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道:“这样的东西,可是害人不浅了。不过,我听这个意思,倒有些像古时的五石散的样子。”
艾莉纷兹道:“效力上差不多,不过,调配上大不一样。”
玉杉道:“姐姐,我求你一件事。”
艾莉纷兹道:“不敢担太后一个求字。”
玉杉道:“如今,南疆还是汪帅和您一同执掌,回去以后,你们商议着,怎么把这个东西彻底管制起来。凡配药医人的医馆,许用多少,你们定下规矩来,余下的,一概不许采、不许配,更不许流出丕弗城。”
艾莉纷兹道:“微臣领旨。”
玉杉道:“姐姐如今随身可带着这个了,多少给妹妹一些吧。”
艾莉纷兹道:“这个东西,微臣又怎么会随身携带呢?不过,属下之中,也有人有时会借此消遣,臣回驿馆后,取来奉与太后便是。”
玉杉道:“怎还劳姐姐亲自去取呢?回头,我叫奴婢们去弄,这几日,姐姐便同我在宫里,好生住着罢。”
艾莉纷兹道:“是。不过,臣还要问太后一句,令妹的中毒,有多久了?”
玉杉道:“我也不知。”
艾莉纷兹道:“那微臣能不能见一见令妹?”
玉杉道:“还是不见的好,我听我那兄弟说,她现在已然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自甘于被那人索囚于牢笼之中。”
艾莉纷兹听了,朋友那个有些失落地道:“微臣原本还想,令妹若是中毒的时日尚短,娘娘不如狠狠心,索性断了她这个念想,就别给她这药,却没想到,听您的描述,令妹怕是中毒时日已久,臣只怕,便是能够日日供给解药,也最多还只有一年的性命。”
玉杉越听,心里越是难过,脸色也越是难看。
艾莉纷兹看了,知道玉杉恼了,连跪了下来。
玉杉将之搀扶起来,道:“我刚说错了,这东西,莫说别出丕弗城,姐姐若是有手段,丕弗城内,也别叫人沾染了。”
艾莉纷兹道一声:“是。”
玉杉继续道:“罢了,如今这个事,我是真的累了,姐姐就在宫里好好地住上几天。”
艾莉纷兹道:“微臣不敢。”
玉杉道:“有什么不敢的,如今,宫里就那么一个皇帝,还是个小孩子,除了他之外,便只有太监和女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呢?对了,和太妃也是从南疆过来的,您若是有些寂寞了,还可以同她聊聊天。”
艾莉纷兹道:“不必了,微臣只侍奉太后便是了。”
玉杉道:“也好,你多陪一陪我,我这几年,一直想同你说说话呢。那一年,咱们是那么个情景,谁又想得到,到今天,却又换了个样子。”
艾莉纷兹道:“微臣也不曾想到。”
玉杉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这个太后垂帘听政,实在又有太多的事,应付不来。姐姐你若肯留下来,帮衬我一些,便太好了。”
艾莉纷兹低着头,道:“微臣到底是降了过来的,不敢登堂入室。”
玉杉道:“只要我知道姐姐不会反我,那就是了。”
艾莉纷兹道:“娘娘,人言可畏。娘娘身边若是没有人可用,微臣倒是有个主意。”
玉杉喜不自胜地道:“你说。”
艾莉纷兹道:“娘娘所说的没有人用,其实也不是没有人用,满朝文武,各司职守,怎么会没有人用呢?您所说的没有人用,实是指,没有女人用。”
玉杉笑道:“姐姐一语及的。”
艾莉纷兹道:“这个,说起来,也好办。两个法子,一个省事些,一个麻烦些。省事的那个,只要姐姐一个人做,就可以了。麻烦些的却是牵扯太多。娘娘想先听哪一个?”
玉杉道:“这个时候,就别卖关子了。你都说了出来。”
艾莉纷兹道:“省事的那个,好办,娘娘只要别把自己当女人看,也就是了,当年,您可是在战场之上打过滚的。还怕和文武百官周旋么?”
玉杉道:“这算什么主意,说了不是和没说一样么?”
艾莉纷兹道:“那便还有一个麻烦些的主意,您想不想听?”
玉杉道:“快说罢,我听着呢。”
艾莉纷兹道:“娘娘试想,朝堂之上那些顶冠束带的男子,都是从哪里来的?”
玉杉道:“那还用问么?有是承继父兄的爵位,有的是文武两道科举上来的。”
艾莉纷兹道:“这不就结了,当官的男子是怎么来的,娘娘依法炮制,弄些女官,也就罢了。”
玉杉微微一笑,却轻轻摆手,道:“这个却是是麻烦了些,容后再议罢。”
艾莉纷兹道:“主意,我出到这里了,往后再议是不议,却是与我无关了。对了,这个给您。”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匣,递与玉杉。
玉杉接过来,一边问道:“这是什么?”一边便把锦匣打开了。
里面赫然是九枚日莹透亮的水晶珠子。
玉杉看了,心生感激,道:“有劳你了,花了不少功夫罢?”
艾莉纷兹道:“也谈不上花费多少功夫,不过是叫底下人平时做事时,注意些罢了。”
玉杉道:“往后,却也不用费这个事了,能找到这些,已然不容易了,往者已矣,不必再多费这个心了。”
艾莉纷兹道:“不过是臣待娘娘的一点心意。”
玉杉道:“姐姐的心意,我已然知道了。我的心,也望姐姐知道。”
艾莉纷兹道:“娘娘的圣意,微臣不敢妄测。”
玉杉道:“你也学得跟他们一样,和我面前尽说这些溜须拍马的。”
艾莉纷兹道:“您是君,臣子是不敢妄断的。也不能妄断的。”
玉杉笑道:“你们这是拿我当明杰哄呢?”
艾莉纷兹不知玉杉所讲是谁,道:“明杰?”
玉杉道:“便是现在的惠宁帝。”
艾莉纷兹道:“微臣实在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玉杉道:“不明白的话,哀家直接同你挑明了说。有些话,我也只能同你能说上一说了。哀家不是明杰,一落生便是一人之下,到现在,又是小小年纪就当了皇帝。哀家之前,也是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