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赤霞随手拨弄着桌上的香药,似乎想要再从其中察看出点其他什么来,听着玉杉的猜测,漫不经心地道:“姑娘说得很是。”

玉杉道:“这九香断魂散可有什么东西能镇压下么?比如,我装在木匣里,再拿蜡封了,还会不会透出来呢?”

云赤霞道:“这个,我也不好说绝对的,只是,听说调配这药的人都是常年佩着解药的。”

玉杉皱眉道:“那么?若是偶尔佩戴,也不贴身,回来的时候,再立刻换了衣裳,您看,要有多久,才会昏迷?”

云赤霞道:“这个是真的说不大准,况且,每个人对毒物的抵抗力也不相同的。”

玉杉又问道:“那您所知道的最早昏迷的,是中了多久之后呢?”

云赤霞摇摇头道:“说不准,一个来月吧。”

玉杉道:“我知道了”,又对早已吓傻了的黄莺道:“黄莺,明日,你替我,算了,你别去了,往后,遇到玉鹿时,不许对她无礼。”

黄莺语气中透着焦急,道:“小姐,人家都这样对您了,您怎么还这么替人家想。”

玉杉笑着白了黄莺一眼道:“哪里就断定一定是她了?”又对云赤霞道:“师父,明日我会叫樱桃把玉鹿邀过来,您倒是帮我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这个香味儿?若有,那她也是被人投毒了的,您给我个信号,我当时就和她摊牌,好查访背后下毒的人。若没有,待她回去的时候,我会叫您护送她回去,您替我看看,她屋里还有这个没有。要是有的话,您也别客气,就寻个词赖在她那里不走,半个时辰后,您若一直不回来,我就会过去。”

黄莺问道:“要是没有呢?或是她下的毒,却是在外面下的毒才拿回来的呢?”

玉杉道:“你看绣这个荷包得多久?她要是拿到外面染上了毒再拿回来绣,她自己不是先中毒了么?”

黄莺又问道:“那要是绣好了,再拿外面叫人下了毒,再拿回来呢?”

玉杉道:“这几天唐婆子不在,就一个老刘婆子守园门,耳聋眼花的,反倒是不好往外传消息了。对了,前儿晚上我回来时,和她说了,叫她转天下钥后往凝绿轩一趟,她昨晚上过来了么?”

黄莺道:“没有呢。”

玉杉道:“得了,先不管别的了,你到园门口替她一会儿,叫她过来。”

黄莺有些踟蹰,道:“我?”

玉杉笑道:“对了,不能你去。”说着,又转头看向云赤霞,道:“师父,要么您跑一趟?”

云赤霞道:“我倒不向黄莺害羞,不愿意去门口,只是,姑娘,我去是去,你能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么?”

玉杉道:“那天晚上,我回来时,连着吆喝几声,都没人开门,嗓子喊哑了,那刘婆子才出来,我当时不认得她,和她闲聊几句,看她儿子没了,儿媳拉扯着三个孩子,最小的才怀抱,她不得不出来看园子门,一个月才三百钱,怪可怜的,想周济她些,当时晚上出去,身上又没带钱,就叫她转天过来。谁知,这老婆子竟把我的话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