/欲冷静的样子。

“那他是谁?别卖关子了。”乔栩忙问。

裴济明不紧不慢地把睡衣扣子扣严,说得挺郑重,“他是我妻子。”

这回轮到乔栩吃惊了。“妻子?你……什么时候有的老婆?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还会金屋藏娇了?”

“刚领证,没举办婚礼。他还没适应,我也没那个心思。”裴济明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适应?什么叫没那个心思?这不是正常应该给omega的吗?”乔栩一个绝世好A,很不赞同裴济明的说法,简直就是一个渣A界代表。

“我们两个是闪婚,七天前领的证。”裴济明叹了一口气,“七天前公司一个项目出事了,我就去跟项目了。”

“那这……”乔栩指着沙发上裹着毯子的小可怜,“这不会是你俩第一次圆房吧。”

裴济明挺尴尬的,多掉面子啊。但他还是点了一下头。

“第一次,你就把人弄成这样了。我真是无语,你这跟强.奸有区别吗?”乔栩口无遮拦。

“我俩是合法的。”裴济明一本正经。

“狗屁,婚内强.奸就不是强.奸了?”

“你言重了,他刚才是自愿的,而且我没有完全标记他。”

乔栩一向性子直,直接道:“你只顾着自己爽了,天下就没有你这么粗心的alpha。”

乔栩伸手把路南翻了一个个儿,小花毯往下掉了一点,那个渐变色儿的后颈露了出来,藏在深处的是路南娇嫩的腺体,那上边露出来半排牙印,很深,是裴济明给弄得。

“这已经算是临时标记了。”乔栩指着那半排牙印,“而且还是强行的,你就没有感觉到人家omega压根就没发情?”

“怎么可能?我的信息素难道不足以让他发情吗?”裴济明不可意思。

alpha可以诱导omega发情,他们高中生理课上讲过,谁都知道。

“是、”乔栩也很无奈,“可是你的信息素释放过量了。”

“你什么意思?”

“给你打个比方吧,就说植物的光合作用。”乔栩矮身坐在了另一侧沙发上。

“一般情况下光越强,光合速率越高,但是光达到一定强度的时候,蒸腾作用会让叶片失水,此时叶片的保护机制就被触发了,叶片气孔关闭,光合速率降低有的植物甚至直接不光合了。”

“你的信息素就是他的光,你所引导的强制发情就是光合反应,而他的腺体就是气孔。”

“你好好想想,你积压了那么久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得多有压迫感啊。”

裴济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没什么大事吧,会不会落下病根。”

“这倒不会,还好你没有继续做下去,他跟普通的omega不太一样,太敏感了。还好你及时收手,没有闯进他的生.殖腔,不然——”

“不然——怎样?”

“看他也是成年没多久的样子,腺体还没熟.透,你这么搞,人家一个刚发芽的小豆苗,被你掐了苗,直接闷死在你的野菜地里了。”乔栩叹了一口气。

裴济明沉默了,看着路南无知无觉的样子,他一瞬间油然而生出了怜悯心。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拢了拢路南的头发,无奈地自责,“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