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梁玉杉本是侯府小姐,本该金尊玉贵的娇养的,云赤霞若非看到这些伤口,便只当她的话言过其实,如今见了,倒叫云赤霞起了怜悯之心,便对黄莺道:“我来吧。”说着,从黄莺手中拿过药膏,放在鼻前闻了一闻,道:“倒是好药。”说罢,细心的帮着玉杉涂抹着药膏,之后又用秘法替玉杉按摩。
睡梦中,玉杉只觉伤处清凉舒泰,并未醒来。
一时,香芝来约玉杉,云赤霞道:“小姐的膝盖有伤,不便游园了。”
香芝随口道:“怎么伤了呢?”话一出口,就见一旁的黄莺面有难色的拉了一下云赤霞,便道:“我在这等玉杉醒来,回头还有事要问她。”说着,便坐下了。
云赤霞只觉玉杉就这般露着膝盖的躺着,有些不太符合千金小姐的礼仪,便有心请香芝先回去,等玉杉醒来再去请她过来。黄莺看出云赤霞的心思,便对她道:“干娘,三姑娘和表小姐们都是最要好的,都是没有避讳的,您久了就知道了。”
梁玉杉本就没有睡实,不过是知道是云赤霞、黄莺二人为自己上药,便安心的躺下,后来听香芝进来,一时犯懒,也就没有睁眼,这时听黄莺的意思,倒像是云赤霞有心叫香芝先走,便睁开双目,坐起身来,笑道:“叫芝姐见笑了。”
香芝轻摇小扇,故意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道:“你的膝盖怎么了?”
玉杉道:“没怎么,不过是磕了一下,就值你们大惊小怪的?”
香芝劝道:“倒不是我大惊小怪,如今接你过来,为的什么,你也知道,你要是一心隐瞒,岂不是白费了祖母和父亲的一番好心了?”
玉杉道:“外祖母和舅舅的心思,我又焉有不知之理,不过是有些事,实在是没有姐姐想得严重,不过是些许小伤,养上两日便罢了,还请姐姐不要告诉外祖母,免叫她老人家担心。”
香芝道:“我倒是想叫她老人家别担心,可你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我问不出,就只有请她老人家来问了。玉杉,你就满足姐姐这颗好奇心吧。”
玉杉笑道:“姐姐哪是好奇啊?明明是想搭救我一把,只是,这件事,真说出来,我也有不占理的地方,所以不能告诉姐姐。”
香芝还要再问,只听去给玉兕处送东西回来的雪浪站在门口,道:“杉小姐何必这么遮拦,芝小姐也是疼惜您,才一直问的。”
云赤霞也道:“姑娘,您到底有什么委屈,就不能说么?”
玉杉道:“得,我也不要这脸面了,只是,芝姐,您得答应我,这件事不能叫如今这屋子以外的人知道。”
香芝道:“我答应你。你说吧。”
玉杉道:“说来也简单,为了我不肯叫南氏一声’娘’,这事儿,真讲礼法,我缺着礼呢,别说是我爹他叫我跪上一跪,当时地上有碎瓷片,他也不是有心的,便是有心的,真要打我一顿,我也只能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