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捷问道:“为什么呢?”

玉杉道:“母后还是更喜欢安分一些的女子。”

华捷道:“可是,如果当初没有皇嫂,那如何制得住南疆的群蜂呢?”

玉杉道:“制服南疆,全在天时,与我那箫声,其时关联不大的,只不过我命好,这群虫豸将这场大功,送与了我。”

华捷问道:“皇嫂说得是真的么?”

玉杉道:“当然是真的,好了华捷,别想这些了,战场的残酷,不是咱们所能知其万一的。”

华捷道:“皇嫂也不知道么?”

玉杉笑道:“最惨烈地那段时间,我被南疆中人俘虏了,不过,好在南疆之主是个女子,刑讯起来,倒比想象中要温和得多。不然的话,我也不一定能活到现在,或者是身上有了残疾,万万不能入宫为后的了。”

华捷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玉杉道:“好了,咱们说了这会子话了,也不知道明玥她们在外面怎么样了。咱们出去看一看。”说着,也不问华捷是否同意,便走了出去。

院子里毛婕妤正带着明玥编制花环,而二人头上,此时也带着花环。玉杉走到二人近前,道:“明玥在弄什么呢?”

毛婕妤道:“回娘娘,明玥看上这些花了,便要臣妾编成花环带在头上。”

玉杉又道:“你手里这个是谁的呢?”

明玥道:“是给母后的。”

玉杉道:“多谢明玥了,那姑姑的呢?这里的花都是姑姑的呢。”

明玥道:“下一个会是给姑姑的。”

玉杉笑道:“把这个就给姑姑吧,母后不要。”

明玥歪着头,问道:“是母后不喜欢么?”

玉杉道:“母后喜欢,不过母后更喜欢这些花就长在花圃里。这样的话,我们不管什么时候来,都能看到这些花了。”

明玥道:“好吧,那我和毛母妃编完手里这个,便不弄了。”

此时,华捷已然出来,看到被摘了许多的花叶,也不恼,只走到三人近前。

明玥道:“姑姑,您看母妃编的花环,好不好看?”

华捷蹲下身来,对明玥道:“好看,明玥若是喜欢,便多摘一些。”

明玥道:“不摘了,母后说,她更喜欢花长在花圃里,什么时候想看,就能看到。”

华捷道:“好,那明玥想看这些花来的时候,就来姑姑这里看,好不好。”

明玥笑道:“好,那明玥想骑马时,姑姑可不可以带明玥一起去骑马呢?”

华捷道:“好。”

明玥又道:“那我们再带上明杰哥哥,好不好。”

华捷道:“那我们要去问问明杰哥哥才知道。”

明玥从毛婕妤手里拿过花环,戴到华捷头上,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华捷道:“好,我们这就一起去。”说着,便将明玥抱了起来。

玉杉与毛婕妤跟在后面,道:“公主小心腰。”

华捷道:“无妨的。”

却说才出院门,只见皇帝与媛妃、明杰并排走了过来。

众人依着次序行了礼,华捷将众人又让了回去。

皇帝道:“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差点又错过了。”

华捷道:“这倒是错不过,我们原是想去找媛妃去的。”

媛妃笑道:“哦,公主有事找臣妾?”

华捷道:“却也没什么别的事,明玥想骑马,问能不能带上明杰。我就想带她去找明杰问一问的。”

媛妃低头问道:“明杰,你愿不愿意同妹妹一起骑马呢?”

明杰道:“愿意。”

华捷又问道:“皇兄,您同媛妃又是如何想到同明杰来找我这里呢?”

皇帝道:“还说呢,今儿一早儿,媛妃带着明杰来天地平成见朕,说明杰想父皇母后了,说父皇母后好久没一起同他吃饭了。朕没法子,就往厚德堂去找皇后,皇后的宫女又说她带着明玥去给母后请安了,到了万寿千春,又听说她去马场骑马了,到了马场,马场的奴才又说她带着明玥来你这里了。这半天,我们是把大半个园子都转了过来了。没想到,到了这儿,却听你们说,要去找媛妃,早知道,朕也就不跑这一趟,只在金蕊玉房等着就是了。”

玉杉听着笑道:“这可叫是殊途同归了。”

媛妃在一旁打趣道:“说是殊途同归,不如说是心意相通。”

玉杉笑道:“他们兄妹却是心意相同。”

媛妃道:“皇后娘娘明知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的。”

皇帝嗔道:“她心里,怕是只听得到这番意思。”

玉杉低着头道:“当着孩子还有没出阁的姑娘呢,倒要说些什么?”

皇帝却也不好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便道:“皇后,你倒是总能找得到理由。”

玉杉低着头道:“咱们这把年纪,还不是要多看着孩子一些么?”

皇帝道:“罢、罢,朕不同你犟,朕且问你,怎么今儿想起到华捷这里来了?”

玉杉却且不避讳与璟王相遇,便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今儿本来带着明玥去骑马,没骑几步,遇到了璟王,臣妾就带明玥回了。明玥说她不尽兴,臣妾就哄明玥说赶明儿叫皇上同她一起来,谁知从明玥口中知道,原来皇上您不会骑马,所以,臣妾便带明玥来找华捷长公主,想着请华捷来帮臣妾带着明玥一些。”

皇帝道:“遇到璟王却也不至于这般。”

玉杉道:“虽这样说,可是毛婕妤还在外面等着呢。”

皇帝道:“是,你做得很妥当。”

却说这时,明杰突然道:“原来父皇不会骑马来着,刚才儿臣还想着,父皇和母后带着儿臣同妹妹一起呢。”

皇帝道:“朕不会的东西很多,你应该知道的。”

明杰道:“儿臣知道,只是一时忘记了。”

玉杉笑道:“好了,明杰,父皇要做的都是大事,陪你的事,有母后呢。”

皇帝道:“你还说呢,你有多久没看过明杰呢?”

玉杉道:“前儿不是臣妾病了么,如今臣妾病好了,自然是要多陪陪两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