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杉听到黄莺报信,连放下自己的衣袖,道:“黄莺,我没睡。”说着,亲自站起去开门,迎了梁文箴进来。
梁玉杉笑盈盈地道:“爹,您怎么来了,云姑,你下去吧,黄莺,快去沏茶。”
梁文箴满是威严地道:“你外祖母的寿辰,我哪能不来呢?再说,你们两个丫头在人家这儿腻歪,我哪能不来谢谢人家呢?”
梁玉杉笑道:“爹,就您自己来的?”
梁文箴反问道:“不然呢?还能有谁?”
梁玉杉心中想问“南氏呢?”又恐梁文箴听了恼怒,可若是称其为母,却又是万万张不开口的,是而只是敷衍道:“没人在您身边伺候着?您出门在外,牵马坠镫的总得有人伺候才好。”玉杉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黄莺手里的茶盏,奉与梁文箴,道:“爹,您喝茶。”
梁文箴呷了口茶,放在一旁,道:“这会子你倒是想着你爹了。”
梁玉杉低头侍立在一旁道:“爹,您别这样说。玉杉不敢。”
梁文箴叹一口气,道:“惠贤病了,所以没过来,你别恼她。”
玉杉道:“我没有,况且,这个情况,她过来,倒叫舅母不好安排了。”
梁文箴道:“玉兕要跟我回去,你是回去呢?还是再住几日?”
玉杉心中自然是能晚回去一日便晚回去一日的,遂道:“陈夫子又给讲了部书,还差几页,玉杉想听完了再走。”
梁文箴道:“也好。中秋节前一定要回来。哪有在外面过节的理呢?”
此时陈素音解读《医道入门笔记》还差几页,梁玉杉很多东西尚不能理解,不过有着详细的注解也还可以回去慢慢自学,此时梁文箴既同意自己再多住几日,自然有时间将剩余几页做个记录,又怕自己回去得晚了,更添变故,遂对梁文箴赔笑道:“倒用不了那么久,大约过完女儿节,就能回去了。”
梁文箴道:“那好,我七月初九派人过来接你。”
梁玉杉道一声:“是。”
梁文箴道:“刚才璟王过来给老太太贺寿,你同他说话了?”
梁玉杉低头道:“是,当时,所有人都起来了,他也不知道桌上的杯子是女儿用过的,就拿起来了,女儿怕他用了,传出去了,对两边的名声都不太好听。”
梁文箴轻叹一声道:“这事儿你做得莽撞了。本来,你就是不声张,旁人也未见得就注意得到,如今,你是在璟王面前挂上号了。”
梁玉杉轻轻跪在梁文箴面前,抬头望着梁文箴,问道:“女儿一时鲁莽,会不会对爹在朝野上有影响?”
梁文箴道:“朝野上的事,与你无干,只是,我看璟王那意思,倒不像是恼怒,怕是看上你了。”
梁玉杉听了,心头一惊,这又是哪里来的事啊,如今的事态越来越与前世不同,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啊?
梁文箴看梁玉杉只是发懵,全无适才的应变,劝道:“女孩子大了,早晚是有这一步的。咱们家,也不是那靠裙带的,这一层你不必虑,璟王的脾气有些古怪,他如今又没说出来,只是爹看她言语间的神色有点那个意思,那还不用太担心。只是爹如今不得不提前问你一句,如果将来是他,你愿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