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子和韩仁的偶遇并没有对香芝、玉杉的闺门生活激起一丁点的波澜。她们依旧过着与之前的每一日都相同的日子,香芝年纪渐长,不似以往常只在半亩塘中读书,更多的是帮母亲与祖母料理家事,有时,也在老人家面前逗个趣儿。

而玉杉依旧是当着人读书、背着人习武。陈素音虽然不知道玉杉除去同自己读书外,还在做着什么,却还是看得出玉杉的劳累,对玉杉的饮食便更加了一分用心,汤品多以鱼汤为主,点心多以红枣核桃为馅儿,便是米饭上,也多撒上一些芝麻。而玉杉因为同云赤霞习武的缘故,每餐足要吃上两三碗饭,才做罢,一时倒成了姐妹间取笑的对象。

玉杉对于姐妹间这些并无恶意的玩笑并不萦怀,有时向姐妹们‘反击’一两句,有时只是笑笑,继续低头看书,却从来不曾恼怒。倒是玉兕背着人问了几次。玉杉初时,只是摇摇头,不说什么,问得多了,玉杉反问玉兕道:“我要是这样一句玩笑也担不起,咱们家不是早就翻了天了?”

玉兕道:“姐妹间玩笑原是正常,只是,我看不懂姐姐为什么这般老实,连回嘴都少有。前些日子,总听人说,姐姐不像之前好性儿,要我看,她们说的竟都是假的了。”

玉杉笑着问道:“既然觉得我好性儿,是不是后面就该寻衅欺我了?”

玉兕看着满面堆笑的玉杉,竟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道:“姐姐,玉兕没有。”

玉杉往前一步,拍拍玉兕的肩膀,像是要安慰玉兕一般,道:“我知道你没有,你若是有这心思,今儿也不会和我说这个了。只是,往后这样的话也不必再说了,不然,叫别人听了去,还以为妹妹再挑拨姐姐和周家姐妹了。”

玉兕低着头,道:“妹妹知道。”

玉杉笑道:“好了,别低着头,我知道你是为了姐姐好。不过是叫你言语小心罢了。”

玉兕道一声“是”,却依旧低着头。

看着神情落寞的玉兕,玉杉心中有些畅意,她突然发现,这般教训着自己的妹妹,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模样,竟比和姐妹们一块玩耍取笑,还要满足些。

就这样,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玉杉也能打一路拳,舞上一路剑了,虽还称不上武艺二字,精神却比之往常更长了许多。这一日,玉杉正在云赤霞的教导下扎着马步,黄莺进来道:“姑娘,舅太太那边叫您过去呢,说是慧真住持过来了。”

玉杉收了架势,道:“我这就过去。”

云赤霞道:“我同姑娘一块儿过去吧。”

玉杉道:“正好,咱们过去,叫黄莺收拾屋子。慧真住持也是云姑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很该去谢她一谢呢。”

黄莺看着二人,怕云赤霞照顾不好玉杉,更怕失了侯府的体面,心中有些焦急,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看着二人就那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