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笑道:“玉德只要好好念书,别犯大错,玉祥和他母亲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别动她们。玉兕,我自然会善待于她,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我分她一半就是了。”

南蕙香道:“三姑娘爽快,只是玉梧、玉鹿两个,怕是要心生怨恨了。”

玉杉道:“你小人之心了。玉梧不是那样的人,玉鹿还小,况且,另一半,我也不是给我自己留下的。”

南蕙香道:“那三姑娘是给谁的?”

玉杉道:“待到你们玉德承继了爵位,给玉祥的。”

南蕙香问道:“三姑娘为何如此安排?”

玉杉道:“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看不透这个,我不这么安排,将来父亲有那一日,百年之后,玉祥怎么办?那是个老实孩子,指他自己挣下一份家业,谈何容易?我可不想叫我的兄弟将来流落街头,或是指傍岳家度日。”

南蕙香道:“玉祥有了这半份,玉梧将来在婆家也算有个倚仗,那玉鹿呢?虽说她还小,却也不过是比你小两岁罢了。”

玉杉笑道:“这个我将来自有安排,不劳您费心了。”将来自有安排,便是,如今无力安排。

南蕙香道:“人常说长姐如母,三姑娘果然当得起长姐的身份。”

玉杉哂笑一声,道:“那是自然,只是,你当不起当家主母的身份,你若有半分当得起,就不会时至今日,行事做派,还是一副姨太太的模样。”

南蕙香道:“不过同姑娘说上两句知心话,姑娘怎么这么说?难道做夫人,就得把自己手里的那点东西给别人都分了,叫别人都活自在了,抠唆自己,才是么?”

玉杉道:“想做夫人,可以不大度,但你不能还像姨太太一般只顾争宠?”

南蕙香道:“这话怎讲?”

梁玉杉道:“您今日一个人到前面来,难道不是为了叫父亲回来,看到您一个人么?好显得你南蕙香比她们谢小翠、彭橙子、贺明彗,都体贴懂事么?”

南蕙香道:“只怕不过彼此彼此,三姑娘同我难道不是一样的心么?”

玉杉本无此心,却不否认,反而认下,道:“是啊,可是,我可以同父亲面前,说是怕妹妹们害怕,没敢告诉她们,您想好怎么说了么?再说了,这会子,您叫玉兕过来,还来得及。”

南蕙香道:“三姑娘果然前后都想到了,以往,是我小看你了。”

玉杉道:“别说这虚话,我要是你,这会子就赶紧找人出去寻找父亲,再叫几个姨娘一块等待。”

南蕙香道:“可是,我要是你,今儿根本不会说上这么多。玉杉,你回头看看。”

梁玉杉朗声道:“您拿话诈我呢,您身边就没第二个人,这夜深人静的,我要是身后过来了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不知道,死了也不冤。”

南蕙香问道:“那姑娘怎么不敢回头呢?”

梁玉杉道:“不为什么,只是不想听你的。”

南蕙香笑道:“好,不听我的,其实,我身边真的什么也没有,又叫姑娘你猜对了。还好,你猜到了,你要没猜到,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回头,那岂不是在我面前吃瘪了?岂不是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