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回到栖凤处,云赤霞见雪浪没有跟回来,便问了怎么回事,玉杉也没隐瞒,将事情与云赤霞讲了。

云赤霞问道:“姑娘是不喜欢四小姐么?”

玉杉见左右只有云赤霞和黄莺在,便问道:“师父从哪里看出的?”

云赤霞道:“从你不叫她和你住一处时看出的。”

玉杉道:“这个主要是我要抽时间和您学些功夫,她要和我住一处,便没时间了。再说了,我外祖母都说了这一处是起给我住的,再叫她跟着就不合适了。其实和我喜不喜欢她,关系倒不大。”

云赤霞道:“小姐就想在这里和我学功夫么?人怪多的。”

玉杉道:“这里人虽多,不过雪浪我谴到染红楼了,黄莺又是知道内情的。便是有小丫头,也是不进屋的,就是撞见,也是周府的丫头,比在梁府强多了。”

云赤霞道:“你这一层想得也有理。外面人见你们这些侯府世家,都以为你们这些千金小姐有多自在呢,谁想到内里头争斗成这个样子。便是有那不争吵的人家,一旦出了事情,家业败了,这些小姐们一朝沦为人下人,又是何等的苦楚。”

玉杉道:“好好的您说这个做什么,哪里就说到那么远了。”

云赤霞讪笑道:“是我说话叫小姐不爱听了。”

玉杉笑道:“您别这样说,我倒是不怕话不中听的,您有什么心事,只管和我说的。”

云赤霞道:“不说了,以往的事再说又有什么用呢?只是,我虽伤得不重,却也要再休养几日,姑娘想学功夫,也等再过上几日再说吧,这几日,姑娘也放宽了心思,只管好好和周家姑娘们玩上一玩就是了。”

玉杉见云赤霞一再推辞,自己也无法再多纠缠,只能等云赤霞休养好了再做打算,便道:“也好,左右我自明日上午还要和姐妹们到书斋里去,陈夫子的医道也是好的,我想和她学上一些,闲了还要抄几遍《孝经》,也不太有功夫跟您学呢,我原还怕您为这个生我的气,嫌我懒呢。”

云赤霞听玉杉这样说,想起自己家败落之后的那段日子,自己不过十五岁,为了报仇,苦练武功,将幼时喜欢的琴书都放下了。每日不停的击打着木人、铁砂,不停的挥着剑。每一日身上都是那样的酸痛。而眼前的梁玉杉,家境尚好,却将时间安排得满满的,竟叫自己起了钦敬之心。

玉杉见云赤霞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只得笑道:“师父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真的嫌我懒了么?”

云赤霞摇摇头,道:“哪有的事。”

玉杉道:“既然这样,黄莺,扶师父回去歇着吧,咱们师徒,各养各的伤吧。”说罢,调皮一笑。

黄莺送云赤霞回到厢房,一边铺床一边道:“这回您可别枕着包袱睡了,都是有用的。好好歇着,贼人也到不了这儿的。”

云赤霞道:“杉小姐为什么要学武,黄莺,你能告诉我么?”

黄莺笑道:“要说小姐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唯独这一回,我是真不知道的。不过干娘您放心,小姐是最心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