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道:“不,你看得出来,你说是不是马氏从中撺掇什么了?”

香芝笑道:“老太太原是说这个,香蕾确实也是马姨娘的女儿,这也没人瞒着她。按香芝的蠢笨想法,她还小呢,童言无忌,也没什么,等上一等,等过了明年,香蕾要是还是这样口没遮拦,再请老太太您多费些心,好生教养一番,只要您肯下一番陶铸,再不怕不成材的了。”

周老太太笑道:“你这丫头就给我找活儿干吧。”她们祖孙二人说话声音本不及那边姐妹们说话声大。姐妹们离这边又有些距离,是而说这些话时,倒是不避忌众人。

事已经说过,周老太太解了心事,当即对香芝道:“叫你妹妹们都过来坐吧,我饿了。”

香芝笑道:“好,这就叫她们过来,鹦哥,叫厨房快快摆上吧。”

撤下点心,宴席排开,十六样菜肴搭配得当。

席间,周老太太道:“玉杉,你这妹子是和你住一处好呢?还是另住一处好呢?”

玉杉道:“看玉兕的吧,我倒是都行。”心中却是暗道了几遍:“千万别在一处。”

周老太太转头问道:“玉兕,你这一路上看过来,可有喜欢的景致?要是有,只管说出来,不用顾及你姐姐。”

玉杉也道:“是啊,快说出来喜欢哪一处。咱们姐妹回家后有得是日日相处的时候呢,这几日,咱们只管看景致就好。”

玉兕道:“玉兕觉得和三姐在一处就很好。”

玉杉笑骂一声道:“你这蠢材,放着这么多好地方不住,偏偏要和我挤着。”说罢,又对老太太道:“外祖母,我这妹妹是不好意思说的,我看她倒喜欢那些凤仙花,不如就在染红楼,那里离香苓的凌霜居近,还可以找苓妹妹下个棋,和我那里也不算远。”

周老太太道:“玉兕你觉得呢。”

玉兕道:“姐姐说那里好,玉兕便听姐姐的。”

玉杉道:“怎么叫听我的,我是看你喜欢凤仙花。”说着一把举起玉兕的手,道:“你们看,我妹妹的指甲,多么红艳,不像我,平日里弹琴,养不了指甲的。”

玉兕低下了头,羞涩得满脸通红。

一时饮宴过后,周老太太有些乏了,道:“我倦了,你们继续,香芝,你带着玉杉、玉兕他们再逛几处。”

香芝道一声“是。”

玉杉道:“外祖母,杉儿先陪您回去,杉儿还没去过外祖母的屋子呢。”

香芝也道:“妹妹们平日里用过饭也该午睡一阵的,不如香芝和玉杉、玉兕两位表妹先送外祖母回去。等下午、妹妹们都歇过来,再一块去逛园子。”

周老太太道一声:“也好。”便在一群姐妹的簇拥之下回到这几日在园子里住的养吾苑。

老太太歇下,众人出了养吾苑,香芝道:“碧桐,你带玉兕去染红楼,若有什么缺的,先记下,回来我给安排。”

玉兕向香芝微微一福,道了谢。

玉杉与众姐妹也在养吾苑前告了别,便回凤栖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