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拂意啊了一声,得到的是来自大奶奶的一双白眼。

“你坐下,这些事情你身为萧家的一份子,和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还敢不听不成?是关于二爷的!”

时拂意原本是真的没有往下听的打算。可当大奶奶说是跟二爷有关的时候,她到底是坐了回去,然后就听见大奶奶说:“你可知我们萧家,如今正在冰面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掉进冰层下面去。今天徐太太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时拂意一开始没听明白大奶奶在说什么,她一脸茫然的模样让一边的大奶奶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是这样的,所以你现在明白没有?”

等一段话结束,时拂意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回道:“所以,您的意思是大爷功高震主,二爷之所以以弱病之身还要担任职位的原因是为了牵制大爷?”

时拂意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正在亲身经历一番权力与制衡的艺术。

当然,这也和她一直没有注意到萧家大爷的缺失是有关联的。原身嫁过来的时候,恰逢大爷南下热带地区去打鬼佬,因此她也没见着面。

萧家是个百年望族,时拂意倒是可以根据萧家如今的院子和占地面积可以测算出他们家的人,但是她还真不知道,萧家二爷能够当上职位的原因竟然不是因为什么功劳,而是因为,需要利用他来牵制萧家大爷。

她就这么慢悠悠地走回了房间,赫然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等她的男人。一双眼睛笑眯眯的,见着了她,弯出弧度来,问道:“舍得回来了?”

时拂意看着对面的男人,刚走到他面前站定,就被人长臂一揽扣在了怀里:“夫人可是还再生为夫的气?怪我昨晚没有过来睡觉?听说夫人还特地为我准备了被子的!”

这人当真是插科打诨的一把好手,被人搂在怀里耳鬓厮磨一番,时拂意就要发毛之前,后者终于是舍得松开她。然后就听一声:“姐夫。”

那声音极为清脆,时拂意回头看着站在那里的司南,终于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处理结束,当场就要拿住司晚。没想到司晚一下躲开时拂意伸过来的手,走到萧哲济跟前来,噗通一下跪下:“姐夫,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司晚这也不知道是要唱哪出。时拂意原本想要训斥的话突然一下就放回了肚子里,想要看看自己这妹妹自己搭台唱戏能唱出个什么花儿来。冲着一边的萧哲济使了个眼色,后者笑盈盈地扶起司晚:

“有什么事,你先说说看。”

司晚抽抽搭搭地,斜着眼看了一下一边的时拂意,心中闪过恼恨来。

今天她被自家姐姐打的这个耳光当真是让她倍感羞辱,因此是势必要讨回来的。

司晚哭诉道:“姐夫,我刚才代表我们学生会想要邀请你和姐姐一起去参加我们的进步组织,但是姐姐不同意,说是自认自己是封建余孽,不想要和我们这些新做派的人为伍,说姐夫你对我们的进步组织完全不感兴趣,我反驳说姐夫有进步思想,可姐姐竟然给了我一巴掌,姐夫,你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呀!”

“哦?”

坐在位首的那人听到这段话,饶有兴致的应了一声,回头笑看站在一边的时拂意:“夫人觉得我是封建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