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的时候,洛长安是在一张大床上,睁眼张望,洛长安就看到了在她的手边守着她的夜澜行。
夜澜行身上的婚服都没来得及换。
洛长安再看看自己身上,已经收拾干净了,就连衣服都是换洗过的,夜澜行应该是累了,在她的身边休息,手还紧紧地抓着洛长安的手,似乎生怕她跑掉一样。
洛长安觉得有趣,似乎很长时间没有近距离地看夜澜行睡觉了。
长长的睫毛让女人看了都羡慕,她往前凑了凑,那睫毛像是两只黑色的蝴蝶的翅膀颤了颤,她来了兴致,去拨弄夜澜行的睫毛,只是手才刚刚落在夜澜行面前,就被握住了手腕。
夜澜行刚刚醒过来,神色中还带着没有消散的戾气,他已经习惯了在休息的时候保持警惕,一旦有什么靠近时,就会反射性地醒过来。
只是当他抓住那只手的时候,夜澜行在触摸到那手腕的触感时,瞬间减了力道,眼中汹涌的杀意瞬间消散,夜澜行抓着洛长安的手腕,看向一脸错愕的洛长安,皱着眉头终于松开了。
随即换成了温柔的笑意,夜澜行将洛长安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洛长安冷不丁地想要将手收回来,却发现夜澜行不肯放手,洛长安登时红了脸。
“阿姐,你是想要欺负我吗?”夜澜行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清澈干净,与前世那个满眼杀戮的人终归是不同的。
洛长安恼羞成怒:“胡说!我只是看你有没有醒……”
夜澜行长长的“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表情让洛长安有些不自在,洛长安又使了力气想要把手抽回来,结果却听到夜澜行开口。
“阿姐,对不起。”
洛长安愣了一下,以为他是在为成婚当天发生的那些事情道歉,急忙回答:“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的错,是聂烛和黄泉太狡猾了,你不必自责。”
夜澜行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洛长安的那只手用两只手圈在一起,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嗯,阿姐不怪我就好。”夜澜行没有再解释。
那些事情,洛长安不说,他也就不问。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即使洛长安恨他,他也不会放过她的,哪怕机关算尽,哪怕万劫不复。
“啊,对了,父皇母后他们……”洛长安弱弱地开口问道。
这刚成亲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洛瞿和白媛等人肯定茶饭不思等急了,洛长安又昏迷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夜澜行对洛长安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我已经和陛下娘娘解释过了,怕他们担心阿姐,就跟他们说是遇到了刺客,你只是受了惊吓昏过去了。”
洛长安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果然,不得不说,在善后这件事情上,夜澜行果然做的得心应手。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洛长安刚吐出来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阿姐怎么了?”见洛长安皱眉,夜澜行问道。
洛长安勉强勾了勾唇说没事。
她突然想起聂烛之前说过的,夜澜行其实是宣明皇室遗孤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直接问总是不好的吧……
洛长安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虽然一开始洛长安就不觉得夜澜行接近她是因为要向长瑾复仇,经过此次与聂烛一战之后,更加坚定了洛长安的想法。
洛长安又不是傻子,夜澜行对她做了什么,对她有多好,洛长安又不是看不大,感受不到,所以,当聂烛跟她说,夜澜行是来长瑾寻仇的时候,洛长安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但是就当时那个情景来看的话,小行和聂烛是真的认识的,而且聂烛的一些话虽然说得偏激,但是有些话说的却似乎并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小行应当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但是要想翘话,总归是要找个话题对吧?
那要怎么找话题呢……
洛长安犯了难。
挠了挠头,抬眼看向夜澜行的时候,她居然发现夜澜行也在看着她,四目相对,洛长安心虚地撇开了视线。
夜澜行失笑,将洛长安的下巴抬过来,直直地同他对视。
“躲什么?”夜澜行眼中都盛着笑意与温柔,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洛长安心里有鬼的原因,她总觉得夜澜行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
“长的好看,害羞就躲了呗!”洛长安胡诌道。
夜澜行笑意更浓了,妖冶的瞳孔带着温柔的温度,那双血一般的眸子只有在看向洛长安的时候才会呈现出一种类似于琥珀色的金色反光。
“嗯?都成亲了,安安害羞什么?”夜澜行仿佛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洛长安咬咬牙,耳尖通红,真的是,这小子不会是想要以下犯上吧?
士可忍孰不可忍!她堂堂长安公主还没有受到过这种挑衅呢!
“成亲了又怎么样?有没有圆房,我凭什么不能害羞?”
这话说得在理,洛长安本来的意思是说,即使成了婚,两个人也没有坦诚相见,她害羞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那眼神泛着红光的夜澜行听到的可就是另一个的意思了。
夜澜行轻呵了一口气,见洛长安真的无碍了,也不再多想,翻身上了洛长安的床榻,将洛长安压在了身下。
“夫人恕罪,昨日夫人昏迷不醒,为夫担心良久,因此来不及圆房。”听到这里,被压在身下的洛长安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夜澜行的眸光深邃,“既然夫人这般急迫,为夫自当全力满足夫人。”
等……等等!
这个事情行进方向不太对啊!
洛长安有一瞬间的懵,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来,夜澜行欺身而上,细密的吻就落在了洛长安的身上。
脸上,眉间,脖颈,锁骨,但凡是衣服没有遮住的地方,夜澜行一寸寸地盖了章。
洛长安有点想哭。
虽然两个人已经拜过堂了,似乎这些事情是必然要经历的,但是洛长安实在是没有准备好,眼下被夜澜行就这样压在身下,洛长安有些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洛长安想要解释。
夜澜行自然是没有听,温凉的唇似乎带着滚烫的温度,每一处被夜澜行吻过的肌肤洛长安都觉得炽热得发烫。
虽然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接触”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洛长安都会止不住地战栗。
“专心点。”夜澜行吻着洛长安的唇,轻车熟路地将洛长安的里衣解开。
她本来就是昏迷休息,没有穿什么衣物,穿了一件新的里衣,眼下却被夜澜行轻松的褪去。
“小……小行小行,你你你……你别这样,我们打个商量……”洛长安咬着唇,泪眼朦胧地对疯狂地吻着她的夜澜行说,试图跟他讲道理。
“嗯?”夜澜行没有停下动作,只是从喉头滚出这样一个音节,那双修长的温凉的指骨,就攀上了洛长安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