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莺的话,玉杉勉强笑笑,又拿了本书看。

过了半晌,云赤霞道:“姑娘,我能看看您新得的荷包么?”

玉杉摘下荷包,递了过去。云赤霞放在鼻子下面,细细地嗅着。

玉杉道:“师父,有什么不妥当的么?”

云赤霞皱着眉,摇摇头,问道:“姑娘身上还有什么新戴上的玩意儿么?”

玉杉道:“没有的,倒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云赤霞解开荷包的抽口,倒出里面的香草,细细察看。

玉杉也跟着察看,一边翻检,一边道:“零陵香、干松、檀香、丁香、辛夷、茴香,不过是寻常衣香,也没什么啊。”

云赤霞轻道一声:“不对。”又将已经倒出了香药的荷包放在鼻子下面,仔细地闻着。又过半晌,方道:“姑娘,我说一句话,姑娘别怪我挑拨你们姐妹的情分。这荷包,您以后再也别用了。”

玉杉笑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差子”

云赤霞道:“江湖上有一味秘药,名为九香断魂散,最是可怖。”

玉杉道:“是中了之后很快便会要人性命么?”

云赤霞道:“这倒不是,而是中了的人,会一点点的丧失行动力,先是行动见缓,再是嗜睡贪眠,最后,便在睡梦中去了。”

玉杉睁大了双眼道:“难道您觉得这荷包上染了这个什么九香断魂散么?”

云赤霞道:“气味有些相像。不过,又被这些香料挡住了,也说不大准。只是,凡事小心些,总没大错,您往后便别戴了。”

玉杉道:“若真中了此毒,可有解法?”

云赤霞道:“有解药,也有解法,不过解法有些麻烦,好在您佩的时间短,便是不解,也无碍,况且,姑娘您不像是我们行走江湖的,稍慢一瞬,便是性命攸关。”

玉杉问道:“什么样的解法?”

云赤霞道:“说出来。其实也简单,就是中了此毒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饮食上忌讳荤腥,再有旁的忌讳,现在也谈不到,到姑娘出阁了,就知道了。”

玉杉问道:“那要吃素多久呢?”

云赤霞道:“佩戴多久,便要吃素多久。”

玉杉原以为是何等难事,谁料倒竟只是吃素,当即笑道:“这可奇了,你们走江湖的人,有几个会日日熏香的。闻到了这个,吃一顿素,不就没事了么?”

云赤霞将荷包递与玉杉,道:“你再细闻闻。”

玉杉接过闻了,道:“是与寻常衣香相异,可是,还是那个问题,你们走江湖的人寻常也不怎么佩戴香囊等物,又有什么用呢?”

云赤霞道:“你闻到的就是衣香,与寻常衣香不同的那一点,才是这九香断魂散在其中起了作用的结果。这九香断魂散虽然名字里有个香字,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太重的香气。要是下在衣裳上,包袱里,这常闯江湖的人,又不像你们闺阁千金,能常换衣裳,有时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换一件衣裳,又一身的汗味,哪里还辨别得出呢。”

玉杉道:“这样的药,又不能当时将人迷倒,想来,只有既有仇隙,又不敢直接寻仇才用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