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奶奶有些将信将疑的,道:“罢了,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只是凡事别叫自己吃亏。”

玉杉笑道:“您放心,我再不会吃亏的,黄莺,快给奶奶上茶拿点心。你这懒丫头,怎么奶奶说不去,你就不去了?”

黄莺道一声“是”,一溜烟地便出去了。

未及黄莺回来,只见书房里伺候的雪浪走了进了,朝着玉杉道了万福,又向蔡奶奶问了好,玉杉道:“雪浪姑娘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雪浪道:“回三小姐的话,侯爷叫您过去呢。”

玉杉站起身来,轻咳两声,道:“雪浪姑娘请稍等,等我的丫头回来了,就跟您过去。”说罢,回头看了一眼蔡奶奶,露出一副“您放心”的表情。

雪浪道:“您快些罢,奴婢伺候您,再不走,侯爷那边该等急了。”

玉杉又咳了两声,道:“好好,就听姑娘的。”说罢,回头看蔡奶奶一眼,道:“蔡奶奶,我去去就回来,您要是急着走,叫黄莺丫头搀着您,别自己走。”

说罢,拿着帕子,便跟雪浪出了凝绿轩。走了几步,玉杉扶着一块太湖石,道:“雪浪姐姐,让我歇歇再走吧,今儿实在是没力气了。”

雪浪停住脚步,上前搀起玉杉道:“三小姐,快走吧。奴婢搀着您。”

玉杉故意喘一口粗气道:“有劳雪浪姐姐了。”

一时出了园子,来到前面正堂,玉杉长叹一口气,十年了,终于又回到了这侯府正堂,这一回,我不会再如前世那般灰溜溜的离开,我要乘着八抬大轿,风光大嫁,我要让每一个欺侮过我的人最终向我低头。

梁玉杉手里捻动母亲周氏夫人留给自己的水晶珠串,心中暗道:“娘,保佑杉儿。”而后将手臂从雪浪的手上拿起,笑道:“雪浪姐姐,烦你进去禀报一声。”话音刚落,只见同在梁文箴书房里伺候的霜毫掀帘子出来,道:“三小姐您可来了,里面这叫奴婢去催呢,快进去吧,您再不来,那玲珑瓷的茶盅都不够摔的了。”

梁玉杉笑道:“叫霜毫姐姐受累了。”说罢,便进了内堂,看也不看与梁文箴并排坐在上首的南蕙香,径直走到梁文箴面前,行一个“万福”礼,咳嗽两声,道:“爹,您叫我?”

梁文箴只盯着自己手上的那一碗茶,并不看梁玉杉,只是冷冷地道:“梁三小姐好大的架子,还得老夫三催四请才肯赐见。”

玉杉道:“爹您别这么说,实是今儿早头疼得很,才没过来给爹请安,还望爹爹恕罪。”

梁文箴抬起头,看玉杉面色红润,毫无病容,虽咳嗽几声,却三分像真,七分更像假,便冷笑一声,道:“我哪敢治你的罪啊?你没了娘,眼里自然也就没有我这个爹呢?”

玉杉抿了抿嘴唇,道:“玉杉不敢。”

梁文箴还要发作,只听南蕙香笑道:“孩子既病了,箴郞就别难为她了,再吓到她,岂不成我的不是了?”

梁文箴听了南蕙香的话,如闻纶音一般,笑道:“罢了,便依惠贤你了。”心底却还疑心玉杉装病,便问玉杉道:“既病了,可请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