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笑道:“昨日里乞巧节,我们还都想着大姐在时,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大姐了。大姐要是昨日回来就好了,还能和我们一块过节了呢。”

玉仪道:“大姐年纪大了,不能再和你们这些小女孩一般过七夕了。”

玉杉又道:“那小公爷这回没有和大姐一块儿回来?”

玉仪面色变了一变,道:“没有呢。家里还有事情呢。”

一旁的玉鹿问道:“这可奇了,家里既然有事,怎么大姐反倒回娘家了?”

玉仪尚未开口,只见侯爷梁文箴进来。梁文箴先与寡嫂曾淑慎见礼,又受了侄女梁玉仪的礼,方对夫人南蕙香道:“大侄女难得回来一趟,叫厨房多预备些她爱吃的菜。”

南蕙香道:“蜜炙羊肉、菊花鱼已经叫厨房准备下了。”

梁文箴道:“惠贤你办事,我最放心了。”

玉仪见到了梁文箴,面色又变了一变,她本不是面皮薄的人,如今却带着一副含羞带愧的模样,站起身走到梁文箴面前,深施一礼,唤一声:“叔父。”

梁文箴连虚扶玉仪道:“大侄女快免礼,有事便说。”

玉仪道:“当着这些妹妹们的面,玉仪也不怕臊了,您看,如今南方怕是要用兵,温恭他一向文弱,叔父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叫他,别……”

梁文箴轻咳一声,道:“玉仪,你一向是个识大体的孩子,国家正值用人之际,司马家世代公卿,要知食王禄,当报王恩,又怎么能在用人之际推托呢。”

玉仪语带哽咽道:“叔父讲的都是正礼,可是,可是温恭的身子骨,实在是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梁文箴问道:“温恭他自己怎么不过来?”

玉仪道:“他,他往东宫去了。”

梁文箴长叹一声,道:“他要没去太子府还好,他要去了,怕是要麻烦。”

玉仪满是疑问道:“叔父?”

梁文箴道:“这里的事,你们这些闺阁中人,弄不明白,温恭也是年轻,你回去告诉他,不管太子那边怎么说,明日到朝上,直接上书请战,不然,任是谁也保不下他。玉仪,不是叔父不留你,你快回去,还有,赶紧叫人去追,他要还没到东宫,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他拦回来。”

玉仪道:“叔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文箴长叹一声道:“你们不懂,如今南疆的事,不算什么大战阵,只是历来人们将南疆的蛊毒传得离奇些,听得吓人些,真到了两兵交战时,根本不值一提,此时怯战,还四处求亲靠友的,成什么样子,难免不被圣上杀一儆百,如今你辅国公府已历四世,这一代又没什么实差,温恭这么做,明摆着是给人递刀呢。”

玉仪听了,连声道:“叔父,这怎么办呢?温恭一早就往东宫去了。这会子怕是什么话也说了。”

梁文箴道:“罢了,你留下罢,雪浪,叫杜威去请小公爷过府一叙吧。唉,这叫什么事啊,你公公也不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