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坐在墨景琛旁边,芳柔坐在慕浅的旁边,她的对面就是戚言商,所以,整个用餐的过程都是低着头的。
饭局上,因为锦容和顾轻染两人比较活跃,所以气氛倒也不错。
因为有孕妇,而且墨景琛和慕浅身体都不太好,所以今天的午餐并没有人喝酒。
饭后,他们几个人坐在一起聊天,慕浅则跟着芳柔一起在院子里散步。
戚言商虽然跟墨景琛几人坐在一起闲聊,奈何人在曹营心在汉。
他一直惦记着芳柔,想要过去跟芳柔聊一聊,但慕浅根本不给任何的机会,让戚言商很是无奈。
下午两点,慕浅则把芳柔安排在别墅,她跟顾轻染一起去了公司,戚言商和锦容、墨景琛在别墅。
坐车回公司的路上,顾轻染问道:“你确定把芳柔安排在御景别墅没事?”
慕浅倚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假寐,“我相信墨景琛。”
依着戚言商对墨景琛的畏惧,只要有墨景琛在,戚言商就不可能对芳柔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那倒也是。”
顾轻染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御景别墅。
锦容临时接到电话就去了医院。
虽然在御景别墅负责照顾墨景琛,可他还是医院的院长,需要管理医院。
现在接到了电话必须要回去一趟。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戚言商和墨景琛。
“大哥,我……”
锦容刚刚离开,戚言商就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上楼去找芳柔。
“言商,你应该知道我跟阿浅的婚礼在即,在此之前,你如果敢闹出任何乱子,破坏了我跟阿浅的大婚,我拿你是问。”
好不容易以顾轻染的婚礼为借口在筹备他跟慕浅的婚礼,现在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站了起来的戚言商蹙了蹙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得了墨景琛的默许,戚言商直接上楼,拧开了卧室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楼下墨景琛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出大厅,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而卧室里,正躺在床上休息的芳柔听见声音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一看,果不其然,是戚言商。
她吓得小脸一白,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往后退了退。
目光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一伸手就去抓手机,但她的速度快,戚言商的速度更快。
健步上前,一把夺走了桌子上的手机。
“怎么,又要找慕浅控诉?”
男人脸色阴沉,没有了方才的随性,整个人气场冷到了极致,无形的压力压迫的芳柔喘不过气儿来。
乌黑发丝披肩而垂,越发衬得那一张白净的脸颊更加的苍白无色。
她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拽紧被褥裹着自己,“戚言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芳柔只是接到了墨景琛的信息,说他跟慕浅要结婚,希望她回来参加。
她跟慕浅两人虽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胜似亲姐妹。
慕浅的婚礼,她怎么可能不参加?
戚言商双手置于西裤口袋里,冷眸俯视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小女人,侧坐在床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问道:“逃,你以为可以逃一辈子吗?”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是谁帮了芳柔逃离海城。
整个人好似凭空消失一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那一刻的无力感,他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
男人靠近几分,望着那熟悉的轮廓和容颜,芳柔情不自禁的想到当初被男人囚禁的那一段日子,灰暗的生活,毫无任何的希望,近乎绝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但芳柔想到慕浅那会儿说的话,让她坦诚跟戚言商交流。
她压制住心底的紧张,看着他,说道:“戚言商,我妈妈已经去世了,芳家跟戚家之间的恩怨应该放下了。如果还不能让你消气,可以!”
小女人贝齿咬唇, 浑身僵硬.了些许,右手在枕头下摸了摸,嗖地一下子拿出一柄匕首直接递给戚言商,“如果杀了我能让你消气,我成全你。”
说着,她握着匕首直接朝着自己身上刺了过去。
下手的那一刹,芳柔避开了致命的位置,闭上了眼睛,下手极快,似乎做了死的决心。
天知道,当芳柔拿出匕首的那一刻,戚言商竟觉得莫名的紧张,当她握着匕首刺向胸口的那一刻,戚言商心骤然一痛,有一种无比挚爱的东西从心底流逝一般,痛感清晰。
几乎想也没想,他一把握住匕首。
是徒手抓住锋利的匕首,然后一用力直接夺走了匕首,甩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你疯了是吗?”
戚言商勃然大怒,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手心因为徒手握住匕首被划伤,出了血。
匕首落在地上,芳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没人知道刚才的她有多么的紧张,但这是慕浅教她的。
因为是在御景别墅,有墨景琛在,戚言商绝对不敢对芳柔怎么样,而她这么一出也是在试探戚言商,看看他到底什么态度。
但刚才的那一刻,她居然在戚言商眼底察觉到一丝的痛楚,那样的明显。
忽然,她想明白。
痛,是因为匕首割伤了手,而感觉痛。
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戚言商现在不敢拿她如何,芳柔自然胆子也大了一些。
觉得慕浅刚才那一招,虽然有风险,却真的很不错。
再者,她自己握着匕首,就算是一刀扎下去也不会用很大的力道,不至于会死。
“疯了?”
芳柔双手撑在床上,苦苦一笑,“从你软禁我的时候,从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早就疯了,只不过现在苟延残喘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讽刺道:“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觉得是我妈妈毁了你家庭的幸福,所以你就来报复我。可我妈已经去世了,你还要怎么样?”
芳柔止不住泪如雨下,红着眼眶说道:“如果我妈的死不能让你消气,我的命,我腹中孩子的命,你统统可以拿走。”
她抿了抿唇,继续哽咽道:“从慕姐当年离开海城,我们苦苦纠缠了五年多。五年多的时间,难道还不够吗?”
回忆曾经那一段痛不欲生的日子,芳柔真的觉得令人窒息。
可现在,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想在回到过去,不愿意在承受那种伤痛。