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什么?”夜澜行声音低沉,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似乎要让洛长安同他一起沉沦似的。

洛长安低下头,躲过夜澜行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咬着唇,眼神雾蒙蒙的,像是林间的小鹿。

“你别欺负我……”洛长安都要哭了,这虽然是晚上,但是也是在大街上,再说,她现在穿着一身下人的男装,夜澜行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不欺负安安……”夜澜行轻笑,扶着洛长安腰身的手上的力道却是一分没减。

“我们回去好不好……”洛长安实在是受不了夜澜行过于炽热的眼神,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生吞活剥似的。

“乖,把舌头伸出来。”夜澜行不肯如了洛长安的意,声音分明是温柔的,但是洛长安却听出了霸道的不容拒绝的语气。

算了!死就死了!

想着夜澜行不管怎么样也不敢在大街上做出什么事情来,洛长安心一横,将舌头伸出来一小段。

真的只是一小段,就一个舌尖,洛长安的眼眶红红的,看向夜澜行的眼神像极了可怜的小猫。

夜澜行眸光彻底黑了下来,看向洛长安的眼睛里带着侵略性。

夜澜行伸出一只手钳住洛长安的下巴,不让她逃开,然后低头吻上了洛长安的舌尖。

洛长安惊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夜澜行吻着洛长安,咬住洛长安的舌尖同她纠缠起来,那舌尖像是最甜的糖饴,夜澜行一旦沾染上了,就不想松口。

轻轻咬着洛长安胡乱动的舌头,夜澜行听到了洛长安类似于控诉的痛呼,夜澜行放在洛长安腰上的手一紧,洛长安紧紧地贴着夜澜行的身子,隔着厚重的布料,洛长安居然清晰地感受到了夜澜行的温度。

太烫了,烫得洛长安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一样。

夜澜行那只作乱的手不安分地将她紧紧地抱住,咬着洛长安的嘴也变成了最炽烈的吻,他吻着她,带着最虔诚最温柔的情绪,想要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告诉她。

“不……别……”洛长安感受到夜澜行变化,打了个寒战,身上的动作大了起来,想要挣脱夜澜行的束缚。

夜澜行的眸子沉了下来,妖冶的瞳孔还能依稀地看到曾经的金光,更多的却是勾人的诱惑。

“别闹了……”

洛长安终于有了间隙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身体软得有些厉害,但是却死撑着自己的身子不敢往夜澜行的怀里倒。

她又不是傻的!万一倒在夜澜行的怀里肯定没有好事!

“嗯,不闹。”夜澜行终于停下了动作,将洛长安搂在怀里。

洛长安能感受到夜澜行的欲望,但是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身体滚烫,喘着粗气。

“不闹……”夜澜行重复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抚洛长安还是在压抑自己。

半晌。

夜澜行身上的温度终于下去了,呼吸也缓慢了下来,洛长安终于松了一口气。

夜澜行一直抱着洛长安,头抵在洛长安的肩膀上,像是最忠诚的骑士昭示着自己的臣服。

“安安。”夜澜行唤她。

“嗯。”

“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们就成婚吧。”夜澜行脱口而出,他感觉到抱着的她僵了一下身子。

“我们……不是‘试试’吗……”洛长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虽然她决定和夜澜行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步,但是她确实没想到夜澜行就在这短短几日的时间里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若是日后小行后悔了,那么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呢?

洛长安的思绪有些呆滞,理性上,她应该毫不犹豫地答应夜澜行的提议的,毕竟他们两个一旦成婚,她的预知能力加上夜澜行的聪明才智,长瑾绝对会达到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

但是另一方面……

洛长安又在担心,担心耽误了小行,若是夜澜行日后真的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那么她就会使夜澜行一生的污点,洗都洗不去的那种。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夜澜行的轻笑从胸腔里滚出来:“嗯,试了,很合适。”

洛长安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长街,因为是夜里,即使点了微弱的灯火也很昏暗,洛长安忽然想,若是这么长的道路,有人陪她一起走,会不会不那么无聊一些?

洛长安并不喜欢谁,但是她大概是孤独得太久了,忽然很想念依靠别人的感觉。

许久。

她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日后,就算小行娶了我,想要纳妾也是可以的,我不会生气的。”

虽然洛长安可以想到,如果自己真的嫁给夜澜行,父皇肯定会要求夜澜行只娶她一个人,但是依照夜澜行的聪明才智,应该也可以轻松化解才是。

娶妾吗?

可是分明她一个人,就把他所有的情绪占满了,娶别人做什么?让他看了恶心吗?

夜澜行的眸色深沉,意味不明。

只是长夜漫漫,夜澜行抱着洛长安,洛长安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这么说,阿姐是答应了?”夜澜行的语气中带着极其愉悦的情绪,他很少外漏自己的情绪。

洛长安笑着点了点头。

大抵对她而言,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只是嫁给夜澜行,是一件百利无一害的事,若不是洛长安开始对夜澜行抱有成见,只是为了长瑾的长远考虑,洛长安也会选择夜澜行。

洛长安这一辈子啊,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

因为洛长安的答应,夜澜行这段时间几乎不见踪影,时刻都在为“天易老”的蛊术奔波,分明几日的工作量,夜澜行硬是不吃不喝地压缩自己的时间。

夜澜行真的认真起来的时候,洛长安是很少能帮助到他什么忙的,只好每日给夜澜行熬汤,各种各样的汤,鱼汤,羊肉汤,银耳汤,只是每一次都会在那些汤水里滴上几滴血,洛长安一直小心谨慎,夜澜行又很忙碌,是以从未发现过。

一切的变故,都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雨天开始的。

那一日,夜澜行擎着一把油纸伞,提着一把剑向着未央宫的大殿走去,而他的身后,是顾辞带着的御林军和他自己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