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正在奇怪众人为何听不到声音,只觉那声音越来越大,众人也就都听到了。玉兕眼尖,看到远处有人缠斗,便道:“不好,前面有人斗殴,怪道那牲口不走了呢,雪浪姐姐,烦你问下吴师傅,能绕路么?”

玉杉道:“要走得了,还用咱们问么?你们带钱了么?”

雪浪问:“小姐要钱做什么?”

玉杉道:“他们现在两方争斗,看不到咱们,等一会儿看到了,谁知他们谁是好人谁是歹人呢?这该死的畜牲又不走,吴师傅或者还有个跑,咱们几个,怎么跑得了,但凡有些钱,买条路罢。”

玉兕道:“好好的,京城之外,怎么会有人这般呢?”

玉杉道:“这谁知道。”

众人无语,只是心焦,想走又走不了,眼见那争斗的两方离这边近了。玉杉才发现,原是一个穿白色衣衫的中年女子,拿了口宝剑,与两个使长枪的黑衣武士缠斗,只见她虽是以一敌二,却毫不含糊,将一口宝剑舞得如穿花蝴蝶相仿,两个武士全不能近身,只靠着兵刃更强,方能与之周旋。

玉杉见三人斗得好看,全忘了危险,一时又见那女子神情傲然,眉宇间隐隐有些凄楚,倒起了相惜之意,也不管此间原委,就把那女子认做一个知己。

玉杉虽不懂武艺,却也看出,双方若再缠斗下去,女子虽眼下不在下峰,久了必然吃亏。当即从琴囊里拿出古琴,“琤琤琅琅”地弹了起来。

雪浪到底稳重些,连声劝:“小姐,这不是弹琴的时候,吴师傅,马好些了么?要好了赶紧走。”

玉杉也不理会,只抹一弦勾一弦地弹着琴。

一时只见那女子“唰”“唰”两剑,先后断了其中一人的长枪,往前进了一步,断了那人的右手手臂,回手便要再刺另一人,却被那断了右臂的用左手甩了一支钢镖,伤了肩膀。

“咶喇”一声,第七弦断了。

玉杉也不理会琴弦,继续在另外六弦上勉强抚弹。

那未受伤的武士,趁机拿大枪往白衣女子肩上一砸,白衣女子就势一倒,那武士便不再管白衣女子,抱起断了臂的武士飞奔而去。

一曲琴罢,玉杉道:“吴师傅,咱们看看那女子怎么样了?”

雪浪道:“吴师傅,别听她的,赶路吧。”

玉杉道:“雪浪姐姐,叫我下去看看她吧。”

雪浪道:“咱们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小姐还是让吴师傅赶路吧。”

玉杉道:“我不信什么样的歹人,能和咱么侯府为难,去看看,要是好人,救她一命,也是咱们的功德。这刚出了观音堂,要是见死不救,菩萨也不保佑咱们了。”

雪浪见拦不住玉杉,便道:“黄莺,你和我陪着三小姐过去,有什么事一定挡在小姐前头,不然咱俩都不用活了。吴师傅,你守着车,别叫四小姐再出什么事。”

三人下了车,黄莺连走两步,挡在玉杉之前,玉杉道:“黄莺,不必这么紧张,出不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