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箴笑道:“这倒是刁钻。”面上带着笑,心中却是无限的担忧,她不知道什么人要给玉杉用这样的药,此时的玉杉又是何等的痛苦,那人又是不是冲自己来的呢?

王无殃继续道:“不过疼是疼,寻常的伤势,只要不是伤筋动骨,或是破皮见血,不管是鞭打板抽,还是针刺夹棍,伤得再重,到第二日也就如同没受过伤一样。而用过这药的地方,却变得娇嫩异常,再硬的莽汉,这时也变得如闺中女儿一般羸弱了。”

梁文箴道:“这样说来,这药倒是他们刑讯的好助力哩。”

王无殃道:“是啊,为此,郑家人也是积怨太深,二十年前,郑家因为给宫里贵人诊脉时,用错了一位药,至贵妃病重,圣上查明,将当时郑氏一族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也是可怜。倒不知道,侯爷从哪里得了这个药的,想是郑家还有后人在世了。”

梁文箴道:“你,我是不瞒着的,你回头和不和别人说,我也管不了,只是你要说了,怕是将来,我梁氏再也无力给关帝庙捐香火了。”

王无殃道:“什么事,这样严重。”

梁文箴道:“严重到什么程度,我现在也不敢说,甚至我和你说的,都是猜测。”

王无殃道:“侯爷请讲。”

梁文箴道:“还得说我那大女儿,之前,她舅舅接她过去住的时侯,她在路上搭救了一个叫云姑的女子。今日是我前头的岳母的寿日,我来拜寿,筵席过后,我去我那大女儿的屋里,看她和云姑在一处,这还不要紧,连之前一直跟着她的黄莺都在外面了。”

王无殃一脸不屑,觉得梁文箴一直在说闲话。

梁文箴道:“我当然知道,这其实也不要紧。后来,我和女儿独处,有句话她恼了,她就拿自己手腕往桌子上砸。我就伸手抓她的手腕,她挽起袖子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腕子上有伤,却是老伤。只是,我当时,以为她是往桌子上砸的时候,受的伤,没有理会。我担心她砸桌子前就有的伤势是从哪来的,想叫你看看,能不能从这药中看出什么来,没想到你竟说出这样一段故事,叫我更是担心。”

王无殃道:“贫道我倒要劝您一句,那云姑要是郑氏后人,您倒可以放心了,那郑家的的金创药,他家里自己人也是用这个的。”

梁文箴道:“你不是说是专供皇城司的么?”

王无殃道:“说是专供,其实也不是专供,刚也和您说了这个药的药性,寻常人有个磕碰,宁愿用些慢药,一连用上个十日八日的,也不愿意用这个好的快,却又疼得厉害的。只是这药性恰巧是皇城司中人想要的。至于郑家自己人,都是些只要治病治得快,什么都不在乎的,于旁人这样,于自己也是这样。”

梁文箴道:“你虽如此说,可是一家人,也不是都一个脾气,谁能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