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玉祥的描述,玉杉急切切地道:“那男子怎么样的说法。”
玉祥道:“那男子说,四姐是甘愿为奴,他知道,中原女子,都是娇矜尊贵的,偏偏到他手里,便成这个样子,他要将这女子带到京中来,让中原人都看一看。”
玉杉尚未开口,只听一旁的德弼太后叱道:“哪来这样的狂徒,便当即刻下令绞杀。”
玉杉道:“再等一等,让玉祥说完。”
玉祥抬起头来,眼中已然含着泪道:“微臣后来将那人灌醉,寻隙找到四姐姐,几番安抚,寻问了四姐姐,才从四姐姐口中探听得知,原来四姐一开始被她哄骗,用了蛊毒,那蛊毒据说一但服下,便只能听从下毒之人的话,一但反抗,便会有万蚁噬心之苦。所以,任那男子如何凌辱,四姐却都不能拒绝。”
玉杉听了,强忍着一口气道:“就这个,你还只想玉兕同那人和离么?”
玉祥道:“总要想法子要来解药的。”
玉杉道:“解药,人家奔着打咱们的脸来的,你却还想着,我这个太后一句话,人家便能将解药奉上么?你是不忒也的糊涂了些。”
玉祥道:“微臣糊涂,请太后明断。”
玉杉道:“玉祥,这件事,如今,我问你,你是想保你四姐的性命,还是想全脸面?”
玉祥道:“微臣想都保。”
玉杉长叹一声,道:“恕姐姐无能,姐姐一时想不到都保的法子。”
玉祥向玉杉磕了个头,道:“微臣恳请太后能够替四姐寻一良方。”
玉杉长叹一声,道:“听你的意思,那人应该还不知道你与玉兕之间的关系,回去后,你且不要着落了痕迹,先将他们笼络在府里。记住,千万别叫他们同父亲见了面。真见了面,到那时可是性命、脸面都保不住了。”
玉祥道:“是。”
玉杉道:“便先这样,你下去罢。”
玉祥复又向玉杉磕了个头,道:“微臣替四姐谢太后隆恩。不过,还请太后,能将打算告知微臣一二。”
玉杉道:“还不到能说的时候。我只要你好好的圈住他们,也就是了。记住,别让父亲见到他们,你也别再和他们见面,那男子有什么要的,你且答允他,只是千万不许他出王府。最多再过两个月,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玉祥连道:“微臣不敢。”
玉杉道:“你跪安罢,哀家累了。”
玉祥退下后,德弼太后问玉杉道:“姐姐,兕妹的事,你打算怎么样地管?”
玉杉道:“下个月,南疆的爱丽纷兹进京,我先弄到解药再说罢。”
德弼太后道:“那爱丽纷兹,信得过么?”
玉杉道:“信得过、信不过,也只能信她了。不然,你还有什么好法子么?”
德弼太后道:“臣妾当初同和太妃也学了一点南疆的蛊毒之法。臣妾固然手段低微,不过,和太妃,也是可以问一问的。”
玉杉道:“梁家这点事,便别同后宫里的太妃们说了,没得丢人。”
德弼太后道:“这些太妃们,总不至于说到外面去,可是,那爱丽纷兹还是要回南疆的,这一路上,不知道要出多少的是非呢。”
玉杉道:“你放心,爱丽纷兹那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虽是南疆之主,管着一城的人,可是,她是有些怕事的,所以,那一回,咱们的仗,才打得那么容易。”
德弼太后道:“姐姐这样说,我就信姐姐的。说起来,兕妹妹这个人,也是可怜。”
玉杉苦叹一声道:“也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德弼太后道:“姐姐怎么这样说?”
玉杉道:“当初,她同南氏闹着,说什么她的婚事,得她自己找。她若自己找到个好的,也还罢了,偏偏找来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不是咎由自取,又是什么?”
咎由自取,玉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说是咎由自取。前世她梁玉杉被烧死,又何曾不是咎由自取呢?
德弼太后见玉杉说得冷漠,道:“姐姐若真是这样看,也就不会想着等艾丽纷兹来京了。”
玉杉道:“不管我怎么样看,她也是我妹子,我还能怎么样呢?”
德弼太后低声唤道:“姐姐。”
玉杉道:“唉,她是我妹子,你也是我妹子,我本心是愿意让你们都过得好一点的,没想到,却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罢了,让她再忍一忍罢。你也再忍一忍罢。”
德弼太后道:“好好地,说着玉兕,怎么姐姐又说起我来?”
玉杉道:“金儿和妙清出宫去了,你这些日子多经心些,别叫那玩意发作得太早。真发作早了,没人能救你。”
德弼太后道:“是。”
玉杉道:“唉,这件事,说起来也怨我,怎么一听金儿说能医好妙清的眼,便将她们放了出去。真是的。”
德弼太后道:“出便出去了呗,等妙清回来之后,眼睛也好了,办事还更方便了。”
玉杉道:“虽如此说,我却总怕来不及。”
德弼太后道:“姐姐若真怕,要么,咱们托姑父,在外面,再找一找,有没有什么信得过的江湖女子。”
玉杉道:“算了,别找他了,你指望他找,指不定能找来什么人呢。别回来,找个仇家来罢。”
德弼太后道:“姐姐为何这样说姑父呢?”
玉杉道:“我倒是不想这样说,可是,这些年来,闹出的那些事,他啊,真就只在战场之上才明白些,旁的事,大事上犯小糊涂,小事上,犯大糊涂。”
德弼太后道:“姐姐这话说得含糊,我听不懂。”
玉杉道:“听不懂便不听罢,其实也没什么的。”
德弼太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玉杉见状,不得不解释道:“你知道么,之前,他竟闹着要辞官,说哀家既然容不下辅国公,便也容不下他这个镇南王,你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呐?好在,我同皇帝连哄带说的,这才把帽子带上。”
德弼太后道:“这就是姐姐说的,大事上,犯小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