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楚子砚没再说什么,将自己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夜澜行手握成拳,看向楚子砚的目光满是杀意。
真想……剁了他的手……
宴会终于结束了,洛长安看到也没出什么幺蛾子,一整晚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出了殿门,洛长安深吸一口气,感觉在殿内的燥热稍稍缓解了一些,她抬脚走台阶,有些迷糊的她不小心踩空了,身子直直地向地上摔去。
“阿姐!”夜澜行眼疾手快,将洛长安整个圈在了怀里,一瞬间,夜澜行的鼻子被洛长安身上若有若无的奶香侵占。
不知怎的,洛长安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迟钝,她把这些归结为自己精神紧绷了一天,劳累过度。
洛长安有些迟钝地从夜澜行的怀里出来,刚想离开却发现扭伤了脚。
“阿姐,你是小孩子吗?”夜澜行的话本来是想教育她,但是语气却是温柔又无奈的。
检查以后发现没什么大碍,洛长安想回寝殿休息,夜澜行不再说什么,揽着洛长安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夜澜行,我没事,你快放我下来!”
“阿姐,乖一点。”
夜澜行的话好像有安神的作用,也可能是洛长安太累了,也没再挣扎,任由夜澜行抱着她回了寝殿。
少年的怀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来,却让人安心,洛长安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洛长安是被热醒的。
热,燥热,心口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嗜咬着,她有种想要撕破衣服的冲动。
洛长安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她很快察觉到自己是被下了药。
但是是什么时候?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是谁给她下的药?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洛长安完全没有办法去思考,她现在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刚想唤素儿,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洛长安蜷缩在门后,尽力不发出声音。
能在晚上悄无声息地进入她的寝殿,看来对方的身份不简单。
洛长安听到锁断裂的声音,然后听到一个男人吩咐道:“在外面候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这声音……是楚子砚!
洛长安瞬间明白了楚子砚的目的,他以为只要毁了洛长安,她就只能嫁给他了。
身上的燥热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洛长安不敢动,楚子砚进了门之后,径直地向床的方向走去。
掀开被衾,楚子砚发现床上没有人,刚发觉不对劲想要喊手下进来,身后的洛长安拿着首饰盒将楚子砚砸昏了过去。
门外的人听到了动静,警惕地问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洛长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太子殿下?”没有听到回应,手下已经把手放在了门上。
就在手下要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间内传来女子可以压制的声音:“别、别这样,放开我,求求你了……”
手下这才打消了心思,放在门上的手收回。
洛长安现在很不好受,她想出去被人看着,眼下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她整个人都焦躁起来。
好难受……
像是掉进了火海里,周围恐怖的火舌像是要把她吞没。
为了不让自己失去理智,洛长安捡起一旁的发簪,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大腿。
突如其来的痛意让洛长安清醒了一些,鲜血顺着她的腿留在了价值不菲的地板上,血腥味侵占了洛长安的脑海。
她还是……太弱了呀……
以为自己仗着前世的记忆能够抢占先机,但是前世今生到底是有了改变,她也因此受到了波及。
身体上的燥热再一次袭来,洛长安更加用力地扎了一下大腿,太疼了!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再撑一会儿,等药效结束……等药效结束就好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后来,她好像看到了夜澜行。
夜澜行?怎么可能呢?他现在应该在自己的房间休息啊……
可是,她眼中的夜澜行好像着急地唤了她一声“阿姐”……
一定是在做梦,他只会冷漠地叫她“洛长安”。
直到洛长安的视线被那张俊逸的容颜占满,她才似有所觉。
“夜澜行……”她突然感觉有点委屈,明明这么久都撑过来了,但是看到他的脸,洛长安突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我在的,阿姐,我在的。”她好像被夜澜行抱进了怀里,但是她真的好难受,让他抱着好像更难受了。
“阿姐,你坚持一下!”夜澜行将洛长安打横抱起,冲出门外。
洛长安的殿里有一个小的莲花池,是洛瞿给她修建的。
已经是初夏,莲花池里有的莲花已经开了。
夜澜行轻柔地把洛长安放进了水里。
身体的燥热乍一接触到谁的冰凉,洛长安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感受到不适感得到缓解,洛长安没有抗拒,乖乖地待在了水里。
洛长安的状态正在得到好转,但是夜澜行的心情就没有那么好了。
楚子砚居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来对付阿姐!必须要给他点教训!
他刚才进去的时候,看到洛长安手上沾满血的发簪,再看到她流着血的大腿,夜澜行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呐!那时居然就像一个破旧的布偶一般,他看得心都跟着痛了。
幸好阿姐没有……
否则,夜澜行一定会把楚子砚碎尸万断!
“阿姐……”夜澜行心疼地看着乖乖地泡在水里的洛长安,殷红的血和水融在一起,形成妖冶的红。
夜澜行想起刚刚抱起洛长安时怀里的温度,她还无所觉地在他的怀里挣扎,夜澜行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他的安安……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他忍得好辛苦,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等,但是看到少女日渐曼妙的线条,夜澜行知道,他忍不了多久了。
“安安……”夜澜行着迷似的唤她,一遍又一遍,一声比一声温柔,好像要把她刻进自己的骨子里一般。
安安,我心悦你啊……你怎么看不到呢……
自她将他带回宫时,他就把她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他看到季青棠才会那么生气,所以他不希望除了他以外的人站在她身边,所以他想要变得更强来保护她……
不知从何时起,他早就沦陷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安安……安安……”夜澜行逐渐靠近处于昏睡状态的洛长安,水中的她,美得像妖精一样,仿佛她一睁开眼,就会被她吸走神魂一般。
他愿意的……他愿意被她支配着,只求求她,只求求她,能多给他一些恩赐……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想把洛长安融进骨血里;除了他自己,也没有人知道,那晚,他轻轻勾起洛长安的下巴,低下头,虔诚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温柔又绵长,像是一个美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