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雪一直医院陪着沈君鹤,而她的病情,一直悬挂在心中。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越想,她的心情就越烦躁。
最终,她只能安慰自己,这一切是医生误诊,她的身体很健康。
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再乱想,说不定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
沈君鹤昏睡了很久,他睡得很安稳,颜惜雪就没有叫醒他。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太累了,让他安心睡一觉。
将近中午的时候,因为他还在睡着,颜惜雪将窗帘打开,放一点太阳进来,帮他晒晒。
此刻病房内的气氛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安逸。
颜惜雪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正在他的床边坐着,她看着课本,时不时抬头看他,却还是没有醒来。
然而,都已经十几分钟的时间过去,颜惜雪手中的课本依旧停留在当页,根本没有翻下页。
自沈君鹤睡着,颜惜雪的目光就一直移不开他英俊的面孔。
虽然是这般,可她的神情当中却能够看得出来,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一双漆黑的长眉一直皱着。
沈君鹤发现,一觉醒来,就能看到颜惜雪在自己的身边,十分的安心。
他定定的看着她,而她似乎在想事情,他醒来都没有发觉。
看到她紧皱的眉头,沈君鹤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抚平,“有什么心事,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颜惜雪正在想事情,他突然的开口,把她给吓了一跳。
随即换上惊喜,她脸上立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二爷,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恐怕都要拿冷水泼醒你了。”
见他醒来,颜惜雪不由的开起了玩笑。
她看起来忽然开心的样子,按理来说,他是该高兴的,可莫名的又觉得她这情绪转变太快。
“惜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有……”她否认。
扯着微笑看他,抚上他的额头,“你一直昏睡不醒,我担心。”说完,她放下手中的课本,将脑袋放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的心跳声,“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吗?”
“我真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你,还让你为我担心……”
每一次只要想到这一点,颜惜雪的心情都会变得格外的糟糕。
“傻丫头,我只需要你做我身后的女人就可以。我不需要一个女强人。”沈君鹤抚摸她乌黑的秀发,十分宠溺。
于是,他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颜惜雪,再告诉她以后看到慕云天离他远一点。
听完沈君鹤说的话,颜惜雪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带着一缕不悦,“这个慕云天怎么可以这样?”
“惜雪,你是我的妻子,绝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你。”沈君鹤的语气认真,没有半点玩笑成份。
慕云天,莫云湛,他绝不可能给他们机会。
“嗯,我不会离开你!”
颜惜雪只能这样说,从他的怀里出来。
“有你这句话,我安心了。”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沈君鹤此刻感到无比的安心。
“二爷,虽然慕云天这举动让人头疼。但是呢,是不是代表着公司安全了?”
沈君鹤不忍让她担心,他点点头,“当然,本来事情也没有很糟糕,只是刚好我受伤,董天明就借机小题大做,想要压垮我。”
“欧家和肖家已经在帮忙,不过是让慕云天捷足先登罢了。”
他说完,却见颜惜雪安静的坐着,没有回应。
而且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的盯着某处,好一会都没有挪动,不知在想什么。
“惜雪,惜雪……”
沈君鹤连叫了她两句,颜惜雪才恍神,脸上微带一丝尴尬,“啊,你、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对了,我煲着烫呢,先去拿。”
说完,她立即站了起来,逃一样的跑开。
沈君鹤看着她凌乱的步伐,以及时不时的走神,他的心底莫名的浮起一丝的不安。
她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他。
颜惜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沈君鹤,又害怕自己的小情绪让他看出来,她有事情隐瞒着他。
她的病情,不想让他知道。
收起所有的思绪,端着煲好的烫走到沈君鹤的跟前。
一阵阵扑鼻的香气在整个病房里飘散着。
闻到香味,颜惜雪似是心情好了许多,她将烫倒了出来,突然的,她的鼻子就酸了。
她不知道,还能闻到这香味多久。
一周,两周,还是更长。
再过一段时间,她有可能什么都看不到,到那个时候,她该怎么面对沈君鹤。
汤的热气熏得眼睛疼,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人没有办法控制的,比如生老病死。
沈君鹤在她进来的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总感觉,她有很重的心事。
见她端着汤过来,眼睛红红的,刚要问,她却撒娇的对他抱怨,“汤好热,刚打开盖子就熏的我眼睛疼,哗啦啦就掉了下来。”
她的话,成功让沈君鹤把先前的担心放下。
他宠溺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看到她小孩子般的模样,心情好了许多,又心疼她,“这种事情,让陈嫂来做就好了,你可是我女人,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用来伺候我的。”
沈君鹤虽然说着这话,但却很享受着颜惜雪的伺候。
“哪有你这样说的,你是为了我受的伤,我自然得亲自照顾你啊。”颜惜雪听着他的话,心软成了水。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却又不知道,这种日子还有多长。
她坐了下来,端着汤一口一口一喂他。
沈君鹤眼尖,一口未喝完,就看到她手背青了一块,他立刻沉声问道,“你的手背,怎么回事?”
“什么?”
他突然这样问,颜惜雪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这才发现那是昨天输液留下的痕迹。
心中不由的发紧,但此刻他已经看到,说谎也是不可能了,她只好故作轻松的回答,“你说这里啊,没什么问题啊,就是有些小感冒,就去输液了……”
这种说法虽然没有什么信服力,可此刻,她却不知道找什么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