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墨景琛不以为意,甚至感觉很不错。
“真搞不懂慕浅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痴迷。”
锦容摇了摇头,怅然一叹倒有几分老成,“如果我这辈子能遇到一个对我也深爱的女人便不枉此生。”
嘴上念叨着墨景琛对慕浅深爱不悔,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但内心里还挺羡慕墨景琛的。
能有一个让人全心全意爱着的人,也是人间幸事。
伤口包扎完毕,锦容收起医药箱放在抽屉里。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大哥,要不要让厨房备晚饭?”
“不必。点外卖。”
想起刚才对慕浅说临湖别苑没有厨娘的,如果现在又把厨娘从后院调过来,那岂不是自打脸?
“行,那我去安排。”
“嗯。”
得了许可,锦容立马下楼去准备晚餐。
下楼时正好遇到戚言商上来,他面色铁青,不知道跟慕浅发生什么争执,“你没事吧?”
“没事。”
戚言商应了一句就上楼去了墨景琛的卧室。
灰色系装修风格的卧室中,墨景琛一个人慵懒的倚靠在床头,没有受伤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愁眉不展的抽着。
见到戚言商推门走进来,他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你伤的怎么样?”
戚言商走上前,关心道。
“无碍,小伤。”
若是搁到以前,墨景琛根本就不在乎,只不过现在身体大不如从前,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虚弱。
他走到卧室的沙发上坐下,皱眉道:“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那就好。”
戚言商抬腿翘在矮几上,十指交叉置于腹部,“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
“你说。”
“据我所知,隐族的人并不会恢复记忆,不过是这么多年来隐族过于神秘,便被不少人神化了。若是不然,隐族也不会拒绝你出的那一笔惊天的巨款。”
戚言商目光注视着对面的人,“我知道你急于想恢复记忆,但你太急了。”
“去把上官淼带过来。”
“你想干什么?”
戚言商问了一句,却见墨景琛低头抽着烟,郁郁寡欢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
起身离开卧室。
几分钟后,他折返回来,带着上官淼进来。
“你先出去。”
墨景琛已然起身走到一旁,倚靠在床头柜立着,肩上披着一件西装外套,完美的遮掩住他手腕的伤口。
“好。”
戚言商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墨景琛唇瓣叼着一支烟,时不时吐出薄薄轻烟,朦胧的烟雾遮掩住他剑眉星目,更显得俊美几分。
“我想知道,你一直拒绝为我恢复记忆,是什么原因?”
他单刀直入。
上官淼拂了拂眼镜框,深邃的欧美范儿俊颜浮现出一丝冷意,“你是选择性失忆,又不是被隐族封印记忆,怎么可能治愈?隐族的人是普通人,不是神。再说了,我与你无冤无仇,自然没有与你为敌的理由,更没有拒绝你50亿的理由。”
在墨景琛的面前,上官淼亦是简单直接,直来直去。
之前为了请隐族的人帮他治愈失忆和身体的问题,墨景琛直接出了50亿的高价。
还是被拒绝了。
“你跟阿浅认识?”
墨景琛又问道。
“我跟慕小姐认不认识都与你无关,你无需过问。”
上官淼不屑于告诉墨景琛,更不忌惮墨景琛的势力。
她们隐族,除了C国的皇室,谁也不放在眼里。
纵然身份地位斐然,又如何?
“这么说你们确实认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
无论是上官淼的眼神还是他的口吻,都让墨景琛确定心中想法。
“自以为是。”
优雅绅士不屑的轻嗤一声。
“其实,我今天叫你过来并不是让你给我恢复什么记忆,只是想让你帮我治病。”
墨景琛不想在跟上官淼兜圈子。
他跟慕浅之间的过去,通过韩哲找到的视频录像,他大差不差的知道了很多。
如果今天上官淼愿意为他恢复记忆自然是好,但如果不能恢复记忆,那便希望他能看看他的病能否治愈。
听他一眼,上官淼沉默了片刻,走到墨景琛的面前,抬起他的手腕,食指与中指覆在他的脉搏上,诊脉。
诊脉时,上官淼双眸缓缓合上,脸色愈发的阴沉难看。
半晌,他松开了手,摇了摇头,“抱歉,你的情况药石无医。”
“为何?”
“我相信你已经去医院检查过,医院的检查结果就是最好的理由。”
说完,上官淼察觉墨景琛一脸狐疑,是有些不相信。
当即解释道:“用你们华国常说的话‘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并不是我不想救你。”
“医院检查不出来问题所在,你觉得问题出在哪儿?”
墨景琛又问了一句。
上官淼动了动身子,转了个身朝沙发走去,背对着墨景琛的那一刻,他眼眸闪过一许流光,一闪即逝。
“我也没查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我知道你最近身体多了不少的伤,如果不想死的那么早,还是注意休养,禁烟禁酒。”
墨景琛剑眉轻拧,“阿浅叫你过来什么事儿?”
“据说想要让我为人封印记忆,不过具体没有说是谁。”
“封印记忆?”
墨景琛想了想,心中已然明了。
丢掉手中烟蒂,他双手置于西裤口袋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的事情不可告诉他人。”
“自然。”
“嗯。”
墨景琛微微颌首,朗声唤道:“言商?”
声音刚刚落下,卧室的门就被打开,戚言商走进来,“大哥,什么事?”
“送他们回去。”
他挥了挥手,背对着上官淼而立,从声音中不难听出伤感与落寞。
“大哥,你……”
“送客。”
戚言商还想说些什么,但一句话尚未来得及说完,墨景琛的声音再次响起。
命令的口吻。
戚言商眼眸微闪,不善的目光打量着上官淼,无奈道:“请。”
两人离开卧室。
卧室内陷入安静,男人亦步亦趋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致,初春的天,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唯独他是行将就木之人。
楼下,戚言商跟上官淼走了下来,“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