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一个人大步流星地往养吾苑去,也不理会后面玉兕跟没跟上,才到门口,正见众姐妹出来,玉杉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抿了下头发,想叫自己的表情松弛一些。
众姐妹看到玉兕跟在玉杉身后,知道找到了玉兕,也不便多说别的,互相只见了礼,便散去了。
进了养吾苑,玉杉满面堆笑道:“老太太恕罪,白白叫老太太跟着担心了,千不怪,万不怪,只怪玉杉一时没问清楚,倒惹了这么一场虚惊。来,玉兕,快过来,这是舅父,这是舅母,你之前没见过,快给舅父舅母磕头。”
玉兕走到周宗昭、史氏面前,便要磕头,二人受了礼,叫丫头拿了一对荷包给了玉兕,算是见面礼。
史氏道:“这郊外不比城里,盖的花园子都比城里的大,再要逛,一定要和丫头们说了去哪了,别叫你姐姐和我们担心。知道了么?”
玉兕点了点头,道:“玉兕知道了。”
周老太太道:“好了,既是虚惊一场,杉儿回去也别太吓唬你妹妹了。罢了,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玉杉、玉兕二人又给老太太磕了头,便退了出去。
出了养吾苑,玉杉也不理会玉兕,径直便往自己的住处走。
玉兕走在后面,越落越远,锭儿劝道:“小姐,过去哄哄三小姐吧。”
玉兕道:“凭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她凭什么一再数落我?我现在也是正经的嫡出小姐。”
锭儿确定了左右无人,方道:“锭儿说话您别嫌不好听,咱们梁府上下,知道您是嫡小姐,可现在咱不是在梁府。”
玉兕道:“要是这样,我这个嫡小姐又有什么用,将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人家还不是拿我当庶出看么?周夫人在时,她梁玉杉除了周家亲戚送的一些首饰,也没比我多了些什么。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我娘她又费这个劲做什么,还不是一样叫人看不起?”
锭儿低声劝道:“所以夫人的意思是叫您笼络好三小姐啊,要奴婢说,您这些日子里,更该好好的笼络好周家的老太太、太太,便是她们心里不能待您和三小姐一般,也要让她们面上待您和三小姐一样。”
玉兕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我只是气不过,她梁玉杉又比我多了什么,凭什么对我一再指手画脚的。摆出一副大姐的模样,前儿她给我送首饰,奉承我的模样,你是没见到,这才到周府,她就是这个模样,她就这个样子。”
锭儿道:“咱们又不是在周家过一辈子,早晚不是还要回去么?”
玉兕道:“罢了,去找她吧。”
锭儿道:“这就对了,咱们小姐是最聪明的,今儿不过是叫人一时气糊涂了,将来,谁也不是咱们小姐的对手。”
玉兕破涕为笑,拿帕子轻打了锭儿一下,道:“你这油嘴的丫头,净是拿我取笑。”
锭儿笑道:“好好好,笑了就好,小姐笑起来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