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行将洛长安抱在怀里,不肯让她乱动。

那双眼睛染了情绪,带着温柔和不易察觉的恼怒,虽然洛长安根本看不到。

洛长安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门外的光线照在两人身上,像是给两人镀了一层金光。

夜澜行墨染的长发和洛长安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在阳光的照射下,一根一根,发着金光。

如同即将羽化成仙的仙人。

“抬头,看着我。”夜澜行嗓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洛长安微微抬头,一双水雾的眸子就对上了夜澜行血红的瞳孔。

那双眼睛,从前明明是温柔的,盛满宠溺地琥珀色,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妖冶的颜色。

实话实说,从前的眼睛,将夜澜行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即使是洛长安也不得不承认,从前的那双眼睛,全然不见他的侵略性。

然而血红色似乎将夜澜行的情绪全部展露出来,那些侵略和阴翳,在他的眼睛中看得真切。

像是摄人心魄的鬼神,不知不觉让人沦陷。

夜澜行从来没有同洛长安讲过他中毒的原因,每次洛长安想要问的时候,夜澜行也总是会不动神色地岔开话题,洛长安不懂,但是大概也能猜到,对于自己中毒的事情,夜澜行应该是了解不少的。

回想起前世的时候,洛长安还没有自杀之前,夜澜行的瞳孔至少是没有变成这个颜色的,当时的夜澜行虽然脾气说不上好,但是在她面前到底是有所收敛的。

至于她死之后……

梦中的情景模模糊糊的,洛长安也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中毒,或者毒性有没有解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似乎她死了之后,夜澜行的性情更加难以控制了。

她回来之后听景驰和青木提起,说自从她坠崖之后,主子像是变了一个似的,不论面对谁,都是阴沉的模样。

所以,洛长安知道,小行的毒发,大概和自己也有挺大的关系的。

她想得出神,不知不觉覆上了夜澜行的眼眸。

她明显感觉到夜澜行的身体僵了一下,洛长安似乎才反应过来,立刻要把手拿下来,不想却被夜澜行一把抓住,再看向夜澜行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染了情欲。

他抓起洛长安的那只手,放在唇边,薄凉的唇有一个好看的弧度,落在她的手心,真挚又忠诚。

只是,他吻下去的时候,呼吸粗重。

他受不了和安安的身体接触,似乎只是一下,他都能够乱了分寸。

安安是毒药,比鬼血还要剧烈。

只是,他不想解。

洛长安红了脸,夜澜行的呼吸粗重,胸口处起起伏伏,有些危险。

“乖一点。”夜澜行这样说,灼热的呼吸落在洛长安的脖颈,说完也不等洛长安回应,一个一个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夜澜行……”洛长安想要阻止,但是被吻得软了声音,这样柔柔地说出口,夜澜行的目光沉了下来。

密密麻麻的吻一个又一个地吻下来,夜澜行似乎上了瘾,又觉得不够,修长的指骨轻巧地挑开她的衣领,吻又顺着脖颈延续到了胸前。

“安安好香……”夜澜行像是十分享受,一只手将她的腰身搂得更紧,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让她攀上他的肩膀。

“叫什么……”夜澜行声音低哑,似乎是惑人心智的妖怪,他看着洛长安的眼睛,透过他的眼睛,洛长安看到了满脸羞红的自己。

“什么?”洛长安没反应过来,一汪清泉除了失措,一丝情欲都没有。

他似乎有些不满,皱了皱眉,掐了洛长安的腰一下,倒也不疼,酥酥麻麻的,洛长安毫无防备地软在了夜澜行怀里。

“叫我什么?”夜澜行坏心思地重复道。

他似乎对洛长安叫他“哥哥”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每次叫他“夜哥哥”的时候,夜澜行血红的眸光都闪着兴奋。

洛长安读懂了夜澜行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叫他,洛长安就算没经历过情事也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不叫。”洛长安拒绝得干脆。

夜澜行却也不生气,继续吻着已经软了的她。

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估计夜澜行应该是点了她哪里的穴,总之她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像是待宰的羊羔。

“叫一声好不好?嗯?”夜澜行诱哄着他,好看的眼睛似乎能够蛊惑人心,洛长安差点就松了口。

她咬咬牙,夜澜行的手不安分地顺着她的腰身向下:“不要!”

话音刚落,夜澜行的嘴就被夜澜行狠狠地堵住,像是要把自己的所有情感都倾注到她体内,温柔又霸道。

也不知吻了多久,夜澜行才堪堪放过她的唇。

洛长安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垂着头,夜澜行微微抬眸望他,在她的耳边说着情话,远远望去,像是一对交颈的天鹅。

“安安,我是你养大的,”夜澜行声音温柔,她吻了吻洛长安的长发,“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任。”

洛长安咬着牙,努力摆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谁教你的?”

夜澜行却是笑:“阿姐教我的。”

“胡说!”洛长安立即反驳道。

真的是,她一个单纯温柔,善良纯情的小可爱可不会教他这些东西!

夜澜行语气暧昧:“是阿姐教的,在我的梦里,阿姐攀上我的身子,同我……”他忽然凑近,用气音说出那最后几个字,“抵死缠绵……”

造孽啊!没想到养在身边这么多年,她还以为将夜澜行养得根正苗红好少年,但是现在看来,这孩子还是长歪了。

洛长安的脚腕上戴着脚链。

是上次夜澜行亲自给她戴上的。

他将洛长安打横抱起,洛长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脚链上发出的清脆的铃铛声,再后来反应过来的时候,洛长安已经被夜澜行放在了床上。

他顺势压了下来。

身上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身上的重量却十分明显,就连意识都十分地清醒。

“安安想不想知道……梦中我是怎么疼你的?”夜澜行眸色阴暗,洛长安有些害怕地吞了下口水。

“不想……”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没什么好事好吧?

夜澜行似乎并不在意洛长安回答了什么,一只手将洛长安的腰带解开,将她的两只手缠了起来。

看向洛长安,见洛长安满是惊慌失措,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却还是继续探索着她,观察着洛长安的神色。

终于,洛长安突然低吼了一声“夜澜行”,夜澜行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他想试试阿姐能够允许他到哪一步。

夜澜行是极具耐心的猎手,一点点地靠近洛长安,一点点地卸下她的防备,一点点地打开她的心扉,他能感受到洛长安微弱的变化,但是似乎前些日子之后,安安对他的态度就有些不同了。

虽说什么都像是没有改变,但是夜澜行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安安似乎也开始接受他。

从前他只能半吓半哄得到的甜头,现在似乎更容易了些。

夜澜行虽然惊喜,但是却并不确定安安接受他到了哪一步,现在看来,至少这样是不行的。

安安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